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带着阴兵来到了孟婆亭,隔了老远就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坐在孟婆亭中,定睛一看,那人正是程曼殊,黑无常的脚步停了停,有些不解的看着程曼殊。
程曼殊早就在孟婆亭中等候多时,她在荒芜的黄泉之中走了好久,不知前方的道路,不知归处,她想了想,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自己回去,总比在这荒无人烟的黄泉之中漂泊流离来的强。
像是知道有人来了似的,程曼殊回过头,斜眼看了看黑无常,眼神淡漠,看那表情,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到来,那样也好,省了他不少力气。
“大人,这……”领头的阴兵凑到了黑无常的耳边,轻声问着。
“去吧。”黑无常挥了挥手,阴兵便冲上去,把凉亭围了个水泄不通,看那架势,像是怕程曼殊跑了似的。
程曼殊看着亭外围着的阴兵,脸上出现几丝嘲讽般的笑意,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只是她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她还未来得及欣赏黄泉的美景。
“你,可知罪?”黑无常走到了程曼殊的身边,程曼殊不语,低头看了看黑无常手中拿着的枷锁,嘴角微微上扬。
程曼殊叹了口气,伸手附上冰凉的枷锁,手指摩挲着枷锁上的纹路,轻声开口道。
“我不过是想掌握自己的命运,何罪之有?”
她生前既然无法掌握自己的生死,若是死后也要任人宰割,未免太过凄惨了吧。
听了这话,黑无常眼中闪过了几分不适,也许,程曼殊说的没错,一个人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似乎并没有错。
“你伤了孟婆,便是死罪。”黑无常冷冷的说着,便给程曼殊扣上了枷锁,程曼殊轻笑出声。
“死罪?我不是死过一次了?何况。”程曼殊顿了顿,抬了抬眼,继续说到。
“孟婆不是没死吗?”程曼殊一脸淡然的说着,眼神像一潭泛不起波澜的死水。
“我不过,伤了她罢了。”程曼殊叹了叹气,脸上闪过几丝释然,眼中升起几抹柔和。
“油嘴滑舌。”黑无常的脸上出现几丝寒意,用眼神示意身边的阴兵,阴兵即刻会意,走上前去,架住了程曼殊的胳膊。
“呵呵呵呵。”程曼殊看着凉亭外的阴兵,突然咧嘴笑了,眼中满是不屑。
“你笑什么?”黑无常被程曼殊笑的一头雾水,以为她又要耍什么花样。
笑声戛然而止,程曼殊回头看着黑无常,轻哼一声,樱唇轻启,缓缓出声。
“我程曼殊活着的时候被人当做狗使,没想到死了,倒风光起来了!”程曼殊笑的肆意,笑得猖狂,她似乎很久没笑的如此尽兴过了。
“带走。”黑无常冷声冷气的说着,阴兵便不再理会程曼殊疯魔的样子,押着程曼殊便向着阎罗殿走去。
临沭靠在椅背上,冷眼看着站在殿下的程曼殊,临沭静静的打量着着程曼殊,她在地府多年,许久未看到如此艳红的喜服了,这喜服倒还真的是红的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