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想到,穿越此等胡闹之事,竟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待到自己苏醒之时,正躺在一处茅屋中,头疼欲裂也不足为过,只是她心中诧异,此等景象自己并未见过,而且这似乎也不是她的时代。
“小姐,小姐您终于醒了。”正想着,一个身穿藕色常服,丫鬟模样打扮的丫头跑到了自己的身边,泪痕满面,眼底满是担心。
“你是?”应鎏灀刚睡了一句话,顿时头疼欲裂,宿主的记忆跌宕而来,许久,头疼这才稍稍缓解。
还没等青荷明白应鎏灀话中的意思,她便继续说道:“青荷,你哭什么?”
应鎏灀语气极淡,眼底染着本不属于她的淡然,动了动手臂,这才发现疼痛异常,仔细一看,才发现小臂上淤青一片,甚者擦出了血。
“小姐,你,你没事吧。”青荷这才刚止住的泪水,瞬的便再次留了下来,应鎏灀见状皱眉,那身上还算干净的衣服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珠,这才开口问道:
“受了些伤,死不了。”说完,应鎏灀拍了拍身上的尘页,扶着一旁的柱子站起了身子,看这样子,此地倒像一处断了香火的寺庙。
“小姐,你?”青荷看着应鎏灀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心底不禁犯了嘀咕,自家小姐自来了府上性子便软,若是换了平常,不哭已是万幸,今日这是怎么了?倒像个别人。
“我?”应鎏灀驻足,转头看着青荷,这才继续说道:“我怎么了?”
应鎏灀奇怪,听着那个叫青荷的丫头唤自己小姐,那丫头身上布料也不是麻布,想必也是在大户人家当差的。
“无,无事。”青荷支支吾吾的答了几句,看着应鎏灀抬脚走出了门,赶忙快步追了上去。
“小姐,你去哪啊。”青荷喘着粗气问道,应鎏灀的眼神在四处看着,似是在寻找着些什么。
“找些草药,难不成要在那间破屋子里等死吗?”应鎏灀庆幸自己穿越前的记忆尚且还留着,莫不然,自己学的那些东西怕是要荒废了。
“草药?”青荷疑惑,她怎么不知自家小姐何时学过药理了,可她不知,应鎏灀生前可是医学硕士。
应鎏灀没再说话,却见着远处生着一棵止疼的草药,便抬脚冲着那草药走去。
只是还未走到跟前,那棵草药便被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人采了去,那人似是没看见应鎏灀,转头便想走。
“喂,这位公子。”应鎏灀开口,忍着痛跑了几步,跑到那人身边。
那人回头,只是看了一眼她,那眼神,似是不屑。
“公子一言不发,便抢了别人的草药,怕是不合规矩吧。”应鎏灀问着,只见那人看了眼手中的草药,低声道:“这药何时成了姑娘得了?”
说完,那人也不等应鎏灀开口,抬脚便走,应鎏灀看着自己救命的东西被拿走,一时性急追了上去,却被一块石头绊住了脚,摔在地上,样子好不狼狈。
应鎏灀抬了抬眼,只见着一双白色绣着金纹的长靴映入眼底,向上寻去,只见着一个嘴角含着笑的男人对着自己伸出了手。
“姑娘,摔疼了吧。”那人声音如沐春风,一袭白衣傍身,绣着卷云纹,应鎏灀鬼使神差的附上了那人的手,站起身子,支吾着说了一句:“无事。”
想必那人长的是极好看的,只是脸上带着半截面具,叫人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见他坐着木制的轮椅上,她倒有些觉得可惜了。
“齐豫,你将那草药给这位姑娘,再去找几棵便是。”男人吩咐着,那位叫齐豫的人犹豫片刻,将手里的草药递到了应鎏灀面前。
“可王爷你……”齐豫看着那个男人,只见他摆了摆手,道了一句:“无妨,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说完,青荷看着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半截面具遮面,坐在轮椅上,这不就是……
想着,急忙上前几步,跪在了那人的面前,垂下头说了一句:“奴婢青荷,拜见霖亲王。”
“免礼。”霖亲王弯唇笑了笑,示意青荷站起来,应鎏灀闻言,皱了皱眉,这霖亲王,又是何人?
