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字，不是夏凡，又是什么？”
苍长老的声音，仿若来自于悠远山涧，在大殿中不断回响。
而他说着，手指却是指在了画像左下角。
在那里，盖着一个印章，随着年月流逝，已经失去了光彩。
隐约之间，只能看到夜苍穹三个古老篆体。
而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显眼字体，在那印章旁边——夏凡！
夏凡之名，同样带着岁月沧桑的气息，但是字体颜色，却没有因此退散，那模样，就仿佛是早上才书写上去的一般。
但是，那两字之间散发出来的古老悠远气息，却不是人力所能早就出来的。
这一次，连夏凡也彻底懵了。
说实话，在神界见识多广，奇异之事，他更是见过无数。
但是眼前所见，实在是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难得地，夏凡也露出了难以解释的苦笑表情。
无法理解，干脆坐下来，抿了一口茶，细细思索眼前事情的可能。
一时之间，大殿陷入寂静，谁也没有开口。
而许久之后，三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一个合理的说辞。
“依我看，既然我们不清楚这画像的缘由，我们夜殿，便按照前人所说，将夏凡奉为我夜殿中的顶级贵宾吧！”
终于，夜神打破了宁静。
身为一殿之主，该有的气魄和度量，还是有的。
若他和东帝一般，有如何能把夜殿发展到如今这种盛世之境？
“苍长老，如此做，可妥当？”
说完，夜神又将目光移到苍长老身上，如是询问。
身为夜殿中辈分最高的人，苍长老对于宗门内的事情，还是有两分话语权的。
“如此甚好！”
苍长老连连点头，甚至因为激动，涨红了脸。
稍稍平息，他又道：“殿主，老朽还有一个建议，不知该不该提！”
“但说无妨！”
想都没想，夜神便让苍长老继续说下去。
他这么做，其一，是因为先人指示，不可不从，其二，是夏凡不凡，如今时候，若能和他打好关系，日后就算没有好处，也能让夜殿少一个强敌。
如此一举两得之事，夜殿自不会错过。
不过，他虽有私心，但是对夏凡，依然是真心以待。
“既然是先人遗嘱，我们夜殿，自当要做得体体面面，若果殿主不介意，为何不召回夜殿众徒，回来敬仰夏公子一番？”
老长老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夜神。
万人敬仰，这种礼仪，才是他们夜殿对待顶级贵宾应有的姿态。
不然，便是寒暄。
闻言，夜神同样眼眸一亮，连连点头，道：“这自然是好事，此事，就交给苍长老你来办，如何？”
“是！”
苍长老微微躬身，随之转身，一路小跑离去。
此时，他哪里有方才入门时候的苍老之感，活脱脱是一个二三十岁的青年小伙子。
身为夜殿忠诚长老，对于夜殿的过往，苍长老是不敢有丝毫怠慢的。
更何况，眼前夏凡是无数年月前出现过的人物，说不定，他是一个长生在凡界的神人呢？
待苍长老离去，一直没有机会说话的夏凡，不由得苦笑一声，略微有几分不好意思，道：“夜殿主，这样做，太过兴师动众了！”
夜殿，以杀人为生，只要出的起价钱，就没有杀不掉的人。
一天不干活，他们的损失便是数以千万计，兴师动众一词，的确不夸张。
可是，夜神却摇摇头。
“此乃先人遗嘱，我作为夜殿之主，自当了结先人之事，又如何说得上兴师动众？”
夜神一番话，让夏凡无法反驳，无奈一笑，也只能任由夜神去折腾。
抛去此事，两人在夜殿大殿中，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已经说了数个时辰。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东土皇都，却是经受着一场前所未有的考验。
在夏凡离去之时，城墙崩塌。
但是此后，皇都便乌云密布，暴雨滂沱，仅仅半天时间，便淹没了整个皇都。
不仅如此，皇都其中，更有无数建筑被洪水冲垮，就连精心雕砌的皇宫，在这滂沱大雨中，也是摇摇欲坠。
“轰隆！”
乌云之间，又是一道惊雷落下，直接将皇宫大殿的屋顶击穿。
随之，大雨哗啦哗啦落下，不多时便湿了整个大殿。
原本富丽堂皇的皇宫，在这一场大雨之下，显得极为狼狈。
而坐在皇座上的东帝，两眼茫然，任由凉风吹送，细雨打湿脸庞，却依然没有动弹分毫。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知道！
他没有杀掉夏凡，又没有天罚的气息！
但是，似乎上天对于东土的惩罚，却在夏凡离开以后，便没有停止过。
而且，在他体内，属于他的东土气运之力，也在逐渐消失……
此时，他不由得响起夏凡离去时说的那句话——东土，气运已绝……
“快，护驾！”
见东帝面色茫然，身旁太监连忙招呼一声，让下人站在东帝面前，撑起元力，为东帝遮风挡雨。
如今东土有难，身为东土大帝，龙体不能有失。
“陛下，这天气异常，一时之间，这皇宫大殿也难以修理了，要不，您先会寝宫？”
身旁太监又轻声说道。
可是，此时却有一道凌厉的气息，夹带着滂沱大雨而来，实力不俗的太剑，瞬间便挡在了东帝面前，大声高呼：“护驾！”
“轰隆！”
可是，他话音落下，一道水柱便冲散了眼前无数护卫。
不仅如此，水柱更是直接将众人绞杀于其中，眨眼之间，皇宫大殿之内，便被血水所染红。
看着眼前血水，太剑心头一阵凛然。
“区区一个太监，还想挡我去路不成？”
而恰在这时，天空传来一声暴喝。
话音落下，太剑体内肺腑，尽数碎裂。
太监瞪大眼眸，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吐出来的，唯有殷红的鲜血。
“噗通！”
太剑双腿跪地，倒在血水之中，再也没有了气息。
仅是一言，便灭杀了一个探道境强者，这样的实力，让那发呆的东帝，打了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