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敛吾的眸中闪过威胁之色，他不愿放下脸面主动亲近程曼殊，只能如此，逼着程曼殊一步一步主动向自己靠拢。
程曼殊听了，抬起头，眼中似乎闪着泪光，她抽了抽鼻子，泪水就是倔强的不肯流出眼眶。
“你若想吃。”程曼殊像是有些委屈的说着，蹭到了卿敛吾的身边。
“那便吃罢，不过都是一死。”说完，撸起了袖子，将胳膊送到了卿敛吾的眼前，卿敛吾见程曼殊这一套麻利的动作，眸子带上几分笑意。
卿敛吾嘴角微扬，看着程曼殊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便想戏弄戏弄她，于是伸出了手，抓住了程曼殊的胳膊，张开嘴就要咬下去。
“救命啊，吃人了。”卿敛吾的牙还未碰到程曼殊的皮肉，程曼殊便合上了眼，放声大叫着。
看着程曼殊臂弯上的那枚红痣，卿敛吾合上了嘴，眼神骤变，变得冰冷异常，像是冬日里的潭水，硬的让人惧怕。
卿敛吾鹰眸微眯，眼神越来越凶狠，手中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他记得，琅晔的手臂上也有一枚红痣，她既不是琅晔，为何会与她的眼睛如此相像，若她不是琅晔，又为何会有一枚与她相差无几的红痣。
这天下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卿敛吾敛了敛眼中难得的悦色，抬眼，赤红的眸子中满是血色，他平生，最恨人骗他。
“琅晔，你敢骗我。”卿敛吾的手死死的掐住了程曼殊的脖子，仿佛要将她拆之入腹似的，不给她留半分活路。
“我……”程曼殊惊恐的眼神没有换得卿敛吾丝毫的同情心，这次，卿敛吾似乎铁了心要杀她。
“如何？”卿敛吾直接把程曼殊抵在墙上，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
胸腔里的空气越发的稀薄，程曼殊眼前一片黑暗，呼吸越来越微弱，似乎只有出的气，程曼殊甚至看不清那张带着愤怒的脸。
虽近在迟尺，却如隔天涯。
“阿，阿奴。”程曼殊不知为何，脱口而出的两个字，似乎松动了那颗冰封已久得心脏，卿敛吾瞳孔放大，忽的松开了手。
程曼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他这个人没有杀了她的。
卿敛吾低下头，坐在程曼殊对面许久没有出声，程曼殊也不敢乱动，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卿敛吾。
半响，卿敛吾抬起了头，眼中情感复杂，让人琢磨不透，卿敛吾嘴角勾起几丝苦涩，伸手附上了程曼殊的脸颊，指腹轻轻点去程曼殊眼角残留的泪珠，轻声问着。
“你，究竟是谁？”卿敛吾似乎已经有些崩溃了，若是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他恨之入骨，又爱而不得的琅晔，他该如何面对她。
是像当初一样，杀了她？还是与她冰释前嫌，共度余生，可是，琅晔傲的像天上的雄鹰，从不属于任何人，她，只信自己。
“程曼殊。”程曼殊几乎是语气颤抖着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卿敛吾身上的戾气，她觉得好可怕。
“可是你为什么会有琅晔的眼睛。”卿敛吾歇斯底里的冲着程曼殊吼着。
“你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你怎么配活在这世上。”短短几句话，似乎道尽了卿敛吾心中无尽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