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总拿白玄壑和东方凉薄来比，我告诉你，他跟东方凉薄就不是能站在同样高度的妖怪。”
“前辈自然是护着舅舅说话。”
“东方凉薄要是有白玄壑一半狠心，你这小子和你娘亲早就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投胎了，你当你还能活到现在是靠的自己那个黑心肠的父亲？东方念月要是稍微妒心强些，你以为白玄壑还有机会到处屠杀人类，挖人心替你的母亲续命？你知不知道，你爹和你娘厮混在一处时，还处处怕惹着狼族，所以把你娘东躲西藏的不敢拿出来见人？当着人的面儿对东方念月百般呵护，背着人就对你娘亲赌咒发誓说要纳她做正妻？”
东方念月对兰奚蛮来讲，也算是一个亲姐姐般的存在，初初知道白玄壑做了缺德事儿的时候，他跟东方凉薄两个都是咬牙切齿的想要冲上去收拾人来着，东方凉薄打小争抢好胜，狼族的风貌尽显无疑，可东方念月又偏是温柔似水的软性子，明明自己被背叛心里就难过的要命，还得哄着家里的两个弟弟。
东方家对兰奚蛮有恩，东方凉薄把兰奚蛮当亲兄弟，东方念月也把他当弟弟疼，所以此刻护着琴歌，他自然是把那孩子当自己的亲外甥了。
“兰奚蛮前辈。”琴歌浑浊的双眼逐渐清晰下来，他晃了晃自己的头，反应慢半拍的意识到自己入了人家的套。
“白卿如，别把自己放在一个可怜的位置，你和你娘欠琴歌和琴歌娘亲的东西，你这辈子拿命也还不清。”兰奚蛮也是没想要和白卿如动手，从头至尾双手就没举起来过。
宁千千自己磨蹭着从地上爬起来，颠着小步子又跟在兰奚蛮的身后去了，兰奚蛮的个子和东方凉薄差不多，宁千千跟着也觉得安全感十足，果然是妖界有头有脸的大妖，就是比琴歌那个脑子缺半根筋的家伙厉害。
“这事，是我和我娘的错吗？”白卿如声音有些低，不带恼怒，像是在问自己。
“这世上的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最初听到的那个模样，妖族内部爆发冲突的时候，东方凉薄和白玄壑反目成仇的时候，你也不过是个小孩子，你只看到了你娘亲为了不让你父亲再继续屠杀人类而绝食自尽，可你又知不知道，那不过是她走投无路的一种做法罢了？”
一人一个说法，自己看到的和别人讲出来的全部不一样，白卿如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你娘当时若是不死，白玄壑若是继续把自己的重心放到人间，那他迟早也得被东方凉薄给一手端了，你娘和你爹之间的感情我不想去评判，总归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你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劝琴歌回去，不如好好劝劝你爹，劝他早日来向东方凉薄道个歉，认个错，日子还能过的更安稳一些。”
兰奚蛮一挥手，宁千千和琴歌便跟着他走了。
扔下白卿如孤零零的一个，没人再回过头。
“兰前辈，你怎么知道我和琴歌过来了？你要是再来晚一点儿，琴歌那个白痴可能就被白卿如哄着离开了。”有兰奚蛮在，宁千千就半分不再顾虑白卿如了，好歹是个千年的大妖，不至于怕个晚辈不是。
“宁千千，你怎么说话的，我刚刚可是才救了你一命。”琴歌立即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就你？人家白卿如把你往死里揍，你个白痴还处处对他留手，人家那句话也说的没错啊，你真是可惜做了妖怪，该做个活佛才是的。”
“你过分了啊。”
“幸好兰前辈来的及时，不然我今天都得陪你一块儿交代在这里。”
“你脑子灌铅了？白卿如刚刚能杀的了我？”
“你自己不知道，人家胡说八道忽悠你的时候，你那双眼睛就跟中了邪似得，转也不会转了。”
“琴歌不是被忽悠了。”兰奚蛮打断那两个孩子的争吵，“这是白卿如自己修炼的妖术，勾魂摄魄法，利用对视的目光来将自己的意念强行渡入对方的脑子里，琴歌算是不错的，好歹还坚持了一会儿。”
“兰前辈，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琴歌追上了两步来。
“夸你。”
“……”可这话怎么听着跟嘲讽似得呢，琴歌摸摸自己的耳朵，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相信自己的娘亲，自己的舅舅才对啊，刚刚居然差点儿被白卿如给牵着鼻子走了，真是不应该，“兰前辈，还是小狐狸刚刚问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们过来了。”
“我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只要我想。”
“兰前辈，你当初为什么要同意和修真界开战？”
