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都快保不住了，还笑的出来？”卿敛吾问着，程曼殊的笑容渐渐散去，轻声答到：“阎王爷不是还留着我一条命呢么。”
程曼殊自嘲着，胸口又是一阵闷痛，程曼殊轻哼出声，咬着下唇，额角渗出冷汗。
“嘴硬。”卿敛吾伸手，想要擦去程曼殊的冷汗，程曼殊却歪了歪头，拒绝卿敛吾的关心。
卿敛吾抿了抿唇，微叹口气，压着声音问道：“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程曼殊抬了抬眼，张了张口，一股血气充斥着口腔。
“林央，究竟为何？”程曼殊说着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卿敛吾见了，眼底一抹而过的愧疚。
“不知，我也很奇怪。”卿敛吾说着实话，程曼殊抽了抽鼻子，弯着嘴唇，一条血痕挂在嘴边。
“那张脸，未免太过巧合。”程曼殊眼中满是苦涩，说话有气无力。
卿敛吾听了，眼色骤变，伸手卡住了程曼殊的脖子，程曼殊一时间难以动弹，木讷的看着卿敛吾，眼中满是绝望。
“你怀疑我？”卿敛吾威胁着，手中的力气越来越大，程曼殊渐渐喘着粗气，表情越发的痛苦。
“从未。”程曼殊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卿敛吾的眼中泛着血光，若不是青鸾及时赶到，程曼殊怕是要被卿敛吾掐死了。
“主上，你若是再不松手，这条命，你就白救回来了。”青鸾拉着卿敛吾的胳膊，闻言，卿敛吾缓缓松手，拂袖而去。
“咳咳咳。”程曼殊呼吸到新鲜空气，一下子剧烈咳嗽着，几口黑血染红了青鸾的衣袖。
“姑娘没事吧。”青鸾替程曼殊倒了杯水，却被程曼殊伸手推开了。
“无妨。”程曼殊对着青鸾善意的笑了笑，喘着粗气，脸色越发的难看。
青鸾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满，却仍笑脸相迎，轻声问着：“姑娘可好些了？”
程曼殊点头，作势要从床上坐起，却因身体虚弱，几次尝试无果，整个人瘫在床上。
青鸾见了，扶程曼殊下地，程曼殊对着青鸾俯了附身子，以示感谢。
“叨扰多时，我便不再打扰了，先行离开了。”说完，程曼殊便踉跄着离开，青鸾看着程曼殊远去的背影，只是征征站着。
程曼殊走的很慢，看着遍地黄沙，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她不知此处是何地，也许，这个世界并不适合自己。
程曼殊走出了老远，终是体力不支，瘫在了地上。
“我要死了吧。”程曼殊苦笑，她好痛，痛的无法呼吸，眼眶中流出的鲜血在她脸上留下两条血痕，模糊了她的视线。
过往在她脑海中一一浮现，最后停留在林央的那张脸上，她也许感谢林央，若不是她，她似乎都快忘了自己的原本的模样。
也许，带着旁人的脸活的久了，真的会忘了自己，她是苏岚玥？是琅晔？还是程曼殊？
也许都不是，她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一缕孤魂，也许她死了，不会有人来祭奠，一个孤坟，一把荒草，便是她最后的归途。
不知何时，小臂越来越痛，而那暗红色龙纹也渐渐浮现，程曼殊合着眼，面前似是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