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丫鬟和侍卫便把野兽的皮给剥下来,内脏给弄出来,再有强壮的大汉,把肉切成一块一块的,再放到火堆面前烤。
一行人围在火堆面前,前面星火点点,贺英男的脸被火烤得通红,就好像最晚的晚霞一样,彦霖雨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吃完烤肉,皇上擦了擦嘴:“皇儿,送贺姑娘回去吧。”说话间看着吃完烤肉坐在一旁喝酒范彦霖雨。
彦霖雨本来也是想送她回去的,可能是他的肚子一时间适应不了这个肉,因为他的肚子像抽筋了一样,疼得厉害,越是喝酒,越觉得肚子在翻滚。
虽然很疼,但是他表面装作很平静的样子,额头上全是细汗。
“父皇,我今日身体不适,还是让侍卫送回去吧。”彦霖雨摸着自己的肚子,冲贺英男露出一个笑容,深感抱歉。
皇上看着他,只见他额头上全是细汗,可能平时吃惯细腻的食物,一下子接受不了。
“恭昶,你把英男送回去吧。”皇上皱着眉头叫彦恭昶,彦恭昶和她的关系较好,这样不会太尴尬。
“是。”彦恭昶应道,不由自主的看了她一眼。
只见她俏脸通红,夜色中有一种朦胧的美,触碰到她的一瞬间,对他微微一笑,他的心微微一颤。
“英男。我们走吧。”彦恭昶走到她的面前,徒手把她抱上马,然后自己骐骥一跃,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挥舞着鞭子。
彦恭昶低眉看着她,然后两人扬长而去。
看着离去的背影,彦霖雨摸了摸脸上的细汗。
“你回去找个郎中看看吧,到时候留下顽疾可不好了。”皇上坐下来独酌,他这个儿子,从小便是最宠溺的,导致身体太娇弱。
有时候他想,他是不是应该让他跟着恭昶受一点苦。
“多谢父皇关心,儿臣一定会回去看看。”彦霖雨笑着应下,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出丑。
贺英男看着前方,有时候会忍不住抬头,一下子就看见了他宛若星辰的眼眸,还有他炽热的呼吸,贺英男又默默的低下头,装作一脸平静的样子。
“你的射击真棒,他们说你百发百中。”贺英男看着前面的月色缓缓道,像是在打破尴尬。
“都是在战场上训练出来的,如果不把对方给射死,就等着别人把自己给射死 ”彦恭昶说得云淡风轻。
贺英男却一下子想到了战争的残酷,心中像垂着一块石头一样,低沉着。
莫约骑了一个时辰左右,远远的就看见贺家府上灯火通明,有两个熟悉的,纤细的身影。
贺英男一眼就认出来是阿梅,和梅凤。
彦恭昶把他抱下马,贺英男就急忙跑了过去。
“娘呢?睡觉了吗?”贺英男看着两个人低着头,愁眉苦脸的问。
娘亲不管多晚,都会等她,但是,今天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夫人生病了。”梅凤缓缓开口,声音颤抖。
贺英男看着梅凤,“生病?什么病?严重吗?快带我去看看。”贺英男说着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她这个样子,让她觉得很担心。
“郎中说……”阿梅看着贺英男,又看了一眼彦恭昶,把贺英男拉到一旁。
阿梅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似乎方才在及其忍耐,现在泪水仿佛决堤。
“郎中说,夫人感染了非典。”阿梅吸了一口气。
冷风挂在她的脸上,贺英男觉得有一股不真实,用着一种飘渺的声音:“你说啥?”
“夫人感染了非典,没有救了。”阿梅说着又抹了抹脸上打转的泪水。
“我不信!”贺英男冲她吼道,此刻已是泪流满面。
她绝对不相信这是真的,昨日还是好端端的。
“常夫人怎么了?”彦恭昶着两个人的背影问梅凤。
梅凤淡淡道:“夫人不过是感染了风寒,太子还是早点回去吧。”
彦恭昶疑狐的看了她一眼,缺见她面目平静,微微点点头,常氏毕竟是她的养母,肯定会难过担心,彦恭昶便骑上马,扬长而去。
走了之后,梅凤紧紧攥着的收才缓缓松开。
贺英男跑急促的跑向常氏的房间,被贺卿温拉住:“英男,不要进去,会传染给你的。”
常氏的门口紧闭,就连窗户也紧紧关着。
“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是要把母亲給囚禁吗?”贺英男狠狠甩开他的手,冲他吼道。
贺卿温禁皱着眉头,心中不忍,却还是毅然决然的不让她进去。
“父亲呢?父亲人去哪了?”贺英男体力发虚,坐到地上。
她的父亲是镇北大将军,常年在外,自从亲生母亲死后,更少回来了。
“父亲已经快马加鞭赶回来了。”贺卿温蹲下来,看着她,摸着她颤抖的肩膀,心像是在滴血一样。
“哥,求求你,求求你让我看看娘亲好不好?”贺英男抬起露光莹莹的眸子,睫毛已经湿润,小脸通红。
就算是被传染,她也非要见母亲。
“可以打开门远远的看,但不能接近。”贺卿温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一痛,最终还是妥协了。
贺卿温走到木门的门口,单手推开门,门咯吱一声打开,就好像尖锐的磨砂声音一样,让人很烦躁。
常氏在床上滚来滚去,大大的长着嘴巴,她的脸通红,头发湿漉漉的,很难想象是被汗水打湿的。
远远的就能听到急促的声音,身边还有呕吐物,嘴里发出“啊啊啊啊”的声音。
“娘!”贺英男撕破喉咙大吼。
贺卿温紧紧揽住她,深怕她不受控制给冲进去。
“去,去!去叫老余,他是神医,他一定有办法!”贺英男冲着阿梅吼道。
“是。”阿梅应下,急忙转身就冲出去。
到了养生店,阿梅急忙跑进去,在正中央她没有看到老余,而是那个名叫小月的小男孩拨弄着算盘,看见阿梅进来,亲切的叫了一声:“阿梅姐姐。”
阿梅焦急的朝着四周望了望,急躁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老余呢?”
看着阿梅焦急的样子,他才觉得阿梅一定有急事:“老余此刻在一品喝酒呢?”说着又好奇的问道:“阿梅姐姐到底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