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顿了顿脚步,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几抹不适,没有转身,轻声开口道:“谢必安伤势已无大碍。”
说完,黑无常转过身,眼底藏着一抹冷漠的情绪,双手合至胸前,对着临沭微微附身,鞠了一躬。
“多谢殿下心中挂念。”黑无常咬了咬嘴唇,这是在给他警告吗?白无常的命握在她的手里。
“他和你身为我的左膀右臂,臂膀受了伤,我怎能不挂念?”说完,临沭起身,慢悠悠的走到了黑无常的身边,伸出双手,将黑无常扶起。
临沭的身上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黑无常感到一阵不适,抬起头,临沭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让人看不出她真正的情绪。
黑无常不语,对于临沭笑里藏刀的手段,他早就见识过,此时,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否则,下一句话就可能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你暂且先去将程曼殊捉回来,白无常的伤,我会‘叫人’去瞧瞧‘,你不必担心了。”临沭的手抚摸着襦裙上绣着的曼珠沙华,脸上满是冷冰冰的笑意,她早就
知道了黑无常对白无常的心思。
“是。”既然临沭都这么说了,那他也便再也没有反驳的道理,白无常的命由她说了算。
也许,他们的命运从来都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黑无常走后,临沭的眼神有些不耐烦的扫过孟婆孟婆有些被看的后背发凉,她在地府带着的时间远超过临沭,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如今她要在一个小丫头手下忍气吞声。
“身为奈何桥的管理者,你被程曼殊所伤,还真是让本王失望啊。”临沭的手指有一下每一下的卷着自己的发尾,轻声说道。
“属下,知错。”
孟婆跪在地上,对着临沭磕了个响头,见状,临沭的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缓缓开口道。
“婆婆这是干什么,本王又没说什么?”临沭虽然嘴上这么说,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责怪孟婆的。
跑了 一个程曼殊事小,那些未喝过孟婆汤的孤魂涌向人间,才是真正叫她头疼的地方。
“是属下疏忽,还望殿下责罚。”孟婆也一把年纪了,如今对着临沭卑躬屈膝,也真的是难为她了。
“责罚倒不必了,你好生回去修养几日,奈何桥还需要你呢。”说完,临沭打了个哈欠,一脸倦意的看着孟婆。
“都回去吧,本王乏了。”说完,临沭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殿中的人纷纷退了下去,临沭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大殿上,眼神不经意间闪过了几丝落寞,又剩她一个人了,也好,没人烦她,耳根子清净了不少。
临沭眼神呆滞的看着远方,忽觉脸上一丝微凉,伸手一抹,脸上不知何时挂上了两行清泪。
“呵。”临沭苦笑,独自喃喃着:“哭什么哭,真是没出息。”
想着,临沭像是怕被人看到似的,用手背抹去了眼泪。
这种弱者的东西,从来不属于她临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