荣水碧没想到柳萧然说翻脸就翻脸,眼看着小翠当真就要上前,怒道:“你凭什么动我的人,她又没说错话!护城军何在!”
护城军却犹豫着不敢上前。
柳萧然手中轻轻抛掷着那枚团花玉佩,随着玉佩在半空中上下,所有人的心也跟着上下起落。
就在全场静默,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那团花玉佩上的时候,“啪啪”两声脆响传来。
荣水碧的丫鬟捂着脸,震惊地看着小翠。
小翠甩了甩打疼的手,面无表情道:“这两巴掌,是教训你对我主母出言不逊,以下犯上,该罚!”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她忽然再次出手,狠狠地又扇了两巴掌:“这是代你家小姐受过,她不知分寸,放任恶奴辱我主母,该罚!”
“你!”荣水碧羞怒万分,刚来得及喊了一声,小翠的巴掌声再次响起。
“这两巴掌,是代城主受过。我家公子有团花玉佩在手,号令护城军乃天经地义,城主却放任你家小姐跑来兴师问罪,该罚!”
小翠打完,干脆利落地退了回去,低眉顺眼地站在了许长姝的身后。
柳萧然淡漠开口:“荣水碧,你我话不投机,不如就此别过。”
说完,他伸手遥遥一指,点了两名护城军:“过来一人,讲这病重的女子送至平乡悯世堂,另一人将这些人送至府衙。”
他转身,轻轻拉起许长姝的手:“夫人,天色将晚,不如早些回去。”
许长姝刚才的气势全消,羞的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去,红着脸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荣水碧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携手自面前走过,一口银牙咬的“咯咯”作响。
随后,她在丫鬟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随即转身上了软轿。
回程路上,再无其他事端。
许长姝在晚膳后,对阿苏和小莲再次检查了一遍,又叮嘱许安别忘记上药,这才施施然地到了柳萧然的房门口。
屋内静谧,不知他在做些什么。
“相公,我来给你上药。”
也不知道他的后背上如今怎么样了。
一想起他被花盆砸中,许长姝就一阵后怕。
幸好今日并无大碍,倘若砸中后脑或脊椎,柳萧然不知会是什么下场。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阵水声,接着是柳萧然走动的声音。
他似乎取了衣衫穿上,许长姝甚至听见了衣料划破空气的细微声响。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他清冷道:“进来。”
许长姝不禁叹了一声。
白日里,他的柔情蜜意果然都是做戏。
一回到马车上,他就恢复了那副高不可攀的疏离模样,让许长姝白白欢喜了一场。
她收拾了一下心情,推门而入。
柳萧然刚沐浴完,身上尤带着水汽,散着一头湿漉漉的青丝,坐在灯前抿着一盏茶。
许长姝走上前去,拿起一块柔软的棉帕,轻手轻脚地为他擦干头发。
她的手指极轻微地在发间穿过,引得头皮上传来阵阵酥麻。
柳萧然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道:“那几个,都处理完了?”
许长姝“嗯”了一声,大着胆问:“荣小姐,真的与你有过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