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感，勃然升了起来。
我咬住牙齿，眼睛血红的紧盯小胡子。而小胡子一脸轻蔑，仿佛捏死了我一样。
他冷笑道：“告诉你，今天不磕头，别想走出包房。”。
这时莲姐的玉腿，已被他捏出了红色的印子。
我牙齿发冷，更深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现而来。
这就是权势，无法无天的权势。我这种小人物，在场中人捏死我，眼睛都不带眨的。
没有人心存怜悯，所有人都冷眼旁观这一场闹剧，期待着，我这个小角色，在他们的压迫下，再一次屈服。
我呼吸加重，有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要把我的双腿压弯，让我跪下来。
“跪下吧，磕个头，你和这个女人，都可以走。”小胡子抚摸莲姐的玉腿，轻蔑道。
挣扎、犹豫，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真的要下跪吗？我反复问自己。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包房里响起。
小胡子捂住脸，震惊的看向前方。他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包房的其他大佬，脸上也都微微变色。玩大发了，一场闹剧，竟然让自己人被打了一巴掌。
“打……打我？”
小胡子这句话，不是盛气凌人，也不是狗急跳墙，反而有一种被羞辱的委屈，像受气小媳妇一样。
“是，打你。”角落里，一位老人缓缓起身，身体透出一股无法言说的威严。刚才那巴掌，就是老人打的。
“陈老，为什么打我？”小胡子轻声的问。
老人轻蔑的一笑，伸手指向脑袋低垂的我，冷声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小胡子脸上失色，其他人也都表情疑惑，显然都不明白，我一个小领班，难道还是什么了不起的角色？
我心里无奈叹了口气。
三年了，离开陈家三年，还是被陈家人遇到了。
身体站直，我恭敬叫道：“陈叔，好久不见。”
陈叔笑了，威严的神色透出些许慈祥。他感慨的看我，老人的眼眶，竟有些许的湿润。
他是陈家的管家，当年老爸白手起家时，陈叔就一直跟着。小时候，他还抱过我，生硬的胡子扎得我脸疼。
包房中人都神色震撼，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这位向来不动声色的老人，有这般动容。
陈叔突然爽朗一笑，指向我，畅快至极的说：“这位，就是陈老大的儿子。三年了，我终于找到他了。”
陈老大三个字一出，场中气氛明显变了。
每个人都在上下打量我，想依稀从这位草包领班身上，找到当年“陈大”的影子。但很可惜，他们失望了。现在的我，颓废忧郁，没有丝毫枭雄后代的影子。
城市里做灰色生意的，三年前，无一人不知道陈大的名头。城市一半的娱乐城、酒吧、地下赌场，都有陈大的股份。那会，陈大二字，可谓风光之极。
可惜，一场车祸，将一切毁得干干净净。
父母从那场车祸中身亡，我从地下世界的宠儿，变成了现在不值一提的领班。
包房里，小胡子脸色，变得惨然起来。
陈大死了，可陈家不曾衰落。他三弟陈三，接过他的旗帜，依旧在开疆拓土，近年声名日盛，几乎要盖过当年的陈大了。
惹了陈家的公子，小胡子的下场，可想而知。
小胡子脑门大汗淋漓，哀求似的看向我，身体微微颤抖。陈叔冷哼一声，凛然道：“小东，你说一声，我马上派人打断他的腿。”
在场之人，没有人替小胡子求情。所有人都看向我，期待陈家公子，像当年陈大一样，发出嗜血的命令。
他们的眼神，敬畏中夹杂恐惧，又有一丝好奇。
这种眼神，从小到大，我见过无数次了。
我有些索然无味，没有理会旁边被吓得颤抖的小胡子，而是看向莲姐，轻声说：“陈叔，我可以带她走吗？”
陈叔脸上闪现一丝愕然，其他人也是。似乎没有人想到，陈家公子，真的只是一位领班，出现在这儿，也仅仅是为了救走这位小姐。
“当然，你随时可以。”陈叔忙不迭道。
没有理会周围人的目光，我搂住莲姐，轻轻将她抱起来，一步一顿离开这间包房。
“陈东，你三叔……很想你。”陈叔神色复杂说。
我脚步停了下来，背对陈叔，声音干涩道：“谢谢。替我问三叔好。”
说罢，我再不停顿，大步离开了这里。
莲姐地址我知道，京都外边，我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她喝醉了，还是先送她回家。
将她送上车，我在出租车司机诧异的眼神中，找了一棵树，伸手放入了嘴里。
恶心感传来，我肚子翻江倒海，包房里喝的酒，全部吐了出来。
身体痉挛，脏东西吐出来时，我肠道都要被撑开，浑身像是要裂掉一样。这是一种最痛苦的解酒方式，平日里，我是不会这样解酒的。
可是今天，比起精神上的痛苦，我更愿意用身体的痛苦，要麻痹自己。
三年了，我遗忘过去三年了，为什么又要让我想起它？为什么又让我重新经历一遍父母惨死的痛苦？
来到京都，我就是想找一个陈家人找不到的地方，来安静疗养着当年的伤痛。
可是现在，我又想到了父母惨死的那一天，又一次撕心裂肺！
呕吐完毕，我深吸了几口气，清醒了许多。踉跄走到出租车上，说了地址。
车上，林莲脸色晕红，有一种动人的魅惑。她翻身倒在我身上，传出温柔的鼻息。
我甩甩头，压抑脑子升起的旖旎念头。一低头，我又看见了她腿上丝袜的破洞。
口水，在我嘴里开始滑动。
我勉强咽了回去，伸手脱掉衣服，盖在了莲姐腿上。酒还是喝多了，性欲冲刷起来，一点诱惑，我几乎就抵抗不住。
莲姐也是倒霉，刚出虎口，又落在我这个醉鬼手中。
我心底祈祷，莲姐，你可别再勾引我了，我真的把持不住啊。
出租猛得一刹，我惯性的向前，挤压在了莲姐身上，一股柔软的感觉，飘飘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