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曼殊也注意到了盘在脚边蛟龙的异常,瘪了瘪嘴,掩去了眼中的担心,轻声问道:“你是有话要对我说?”
那蛟龙似是会意,轻轻的点了点头,程曼殊见了,眉宇间的担忧更甚。
卿敛吾此时伤势严重,早已晕了过去,而这蛟龙想表达的意思,自己也无法知晓,难不成,今日当真要命丧于此?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程曼殊心中暗自打定注意,不知何时,一个空荡荡的声音突然闯进她的大脑。
“反噬之日将至,又伤了元气解毒,现在还能提着口气,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还想活命?笑话。”
程曼殊微微一愣,只觉这个声音似是有些熟悉,一时却又想不起在何处听过。
“呵。”那人冷笑,语气中夹杂着几丝不屑,半响,这才继续说着。
“怎么,时间久了,连朕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琅晔冷声说着,程曼殊不语,额角渗出层层细密的冷汗,琅晔见状,侮辱之言更甚。
“你以为,有了他卿敛吾的血玉,便能换你无恙一世了?你以为,暂时封住朕的魂魄,你便能占用着本座的灵魂,快活一生了?”
琅晔说了一大段,程曼殊脑子却一片空白,看了看合着眼睛的卿敛吾,咬了咬牙,轻声问道:“我从未想过占用你的灵魂。”
程曼殊冷笑,淡漠的态度让琅晔不由得一愣,半响,竟有些肆意的大笑起来。
“从未占用?若不是你程曼殊,此时待在卿敛吾身边的,应该是我琅晔。”
琅晔似是有些歇斯底里的吼着,程曼殊有些失神,半晌才缓缓出声。
“你将他当做夺取天下的棋子,你又有何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程曼殊似是嘲讽般说着,琅晔听了,半刻无言,即而反驳道:“你不过一个小小渔娘,还轮不到你来评价朕的一生。”
琅晔这次的语气很冷静,冷静的让人感到可怕。
“我再没资格,也没沦落到尸骨无存,占着别人的身子苟活的地步。”琅晔讽刺着,程曼殊闻言不语,这才发现,她不能轻易惹怒琅晔,她突然出现,莫不是有救卿敛吾的法子。
“苟活?”程曼殊低声笑着,那脸上带着轻视的的笑意,似乎吓了琅晔一跳。
“你如今藏在我的身上,无法现身于世,与我又有何区别。”程曼殊语气平淡,面色毫无波澜的诉说着一个事实。
“你若是再来与我在这称一时口舌之快,卿敛吾便要没命了。”
琅晔嗤笑着,程曼殊皱眉,伸手探了探卿敛吾的鼻息,这才发现,他的鼻息的确比方才轻了不少。
“他的死活,与你无关。”程曼殊说完,将卿敛吾抱得更紧。
“与我无关?”琅晔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肆意的嘲笑着。
“你别忘了,第一个与卿敛吾签血契的人,是我琅晔,不是你程曼殊。”
琅晔像是抓住了程曼殊的把柄一般,有些扬扬得意。
“那又如何?”程曼殊思索着琅晔言语中的意思。
“不想救他了?”琅晔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你又为何要救他?”程曼殊问着,似乎问到了琅晔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