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萧然只是回道：“无关紧要之人，不必再提。”
许长姝用力搓了搓他的头发：“可是对我来说，她并不是无关紧要的人！她曾经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她与你是那样亲密的关系！”
柳萧然气势一冷，睁开了眼睛，却并未转头看她：“许长姝，你在闹什么？”
许长姝不甘心地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你问我闹什么？相公，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柳萧然转过头去不看她：“别忘了你的身份。”
许长姝赌气，直接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将他转过来与自己对视：“我的身份，就是你的妻子！你是我娶回来的，在我休了你之前，不许让我误会，不许让我不开心！”
柳萧然眼中的冷意，让她的勇气一点一点支离破碎。
就在她心中胆怯，想要放弃的时候，柳萧然伸手将她拨开。
他的气势缓和了一些，解释道：“在我们维持这段关系的时间里，我会尽力做到你刚才所说的。”
许长姝一愣，他竟然妥协了？
下一刻，就听到他无情地声音：“但到了我要离开的时候，你不得阻挠。这本就是一场交易，容不得你反悔。”
许长姝缩了缩手，方才指尖的触感分明是温热的，现在却让她觉得刺骨寒凉，痛入骨髓。
柳萧然全然不顾她现在是什么心情，兀自解释道：“我提起过，曾与柳家家主见过一面，团花玉佩就是那时得到的。”
至于他付出了什么，才让柳家家主交出一块这样权势滔天的玉佩，他却是没提。
他只是说道：“也是那一天，他告知我曾与荣水碧有过婚约。但是为了与你成婚，他们借着我不久于人世的缘由，退了婚。”
柳萧然眸中没有一丝情绪，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对城主来说，这份婚约应当让他焦灼很久了吧。”
“退婚一事，或许在明面上让他显得脸上无光，但实质上，他的爱女不会成为寡妇，定然合他心意。”
许长姝忍不住问：“照这么看来，退婚反倒能让城主高兴，柳家应当得了不少好处吧？”
柳萧然眯了眯眼睛：“不管是什么好处，既然是借了我的名头，终有一日，我定会让他们原原本本地吐出来。”
他看了许长姝一眼，又道：“你不必在意荣水碧，我自幼身中奇毒，从来都是被圈养在深宅之中，与她全无交集。”
“我与荣水碧，并无半点情分。她今日前来争执，不过是看我病愈，心有不甘，又觉得被退婚而颜面扫地。”
柳萧然移开了视线，缓缓落在窗外的夜色中。
他的声音逐渐低沉，似自语、似喃喃，带了无尽的凄冷寒凉，令人满心里生起了孤寂落寞。
“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你都不必在意荣水碧；你甚至不必在意往后出现的任何一个女人。”
“我不能、也不会，与任何一个女人纠缠，那不是我需要的。许长姝，这不是我给你的承诺，但我却一定会是那样。”
许长姝不敢说话，仿佛一开口，他就会如同一个脆弱的气泡从眼前消失。
她只能无声地，在心里问他：“相公，你要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