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时间段发生的事情在我脑海里是空白的,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失忆。”
“大师兄成亲之后的事情你全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沈幼安摇头。“师兄成亲之后,我就只记得我和琴歌在一个火光冲天的深夜里,他带着我四处逃跑,最后重伤倒地还不忘推开我,他让我逃,让我活下去,然后,然后我再醒来就跟白先生在一起了,是他救了我。”
“等等等等,师姐你说什么?琴歌让你逃?那个混蛋打伤你,抓走你之后又让你逃?”
“对。”沈幼安垂下眼眸,仔细的去回想,可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她只道:“可是我不记得他有打伤我,我只记得他抱着我到处逃跑。”
“这是什么跟什么,要不是那个混蛋害你,你会被逼着主动脱离师门吗?”沈司安抓过她的手来紧紧握住道:“不管了不管了,师姐,咱们回去找大师兄,大师兄最厉害了,他一定能治好你的。”
“得了吧,沈幻灵巴不得她忘了那些事呢。”白远知嗤笑一声,目光依旧望着远处,悠然的开口:“再说我都治不好的‘病’,他能有个屁的办法。”
“不许你说我大师兄。”
“不说不说,我说你什么时候才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睡觉,我都困死了。”
“这才什么时辰,你就困了。”这话吼出来后,沈司安才注意到这话的重点并不在这里,他吼道:“什么意思,不是你和我一起睡吗?”
白远知要了两间房,他自然而然的认为男的住一间,女的住一间。
“谁要跟你一起睡。”
“师姐。”沈司安求助似的喊着。
“早些回去休息吧。”沈幼安又笑着摸摸他的头,眉目之间毫无对白远知话语的不满,反而……反而还百般顺从。
……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谁能告诉他,他的师姐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司安绝望的把自己的脑袋砸在木桌面上。
在他的记忆的,他的师姐不是这个样子的,难道他也失忆了吗?
……
入了夜,白远知在沈幼安身旁呼呼睡去,他睡觉本是不规矩的,但又怕伤着她而强行让自己规矩起来的模样还有些……有些可爱,他总是喜欢趴着睡,手肘屈起,手臂却直直的摆着,把自己的脑袋搭在手背上头,这姿势,总是让沈幼安不自觉想起猫来,她以前养过一只花猫,白远知睡着的样子像极了那猫。
沈幼安低头看了白远知许久,眼眸微沉,嘴角不自觉的勾起笑意。
犹记第一场花都之战,那时妖界之主白玄壑的妖力几乎是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登峰造极的程度,八方妖灵在他的带领之下,于人界肆无忌惮的四处作乱,不说夜里,哪怕是白日,家家户户都是紧闭房门,无人敢外出,有钱的家里摆放着灵器灵物,没钱的家里就只能贴些门神灵符,这样的折磨长达百余年。
其中最受荼毒的便是离妖界最近的‘锦阳花都’城,那时修真界也没出几个有能耐管事的人来,就只能不断的画灵符,练灵器,四处散给受难的凡人以求保命,直到那位‘无所作为’的沈家庄庄主在一次恶斗中被妖灵夺了性命,庄主之位传到沈默手中后,这情况才稍微开始扭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