“修真界同妖族本就对立，开战是迟早，双方目前并未达成共识，既然早晚会有这么一次，不如提前把他们彻底击垮，而不是一拖再拖，拖的人家实力全部起来了，才再去耗费一番气力再斗一回。”
“兰前辈说的对，我支持和人类开战。”宁千千举着手、跳着脚的往兰奚蛮身边凑。
“开你个头。”琴歌一巴掌拍中那狐狸的后脑勺，然后上前拦住兰奚蛮的去路，“兰前辈，如果我说我能有办法保人妖两界太平，你能收回想法，不伤害人类吗？”
“……”兰奚蛮看了琴歌一会儿，没笑，和东方凉薄一个模样，冷入人心的表情，“你做的到的时候再说吧。”
兰奚蛮绕过琴歌，继续往前走。
“兰前辈，我听说你和林静诗前辈以前有过一段儿的事情是真的吗？”见琴歌愣在原处，宁千千又追了上去，她打小在青丘长大，跟宁清逸那个不正经的狐狸混在一起，从小就长了一颗八卦的心，宁清逸虽然在妖界也算是强大的大妖，可这狐狸太不神秘了，所以给人的感觉就完全没有东方凉薄和兰奚蛮那样，让人听着就觉得害怕的威慑。
“你胡说什么呢。”琴歌责怪，“别瞎问。”
“宁叔叔说的呀，我就是好奇嘛，兰前辈，都这么久了，问你一下没关系的吧。”
“你可闭嘴吧你。”
“你别管我，兰前辈，我从小就是听你和东方大人的传说长大的，我真的特别崇拜你们两个，宁叔叔以前给我讲东方大人的英雄事迹时，我就发过誓这辈子一定要嫁给他，就算是做妾做小都无所谓。”
“卧槽，你还想做我舅妈。”
“兰前辈，东方大人这么多年来和任何女妖都没传过一点儿绯闻，没人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感情经历，那你知不知道点儿什么内部消息啊？你觉得我还有希望吗？东方大人年纪也有这么大了，该成家立业了对吧，要不你帮忙撮合撮合。”
“……”果然是青丘出来的狐狸，果然是宁清逸一手带大的狐狸，琴歌听着都觉得丢脸。
“兰前辈，你这么帅，这么多年就没有女妖怪追求过你吗？林静诗前辈听说是修真界特别厉害特别有天分的道长，你喜欢她，她喜欢你，可你们是怎么狠下心对对方下的手啊？”
兰奚蛮一句话也没应过，但是宁千千偏偏就能毫无阻碍的一路追问下去，似乎对方回答不回答她也根本不在乎，只管着自己先把话全部说出来就好。
宁千千是不是真心喜欢东方凉薄琴歌并不知道，但是东方凉薄根本就没把这小狐狸放心上是真的。
三个人一回了百越金陵，东方凉薄狠瞪了‘不争气’的琴歌一眼之后，就跟兰奚蛮两个人躲进血狼大殿的阁楼之中，也不知道要偷摸着说些什么。
琴歌无聊啊，而且这血狼大殿阴森的厉害，他受不了这阴寒气儿，只能爬到最高的屋顶之上，坐着俯瞰整个鹿鸣山。
宁千千也无聊，在青丘长大的小狐狸也受不了这阴气森森的地方，她一路找琴歌，最后问到了他的所在地，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翻了上来。
“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躲？”琴歌瞥了宁千千一眼，“我不是光明正大的上来的吗？”
“琴歌……”
“我舅舅喜欢谁是他自己的事儿，我撮合不了。”
“我不是问这个……”
“兰奚蛮前辈和林静诗前辈的故事我也知道的不多，但是林静诗前辈离世很久很久了，不管兰奚蛮前辈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对待她，你以后也少问几句，积点儿德吧。”
“我不是想问这个，你能不能听我说完。”
“宁叔叔的八卦也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哎呀，我不是想问这个。”
“那你……”琴歌转过脸来，“妖族还有其他的八卦事儿？”
“我是想问你的事儿呢。”
“什么事儿？”琴歌无语的笑了笑，“我还有事儿能让你们拿出来说的？”
“你跟沈幼安……”宁千千用自己的肩膀去撞了撞琴歌的，满脸坏笑，八卦之魂燃烧的厉害，“到底是怎么勾兑在一起的，我不是听说她以前讨厌你讨厌的要死吗？”
“个人魅力。”
“诶，说真的，你传授我点儿经验呗，我是真喜欢你舅舅，我也想努力一把，说不定能跟你一样，就成了呢。”
琴歌回头看了宁千千一眼，面无表情，但眼睛里写了三个大字，‘你傻吗’？
“我不傻。”宁千千认真的回答
“你，知道我舅今年多大年纪了吗？”
“男人越老越有魅力，你不懂。”
“可是你在我舅眼里，可能就是一个。”琴歌拿手比划比划，然后为难的说，“类似于一个没有发育完全的婴儿。”
“但是我总会长大啊，男人都喜欢年轻姑娘，你不懂。”
“你错了，男人喜欢的是漂亮的。”琴歌挑眉笑笑，露出自己的两颗小虎牙来，“等你什么时候能进化到宁叔叔那种级别的姿色，我可以建议你脱光了去色诱一下下。”
“白琴歌，你信不信我抽死你。”
“不信……”
“……”
“我靠，你怎么踹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