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主，他……”
或许是因为激动，苍长老连话都说不清楚，结舌的话语中，却是涨红了脸。
“噗通！”
深知此时窘态，苍长老干脆闭口不言，直接对着夏凡，跪了下来。
苍长老乃是夜殿长老，而夏凡与夜殿，更是没有太多交集。
这苍长老一跪，夏凡却是受宠若惊，连忙站起来。
“苍长老，这可使不得！”
连忙上前，夏凡想要将苍长老扶起来。
可是，苍长老那瘦弱的身子，却是不动如山，仿佛扎根在大地一般，竟然让夏凡难以扶起来。
深知苍长老心意已决，夏凡轻叹一声，看了一眼夜神。
显然，这种情况，唯有夜神才能说得动苍长老了。
“这……苍长老，你这是何意啊？”
夜神一脸茫然。
这夜殿之内，论辈分，没有人比得上苍长老，即便是他，也要叫苍长老一声长辈。
可以说，整个夜殿都没有人受得起苍长老的跪拜之礼。
可是，今日苍长老却打破了他的认知。
从进门到现在，他啥都没有说清楚，一看到夏凡便跪了下来，这种情景，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怪异。
莫非，真是被夏凡方才的英姿给征服了？
“呼……”
跪倒在地的苍长老，长长舒了一口气，逐渐将心中的情绪平复下去。
抬头看了一眼夏凡，他将如同枯槁一般的手，深入了大袖中。
“殿主，夏公子他，当得起我这一跪！”
长老自大袖中摸出一张发黄的画卷，一股难以名状的气息，也随之散发了出来。
这画外表看起来，并没有丝毫磨损，甚至保存得十分完美，但是那发黄的纸张，却在向着世人彰显其年代之久远。
显然，这画卷传承了无数年月，少说，也有千年。
说罢，苍长老缓缓摊开画卷，当看到那一双栩栩如生的眼眸的时候，夏凡的心头不由得一惊。
那种感觉，十分怪异。
发黄画卷中的眼眸给他的感觉，看似极为熟悉，但是细看之下，却充满杀意。
这股杀意，不但汹涌澎湃，甚至还能影响到他，让他体内许久没有动静的心魔，稍稍跳动了起来。
那一双如血的眼眸，同样给予夜神极大的震撼。
“嘶……”
不知觉间，竟然深深倒抽了一下凉气。
古人言，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同样在凝视着你。
方才，夜神便是这这种感觉。
当他和血色眼眸四目相对的时候，仅仅是一瞬间，他便坠入了无边深渊。
也幸亏他是夜神，换做是普通修者，恐怕一辈子都会被困在其中，无法从那无底深渊中脱离过来。
那种眼神，太吓人了！
而苍长老，似乎早有准备，掀开画像的时候，紧闭双眼，丝毫不看画像中人。
唯有这样，才能不受画像影响。
发黄画卷逐渐铺开，而夏凡的眉头，也逐渐沉凝。
因为，随着画卷张开，那种熟悉的感觉，也越来越浓重。
当整幅画张开的时候，画像完完全全地展现在三人眼前。
“什么！？”
看着画卷中的人，夜神“刷”的一声站了下来，再次瞪大眼眸，惊叫了起来。
在外面，兴许他能勉强压制住心中的惊讶，但是这一刻，他真的不敢想象。
而且，即便是夏凡，看到画像的时候，心也“咯噔”地跳了一下。
“苍……苍长老，这……这是怎么回事？”
指着地上画像，夜神连连眨了数下眼眸，依然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因为，那画像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坐在他身旁的夏凡。
除了那血红的眼眸和那略微有些轻佻的笑容，和夏凡的气质不符合之外，五官和夏凡，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模样。
而夏凡看着那一幅画，同样茫然，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这画的材质，显然不凡。
而他在神界之时，也和这夜殿前人，有过一面之缘。
但是，他却从未留下过画像。
更何况，这画像中的人，看似是他，但是却又和他有天壤之别。
一时之间，夏凡也无法解释这种情况。
“所以说，夏公子，当得起我这一跪！”
缓缓站起来，苍长老也随之睁开眼眸，他看了一眼夏凡，又看了一眼画像，悠悠开口。
“此画，乃是夜殿第一代殿主夜苍穹留下，在我第一次打开书画之时，看到了他留下的一句话！”
“他说，此人，乃是夜殿恩人，若没有他，便不会有夜殿！”
“此外，他还告诫后人，若是见到他，定要以礼相待，不能刻薄，否则，夜殿便会蒙受灭顶之灾！”
言语之间，苍长老已经没有了虚弱之色，甚至言之凿凿，绝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怎么可能！？”
闻言，不夜呢喃自语，就仿佛是在听着天方夜谭一般。
第一代殿主，早已经是无数年月的事情了，少说，也有万年。
在那个时候，第一代殿主又怎么可能遇到夏凡，并且留下画像和叮嘱？
这种手段，实在是太过难以理解。
不过，夜神也不认为，这一连串的说辞，是苍长老想出来的。
毕竟，他常年沉浸于夜殿藏书阁中，了解夜殿历史，知道许多夜殿中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听完的夏凡，同样觉得不太可能。
他在神界数千万年，见过的事情多如牛毛，但是，可以预料到几千年后的情景，他却是第一次听到过。
稍稍细想，也唯有一个说法，能够说得过去。
“苍长老，我想你弄错了，我并不认识你们第一代殿主，而且，这画像中的人，也不是我！”
稍稍相通，夏凡便开口道：“命运长河奔流不息，兴许，这是数千万年前，一个长得和我相似的男子而已！”
“再说，画像中的男子，所修炼的道，”
可是，苍长老却是摇了摇头，道：“夏公子，虽然我不知你用的是什么神通，但是这画像中的人，绝对是你，不会有假！”
说罢，苍长老一挥手，画像飘飘而起，落入苍长老手中。
“这二字，不是夏凡，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