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莫须有,那五弟你便应该处理得当,免得让人落了口舌,让人说你这并非空穴来风。”彦恭昶的声音冒出来时,贺启山倒是有些许惊讶,他看着彦恭昶正要拘礼,便被彦恭昶扶了起来。
“贺老将军不必多礼。”彦恭昶笑了笑,才严肃道,“今日之事是五弟做事不当引起的,这事影响到了英男表妹,我这个做表哥自然是要出个头才是。”
还没有问他为何出现在贺府,自己倒是说了个痛快。
贺莫君看着彦恭昶的模样,倒是起了一点戏谑的心思,看了看彦霖雨,又看了看彦恭昶:“我看啊,这门亲事当初就该定的太子殿下,瞧瞧,多般配,也不用怕太子殿下亏待了妹妹。”
“满口胡言!下去!”贺启山听着这话只觉得大事不妙,贺英男也是脸色不定,不过却像是喜悦占了多数的模样,
彦恭昶也只是笑着的模样,对于贺莫君这句不知道是认真还是不认真的玩笑话倒也没有丝毫的恼怒神色,彦霖雨皱了皱眉头,看着贺莫君走出门才说道:“皇兄是东宫之位,自然是比我这个皇子要高出许多,锦衣玉食样样都是好的,自然是不会亏待了英男,可毕竟皇兄未曾倾心于英男,相信英男定是更想与倾心之人共度一生才是。”
贺英男皱了皱眉头,自己未曾说过半句话,这火倒是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贺启山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在彦恭昶与彦霖雨身上来回,彦霖雨只觉得今天的事情已经说开,拘礼便退了出去。
贺英男低了眉眼:“爹,太子表哥,英男也回房了。”
身边的彦恭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也跟着贺英男走了出去。
“英男表妹,方才五弟的话,莫要往心里去才好。”彦恭昶说话的同时,阿梅也被贺英男先行打发去了厨房。
贺英男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挑眉轻扬了扬下巴,仔细回想着方才彦霖雨说的话。
“皇兄是东宫之位,自然是比我这个皇子要高出许多,锦衣玉食样样都是好的,自然是不会亏待了英男,可毕竟皇兄未曾倾心于英男,相信英男定是更想与倾心之人共度一生才是。”
贺英男又是眼尾一勾:“太子表哥,你可将五皇子方才说的话都记得一清二楚了?”
“那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彦恭昶直勾勾地看着她。
“那太子表哥是想让英男将他说的哪些话不当真呢?”
“那自是由英男表妹决定才是。”彦恭昶笑笑没有再多说什么,贺英男也只是瞧了他的眼睛半晌,觉着这人的心思她实在是有些看不穿。
她便笑意盈盈地屈了屈膝盖转身离去,彦恭昶看她缓缓踱步离开的模样,便是轻呼一口气。
余光中有个黑色的身影消失在角落,不远处的黄昏正缓缓退去,很快夜幕就要爬上这红火的天,遮了这样热烈的颜色。
皇后在宫中闲来无事地喝着茶,一旁的江婉蓉一点一点地往嘴里塞着糕点,行路匆匆的宫人进来时,江婉蓉这才将目光投了出去。
“皇后娘娘,五皇子往婉蓉姑娘的住处去了。”
江婉蓉的神色一变,宫人也觉得哪里不对,看皇后的神色也是奇怪得很,似乎是自己说错话,却不知道哪里说错了,虽然已经听说了事情,倒也不必如此急躁才对。
皇后倒是镇定自若地大手一挥:“给婉蓉备上马车,送她出宫。”
江婉蓉起身拘礼,等宫人先行离开,才说道:“婉蓉定不负姑姑所托。”
话中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半晌没有回应的声音,江婉蓉便抬头看了看,皇后早已坐回到床榻上,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影响,江婉蓉收回了目光,略显失落,这才转身离去。
皇后看着她离开,心中有一丝气愤却不知从何说起,想着自己明明是想将贺家与宫里的婚事打散,却偏偏阴差阳错让贺英男与彦恭昶有了别样的接触与从未有过的距离。
阵阵摇头间,方才离去的宫人这时候才回来殿上:“娘娘,安排好了,婉蓉姑娘已经驾车离去。”
“今后别再叫她姑娘了。”皇后抬眼看了看她,才缓缓开了口,心底里有些塞堵,却也无处叙解。
这时候宫人才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简直就是在戳破江婉蓉的脸皮,哪怕是自身心甘情愿的,被人听去也是落人口舌。
皇后抬了抬手:“走,去陛下那儿。”
宫人正扶住她的手腕,听到这话,手僵了僵,往前的步子也忽然缩了回来:“娘娘……陛下不在殿内。”
皇后的眼底忽然爬满了敌意,好一忽儿才笑了笑说道:“没事,去殿中等着。”
“娘娘,已经是晚膳的时辰了,要去让陛下殿中备着吗?”宫人的眉眼低了下来,似是为自家主子不甘心一样。
皇后没有说话,只是踱着步缓缓走着,不紧不慢。
周围路过的宫人远远瞧着她的脸色,就不敢抬头,等到了皇上的殿中,才四处瞧了瞧,地上有散落一地的折子,眼尖的宫人似是看到了什么,轻轻晃了晃皇后的手腕:“娘娘,您看,哪是……”
皇后并不是没有发现,只是被这东西冲击得没能有动作,她挣开下人的手,走到折子面前,蹲下才扯了折子的一角,皇上的声音,低沉而冷寂:“皇后。”
皇后的手一僵,才将折子折好放在了桌上:“皇上离开也不知道喊人将这一地的折子收一收,若是被新来的妃子瞧见了,又像臣妾这般,怕是要被人传个后宫妄议朝政的罪名。”
言下之意,臣妾只是不小心,没有看见任何东西。
皇上的眼神变得锐利,但皇后的说法也不无道理,便只是笑笑:“还是皇后心细,不过这都是下人做的事情,皇后以后还是不要触碰的好。”
皇后点点头,殊不知背后早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风一吹,就又凉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