“小姐,见到王爷,是要行礼的呀。”
青荷跪在地上小声提醒着,应鎏灀闻言,表情有些不愿,却也是屈了屈身子,轻声道:“太傅应枭之女应鎏灀,拜见霖亲王。”
楚江客闻言,弯唇笑了笑,眼神示意齐豫将自己推到她的跟前,双手将应鎏灀的身子扶正,轻声道:“原来是纪太傅的女儿。”
看那模样,这位霖亲王与应鎏灀的父亲倒是很熟悉了。
“不知这荒郊野外的,小姐怎么到这里来了,还弄得一身的伤。”楚江客低声问着,应鎏灀想了想,轻声道:“我今日带着人到山上的寺庙去拜祭母亲,却不想突遇马儿受惊,翻了马车,便落到了此处。”
霖亲王闻言不语,他从前也听说太傅应枭有两个女儿,看这人遇事还算镇定,身上衣物也并非奢华,相必不是那二女应玲瑛。
“太傅府离这甚远,天色不早 若是姑娘不嫌弃,可否做我的马车回去?”
霖亲王问着,青荷本以为应鎏灀会拒绝,却不曾想她满口答应。
“既然如此便麻烦王爷了。”说完,霖亲王看了齐豫一眼,只见他微微点头,便带着楚江客离去。
只是应鎏灀不曾想到,楚江客竟会与自己同乘一辆马车。
应鎏灀看着坐在离自己不足半米距离的楚江客,咽了咽口水,眼中带着几丝警惕。
“姑娘不必拘谨,随意便好。”楚江客也发现了应鎏灀的不对劲,弯唇笑了笑,笑的柔和。
应鎏灀看着楚江客的腿,楚江客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轻声道:“我这腿自小便落了毛病,只能靠着那轮椅走过余生。”
说到这话,楚江客眼底泛着几丝苦涩,应鎏灀闻言抿了抿唇,犹豫片刻,轻声道:“鎏霜懂些医术,不知可否有幸看看王爷的腿疾。”
怎么说楚江客帮了自己,自己便欠了他一个人情,何况自己本就是个医生,自然没有旁观得道理。
楚江客闻言,片刻出神,他只知道太傅府的大小姐十岁才被接到京城抚养,却没听说,她还有医人的能耐。
“怎会?”楚江客说着,算是同意了应鎏灀的请求,应鎏灀闻言,蹲到了楚江客的腿便,查看片刻,这才退了回去。
“王爷的腿,若是悉心疗养,也并非没有痊愈的道理。”
应鎏灀说着,楚江客闻言,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毛,轻声问道:“姑娘此话怎讲?”
应鎏灀听了,刚想开口,只听着齐豫在车外喊到:“王爷,到了太傅府了。”
应鎏灀闻言,不好多留,只得说到:“鎏霜叨扰了王爷,这草药,还是给王爷罢,多谢王爷今日救命之恩。”
说完,应鎏灀便下了车,听青荷说,需得先去给当家的主母问个安,应鎏灀闻言点头,示意青荷在前面带路。
院当中砌着个花坛,上面陈放着十几盆盛开的菊花。花坛旁那棵一丈多高的红海棠树,枝条被修剪得疏密适度,整个庭院更显得古朴、静谧。只有当阵阵清风吹拂,从盆菊和海棠树上落下的枯叶在地上沙沙作响时,才偶尔划破院中的沉寂。
虽算不上奢华,却淡的高雅,陈调嫣然,别具一番滋味。
青荷带着应鎏灀穿过了那琅琊小廊,这才来到了大堂门前。
那被称作主母的人名叫何语,见了应鎏灀身上衣服脏的不堪,眼底划过了几丝厌恶。
“出个门把自己搞成这般模样,倒真是丢了太傅府的脸面。”说话的是太傅府的二小姐应玲瑛,自小便娇纵异常,心胸狭隘,更是容不得她这个乡下来的姐姐。
“脸面?我不过是出了些事故,怎么就丢了太傅府的颜面了?”应鎏灀可不是从前那般任人羞辱的性子,自然不会让自己理亏。
“行了,吵个什么,还不叫外面候着的丫头们看着笑话。”
总是一个家族的主母,何语身上带着几丝威严,应鎏灀见了,识相的闭了嘴。
“你也累了一天,回去歇歇吧,换身衣服,堂堂大小姐,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何语说完,应鎏灀抿了抿嘴唇,她这个大小姐未免坐的太过窝囊,无人关心也就罢了,竟还要看着旁人的脸色行事。
“明日祭祖,你们两个,可莫要迟到了。”
何语说完,便被身边的嬷嬷扶着离开了,大堂中只剩下她与应玲瑛两人。
应鎏灀忙碌了一天,有些累了,自然也是想早些歇息的,还需要些时候消化穿越这个事实,却不想着应玲瑛不依不饶,上来就是一个大嘴巴。
应鎏灀捂着脸,自小还无人敢动她一根手指头,还不等回过神,便听着应玲瑛恶语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顶撞我?”
