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曼殊咬了咬嘴唇，将手从卿敛吾的手心中抽了出来，卿敛吾眉锋紧锁，像是忍受了极大的痛苦。
程曼殊也不知如何才救的了卿敛吾，正焦头烂额，毫无头绪之时，一个幽幽的女声突然出现在她的脑子里。
“血。”这个鬼魅的声音转瞬即逝，程曼殊还未来得及反应，那个声音便已经烟消云散了。
“血？”程曼殊依稀记得，她说的正是这个字，可是这个“血”字，又是什么意思？那个陌生的声音又是谁的？
“难不成？”程曼殊看着自己裙摆上的鲜血，似乎想到了什么。
“难不成，要用自己的血救他吗？”程曼殊喃喃自语，看着卿敛吾越发苍白的脸，微微叹了叹气，她与他非亲非故，不过有着一面之缘，为何要牺牲自己的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尽管，她已成亡魂，失点血本质上对她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罢了罢了。”程曼殊脸上出现几丝无奈，她也不能看着这个男人死在自己面前。
程曼殊从头上摘下自己的金簪，些许的秀发垂了下来，挂在腮边，衬着程曼殊较好的面容。
“当我欠你的。”说着，程曼殊将金簪放到了自己的腕边，狠了狠心，用力一划，一条血痕便出现在了眼前，鲜红色的血液顺着手腕流了出来。
程曼殊将手腕凑到了卿敛吾的唇边，让鲜血流进他的口中，程曼殊抿了抿唇，另一只手用力按压着伤口，越来越多的血流了出来，程曼殊本就无血色的脸显得越发的苍白无力。
程曼殊一直保持着按着胳膊的姿势不动，不知过了多久，卿敛吾才动了动嘴唇，睫毛微微煽动，渐渐有了苏醒的迹象。
“……”卿敛吾只觉口中一阵猩甜，睁开了眼，程曼殊像是看一只狗一样的看着自己，这种感觉还真是糟糕。
“醒了？”见卿敛吾睁开了眼，程曼殊的眼中晃过几分欣喜，她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
卿敛吾没有答话，坐起身子，用手挡在了眼睛面前，揉了揉太阳穴，他现在头疼欲裂，根本没心思关心程曼殊。
见卿敛吾默不作声，程曼殊叹了叹气，将还在流血的手藏进袖子，从地上站起，轻声开口道。
“既然你醒了，便没我什么事了。”
程曼殊语气中难以掩饰的落寞，可是，还没走出几步，便一个不稳，险些摔在了地上。
“我，不是故意的。”说完程曼殊便回到了方才她一直坐着的角落，靠在了墙上，不再出声。
卿敛吾敛去了眼中的冰冷，在程曼殊踉跄的瞬间，他是想伸出手去接住他的，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他更没有理由这么做。
她不是琅晔，即是她很像琅晔，可是琅晔已经死了，灵魂都不剩一星半点，她只是眼睛很像，天下之大，不足为奇。
卿敛吾眼中突然一阵茫然，痛楚已经褪去大半，难不成，是这丫头？她怎么会有救他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