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哭声愈来愈近,贺英男隐约感觉到有人在她耳边说着什么,烦躁的声音逐渐清晰,她不禁眉宇紧蹙,说不上的烦闷。
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她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一直在烦她!
眼前的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还有两个跪在地上嚎咷痛哭的小丫头。
她看着面前垂泪的小丫头,原本心里的烦躁倒是无故消失了。
她记得她死了,被车撞死的,怎么可能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这里?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阿梅看着贺英男醒来,终于破涕为笑,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对于突然出现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现状,贺英男倒是没有表现的多么震惊,仅仅片刻就完全接受,仿佛对于自己的处境没有半分担忧。
“镜子给我。”
贺英男冷着一张脸对阿梅说,如此这般反常阿梅竟丝毫未察觉。
“哦,好。”阿梅伸手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镜子,但还是慌乱的起身,匆忙的把梳妆台上的铜镜递给了贺英男。
镜子里映出了一张绝美的脸,眉眼宜喜宜嗔,说是倾国倾城也不过分。
可是,这还是她吗?
“小姐,小姐?”
看着贺英男愣着出神,阿梅不由得低声询问道,生怕小姐这一下子伤了神志。
小姐自醒来后行径古怪,看着和之前的性子判若两人,也不知是好是坏。
“现在谁是皇帝?”贺英男放下镜子突然问道。
“嘘,这话可不敢乱说,小姐,皇帝名讳岂能随便宣之于口。”阿梅压低声音,谨慎的说道 :“是轩辕莫。”
贺英男面色有些阴沉,前世她是国家间谍,身手了得却遭人暗算引发车祸而死,怎么莫名其妙的来到了架空的古代。
这下可好,她的之前学习的那些内容丝毫派不上用场。
贺英男的脸上不免生了几分苦涩,她向来是无神论者,可是她也不能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姐,你问这个做什么,莫不是还有些难受?”阿梅拍了拍胸膛有些后怕。
“这可是你说的,我只问了皇帝是谁可没问名讳。”贺英男目光直直的盯着阿梅,似是要将她看穿。
这个人是她醒来之后看见的第一个人,无端的感到有一丝温暖在心间萦绕,对待这个人莫名信任。
阿梅心虚的避开贺英男的目光,似乎真的被这句话吓到了似的。
“小姐,你方才走路突然晕倒,真是吓死奴婢了。”阿梅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家小姐,生怕她会突然间再次晕倒。
“我已经没事了。”虽然还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的名字,但为了避免引起她的疑心,贺英男还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小姐没事就好……”下一刻,小丫鬟眯着眼睛,晃了几下身子就突然倒下。
贺英男来不及伸手,就听见砰的一声小丫鬟砸在地上。
这动静让旁边的幽梅下了一跳,呆愣在原地。
这估计得是个轻微脑震荡了。
她连忙翻身下床,只见这小丫鬟脸色难看,脸色苍白的昏睡在地上一动不动,看这情况便知道片可不能耽误,她也是刚刚穿越过来一切不熟,便指着一边的幽梅道:“你去请人帮忙,我先将她扶到床上。”
幽梅连声应承匆匆离开,贺英男三下五除二将阿梅抱到床上,转身准备出去寻求帮助。
还没走出几步,她就被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嬷嬷一把拦住:“你去哪!”
贺英男本就心急,被拦下后更是恼怒,表情难看的盯着面前的人。
“大小姐,您睡了一觉连老奴都不识了吗?”听这语气倒是底气十足,大有一种翻身做主人的感觉。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入本小姐的眼。你既然知道我才是大小姐,不行礼也便罢了,还用这种口气同我说话,怕是忘了谁才是主人吧?”
贺英男看着她的眼神极为厌恶,这番话脱口而出未经思索,似乎打了好多次腹稿一般,连她自己都未曾料到。
“大小姐?呸!你真当你是大小姐了?现在可是夫人做主,你那早逝的娘又是个亡国公主,还以为自己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嫡出小姐吗?”老嬷嬷讽刺的说着,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为不屑。
“若不是夫人怜悯你,你早就被大人赶出去了。”极其嚣张的神情,贺英男忍住心中的怒气终于全都套了出来,包括原主的死因。
自己是穿越到了左侯府的嫡长女身上,亡母是前朝公主,当年左风眠对其一见倾心凭着开国功勋终如愿以偿娶到了她的母亲,大婚当日才发现其早已怀有身孕,因此最为厌恶的便是她了,母亲死后更是对她不闻不问只有阿梅一人忠心耿耿。
而没了庇护的嫡长女自然是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一心想原主死的怕是她的那个后来居上的好二娘吧。
贺英男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手轻轻放在胸前像是在自言自语:“贺英男,既然我借了你的命,那么你的仇就是我的仇,害我之人我决计不会放过。”
言罢,她猛地一记耳光扇在老欧脸上,狠狠地用脚碾在她的手指上。
“找人给我找个郎中来,不然我可不保证你还能完好无损走出这个门!”阴森的语气不由得让人心尖一颤,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
“大小姐,老奴是夫人的人,你岂敢随意动我,打狗还要看主人!你若杀了我,夫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老嬷嬷声音都在打颤,还是硬撑着想要威胁贺英男。
“哦~府里规矩以下犯上,打死都不为过。我一个大小姐教训个下人,她阮青云还能为了你翻了天不成?”眼眸闪过一丝狠绝,这恶奴定是以前没有少欺负贺英男,那便从你开始。
“是,老奴知错,这便去请那郎中。”
贺英男方才已经问过了路上的小厮,当家主母和左大人正在前厅闲聊。
呵,主母,这四个字也不知她当不当得起!
贺英男大步跨进前厅,眼神扫过一旁的跪着的幽梅,便朝着主位上的左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