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敛吾垂了垂眼，看着程曼殊手臂上越来越多的龙纹，嘴角扬起几丝笑意，果然，有了琅晔的残魂，便当真不会排斥他的蛟龙血。
“血契，开始了？”卿敛吾耸了耸肩，漠不关心的说着。
程曼殊痴痴的看着暗色的龙纹布满自己的身体，再慢慢褪去，最后，隐在了她的身体里。
程曼殊抬起头，看着卿敛吾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抿了抿唇 ，有些不满的说着。
“我从未答应你要与你签什么血契。”程曼殊将自己的手举到了卿敛吾的面前，卿敛吾看着那条以她臂上红痣为眼的龙型纹路异常扎眼。
卿敛吾的眼神变得有些嗜血，抬起头，程曼殊似乎被他眸中的阴桀吓得不敢说话。
“你若不与我签订血契，如何出的了八百里黄泉？”卿敛吾冷笑道，身上散发着的压迫让人不寒而栗。
程曼殊低下头默声不语。她不想在此地关一辈子，若别无他法，也罢，她的命运从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未过黄泉路，便被撕的粉碎，如何到的了轮回台。”卿敛吾风轻云淡的说着，似乎在陈述一个似是而非的事实罢了。
“我应该怎么做？”程曼殊知道，以卿敛吾的性子，怎么会轻易帮自己，他与她，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卿敛吾敛去眼中的凄冷，轻声开口道：“你虽是怨气深重，过不了黄泉路，可谁又规定，那黄泉路，只能来，不能回？”
卿敛吾话中的意思似乎很明了，既然过不了，那为何不杀回去？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过程，不必看的那么重要。
程曼殊眼中染上几丝惊讶，嘴唇微长，试探着问道：“你是说？你要从黄泉，折回去？”
卿敛吾不语，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卿敛吾一脸淡然的样子，程曼殊心中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一个不知道被关了多久的妖道，一个怨气太重无法投胎轮回的厉鬼，如何冲的出黄泉。
卿敛吾似乎看出了程曼殊的担忧，抬手，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像是安慰般的说道：“你不信我？”
程曼殊丧了丧气，笑的牵强，眼中满是无奈，语气淡漠的回答着。
“事到如今，谈何不信？”说完，程曼殊便走到了离卿敛吾很远的地方，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角落里不出声。
见罢，卿敛吾也不想再说些什么，独自坐着闭目养神，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相处，牢中一片和谐，最后，程曼殊沉不住气，轻声问着。
“这血契，究竟是什么？”程曼殊看着臂上的纹路发呆，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卿敛吾睁开眼，那对赤红的眸子在黑暗中似乎泛着血光，抖了抖衣袖，薄唇轻启。
“我，方才和你说了。”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卿敛吾便再次合上了眼，继续打坐。
“我若是明白了，就不问你了。”程曼殊小声嘟囔着，她也没指望卿敛吾搭理她，没想到，卿敛吾动了动身子，竟然挪到了自己的身边，身上便开始解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