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豪确实是一个效率很高的人,贺英男看着面前的一箱一箱的绫罗绸缎有种的感叹道。
原本贺英男只觉得那日沈世豪不过是客气的说上一句罢了,谁成想第二天却真的差人来翻修了屋子,还顺带着送来了一箱一箱的好物件儿。
“小姐,我们这算是有钱了吗?”阿梅站在贺英男的身后,呆愣愣的看着焕然一新的房子。
贺英男沉吟了一会儿,淡定的摇了摇头,“不算,这些又不是真银子,又花不了。所以,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是穷光蛋。”
得出来这个结论,主仆两个人双双叹了一口气,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脸对脸的忧伤。
这几天府里的人似乎都被沈墨雨受罚的事情震慑住了,爱来找麻烦得人也都各自的收敛了起来。所以这一连几天下来,出了阿梅,贺英男一个闲杂人等都没有看见。
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小石头,贺英男看了看院子周围的矮墙,心里突然有了主意,“阿梅,小姐我带你去街上转转啊。”
听到这个提议,阿梅的眼睛一亮,但是随即暗淡了下来,一盆冷水泼在了贺英男的头上,“小姐,我们没钱。”
贺英男抿了抿唇,气闷的将手中的小石子儿向远处一扔,但是接下来一秒发生的事情,是真的吓得贺英男差点喊妈妈。
只见那石子儿沿着轨迹飞出去,然后正好砸在了一个凭空出现的黑衣人身上。
那黑衣人愣了几秒,突然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碰……碰瓷?
贺英男呆愣愣的站在那里,脑海里除了这个词再也想不到其他的说法。
贺英男咽了咽口水,点了点脚尖,朝着那黑衣人的方向轻唤了一句,“喂,你没事儿吧……”
“首先说好啊,是你撞到了我的石头上,不是我打得你啊!你可别赖上我啊,我没有钱的。”抿了抿唇,贺英男小声的解释道。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着实让那个贺英男松了一口气,那个黑衣人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竟然自己站起来了。
贺英男赶紧踩着小碎步跑了过去,凑到那人的跟前,“大侠,你没事儿吧?”
夜玉寒看着这个贴近自己的小姑娘,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两步,轻咳了两声,一只手虚握成拳挡在唇边,也挡住自己泛红的面颊。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家一石子打中了麻筋这种事儿,他才不会说出去。
清了清嗓子,温热的气流将脸前的黑布吹得向上一杨,夜玉寒朗声说道,“没事,姑娘不用担心。”
“你没事,”贺英男双手环抱在胸前,颇为傲慢的仰着头,似乎刚才那个小声辩驳得人不是她一样,“但是我有事。”
“嗯?”夜玉寒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倒打一耙,俊朗的眉峰轻轻的向上挑了挑,饶有兴趣的看着贺英男,“你有什么事啊?”
“本姑娘被你给吓到了,怎么着也得赔点儿精神损失费吧?”贺英男盯着那人看的样子简直就像是盯着一个大财主一样,两只眼睛就差闪金光了。
精神损失费?夜玉寒不懂这个词,但是对于贺英男的意思倒是明白了。他轻笑了一声,顺势倚在了围墙之上,“可是明明是姑娘扔的石子儿打中了在下?”
贺英男冷漠的哦了一声,然后抬起眸子对上那双深邃的带着几分戏谑的眸子,“可是这在我的院子里发生的,而且你还私闯民宅了,如果你不出现在院子里,本姑娘就算是扔满了石头都不会砸中你。”
夜玉寒修长的手指在下颌上摸索了几下,垂着眸子思索了片刻,似乎也认同了这个说法,“好吧,确实是在下的错,姑娘需要多少银子?”
“你有多少?”贺英男突然扬起一个笑容,看的夜玉寒一阵心惊胆颤。
犹豫了良久,夜玉寒迟疑着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掏出来,然后瞬间被转移了位置,到了贺英男的手里。
贺英男摸了摸银票的厚度,颇为满意的收入怀中。与此同时欣慰的拍了拍夜玉寒的肩膀,“一半是我的精神损失费,另一半呢是给我的封口费,你放心,今天的事儿我绝对烂在肚子里,但是……你要告诉我你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
贺英男毫不见外的拉着夜玉寒就走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还亲手给倒上了一杯茶,一副听故事的八卦模样。
夜玉寒的手指轻轻在石桌上点了点,他这时是料定了面前的这个女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狭长的眸子中闪过几分的狡黠。
“一直听说沈家的大小姐是天朝第一美女,所以就想过来一睹芳容,也不枉到这世上活一场了。”夜玉寒一本正经的说着。
“天朝第一美女?”见过江婉蓉真面目的贺英男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难不成你就是江婉蓉?”夜玉寒饶有兴趣的看着贺英男。
听到这个名字贺英男猛地一拍桌子,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俯视着夜玉寒,“记住喽,姑奶奶我叫贺英男!什么天朝第一美女啊,本姑娘还宇宙第一美女呢!”
夜玉寒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好笑的看着贺英男的反应,蠕动着嘴唇刚想要再说些什么,就听见贺英男不耐烦的逐客令,话语中有些生气,“你赶紧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本姑娘这边还有事儿呢,没空招待你。”说着便一甩袖子走回了房间。
其实贺英男倒也不是真生气了,她是讨厌江婉蓉没错,但是还没到了听名字就烦的程度,归其缘由,还是贺英男惦记着怀中的那笔银子,老早就想着赶紧回来数一数了。
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来那一摞银票,贺英男得意洋洋的在阿梅面前甩了甩,“怎么着,小姐我厉害吧。”
“小姐……”阿梅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方才那黑衣人的所作所为,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刚才的那个人好像……”
贺英男将银票一张一张的摆好,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阿梅,满不在乎的说着,“什么好像不好想的,不过就是个采花贼罢了。”
此刻,站在房顶上的某采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