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没事吧,半年了,你怎么都不来找我,我可担心你了,大师兄和我找了你好久,还是我运气好,在这里遇到了你,对了对了……琴歌把你抓走后有没有伤害你?咱们从小就被他欺负,那个横行霸道、无恶不作的家伙,临死了还要拖着你一起垫背,真是可恶。”沈司安说完便立刻拉起沈幼安的手来查看伤势,谁知无意碰到了她那块儿怎么也无法愈合的左胸口,只是瞬间,那个地方的血迹便一团一团的大肆侵染开来。
“师姐。”沈司安立即无措的尖叫起来。
“我没事……”
只是还没来得及安慰他一句,那孩子就被白远知一把拎开。
这伤口是白远知一直无法治好的一个地方,他一改方才吊儿郎当的模样,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的揽过沈幼安的腰身将她抱起,匆匆的朝酒楼客房过去,管不了哪间有人哪间没人,只看见一道门便直接一脚踹开,房间里立刻响起两道男女混合的尖叫声来。
“啊……”
“滚。”
沈司安慢一步的追了上去,还没进门,就见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的从那间房里连滚带爬的逃了出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哪里来的混账小子,老子现在就去叫人,今天非得弄死他不可”,嘴里是豪情万丈,可实际却是停不住的抱头鼠窜。
沈司安往那两人手里塞了些银两,连连抱歉说:“人命关天,请两位见谅,见谅”,这才跟着迈腿往里走,刚踏进房门一步,他整个人如遭雷击,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物一般,慌忙回过身来,脖子到脸面上全都充了血,透露着些不可言说的红晕。
白远知是背对着门外的,可能是嫌那床不够干净,所以他的师姐是被放在房间里的檀木桌上,沈幼安几乎被白远知完全挡住,可那轻微露出来干净白皙的左边肩膀,和抱着男人脖颈的光洁手臂无一不说明着他的师姐此刻是赤/裸着上身面对着那个陌生的男人。
“我,我去买件干净的衣服回来。”丢下这句话,沈司安‘啪’的摔上了门,跟刚刚那对男女一般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在大街上晃了好一会儿,又把买回来的衣物扔进酒楼房间里,他这才坐在房门口的地板上等着,直到沈幼安被白远知搂着肩膀从房间里走出来。
“师姐。”沈司安怯怯的站起身来,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委屈。
“我没事。”沈幼安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拉过白远知说:“这位先生是师姐的救命恩人,他姓白,这次他是要陪我一起回沈家庄的。”
“师姐要回沈家庄?师姐,你,你不是已经……”沈司安的面色染了些‘不可置信’的神色来,他结结巴巴的答道:“可是你……你已经退出师门,还当着沈家上下说‘从今以后与沈家桥归桥路归路,恩断义绝,视同陌路’的,师姐,你……你怎么了?”
……
“失忆?”眼见着天色也暗了,他们索性就在这家酒楼住了下来,沈幼安把自己这些日子的事情全部给沈司安讲了一遍,两个人听着对方的话都是止不住的轮番惊讶,只有白远知一个人懒懒散散的躺坐在窗沿处,跷着腿,嘴里还叼着一根不知哪里扯来的杂草,望着天边的夕阳出神,似乎对他们师姐弟之间的事情毫无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