应鎏灀闻言冷嘲着笑笑,自然也不是惯着应玲瑛的,甩手便将那个巴掌还了回去。
“你敢打我?”应玲瑛说完,便似个疯妇般扑了上去,却不料又挨了一个巴掌。
“应玲瑛,你莫要忘了,我才是这太傅府的大小姐,我还未说你顶撞我的罪名,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不成,今日这两个巴掌不过是给你个教训,日后你若还敢在我面前放肆,不要怪我不念姐妹情分。”
说完,应鎏灀转身离去。
回到了房中,换下了衣服,包扎了伤口,青荷便替应鎏灀揉肩,还不住说了两句:“方才小姐真是霸气,从前二小姐总是欺负您,今日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青荷说着,应鎏灀却笑了几声,这才轻声道:“若非如此,我还叫人给欺负死啊。”
应鎏灀笑了笑,吃了晚饭后,她大抵知道了应鎏灀的身份,不过是个被抛弃而又怕人说闲话才被接回来的不受宠的小姐罢了。
“这下,看谁还敢欺负您?”青荷说话都不自觉有了底气。
“你先回去歇息吧,也跟着我忙了一天。”应鎏灀说着,看着青荷退了下去,自己也便歇息了。
次日。
“小姐,小姐,醒醒。”外面的雾气尚未散去,候在外面的丫鬟青荷便敲了门,来到了应鎏灀的跟前。
应鎏灀翻了翻眼皮,睁开了眼,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还未亮透,抿了抿唇,似是有些不悦,眼底带着几丝清冷。
“何事?”应鎏灀伸了伸胳膊,许是许久不曾活动筋骨了,这睡了一夜,手脚倒是有些酸痛。
青荷闻言,见着应鎏灀穿的单薄,紧忙放下了手中端着的木盆,拿了件衣服披到她的肩头,生怕她着了晨风的凉,这才答道:“大小姐怎么忘了,今日要去孤山祭祖的,若是晚了,夫人怕是要责骂小姐了。”
应鎏灀闻言,撇了撇眉,叶眉皱成一条线,这才轻声道:“你若不说我倒还真是忘了。”
说完,应鎏灀便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外袍,穿鞋下地,走到了桌前,开始梳妆,待到擦了脸,这才继续问道:“祭祖这事,我去不去倒是无谓的。”
应鎏灀说的轻松,青荷却闻言变色,急忙走到门前见四下无人,这才关上了门,回到应鎏灀身边道:“小姐,这话可是说不得的啊,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定要……”
青荷似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应鎏灀开口打断:“听去又能如何,我本就安守本分,还怕人后嚼我的舌根?”
青荷听了这话,没再出声,只是心中觉得打怵罢了,小姐从前虽说不上软弱,却也是个平易近人的性子,怎么忽的变得如此淡然了。
“小姐,青荷替你更衣吧。”说完,青荷便拿了件白色的襦裙递到了应鎏灀的跟前,她也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这才道:“去把那件绛色的拿来。”
说完,应鎏灀便拿起一柄白玉簪固定了头发,即是祭祖,便不应打扮的太过妖艳,何况,她素来不喜欢那些繁重的首饰。
青荷转身去拿,心中泛着嘀咕,自昨日小姐落了难,便性情大变,虽然有些冷漠,难以近人,却也是极好的,毕竟在这太傅府中,性子软免不了受人欺负。
待到应鎏灀梳妆打扮后,这才磨磨蹭蹭的来到了大堂,穿过了一个水潭,她还忍不住瞧上了几眼,毕竟,这水潭也算的上她来到此地的源点。
这才刚进了门,便听着一位身着深色衣袍的妇人呵斥着,她倒是不以为意,只是记得这是府中得二夫人何语罢了。
“身为大小姐,祭祖之日,也不知动作麻利些,磨磨蹭蹭,成何体统?”何语自然不顾应鎏灀身上凉气未散,劈头盖脸的责骂便落到了她的头上。
应鎏灀这副身子从小便虚弱得很,尽管这半年来悉心锻炼,却也是弱不禁风。
“二姨娘,我这大小姐在您心中名不正言不顺的,你可莫要嘲笑鎏霜了,何况,我并未逾时,何错之有?我还未落座,便挨了您的骂,罔顾是非,您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应鎏灀自然不是逆来顺受的主儿,何况,自己如今占了她的身子,给这人赚点颜面回来,也算是道了歉。
“你……”从前应鎏灀从不敢如此顶撞自己,何语自然是气的说不出话,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却碍于在下人面前顾及身份,也是不好发作。
“堂堂大小姐,竟如此无礼,实在是失了太傅府的礼数。”
应鎏灀也不理会,看着一旁还闲着个空位子,便抬了脚走几步,落了座,端起个茶杯,这才轻声道:“太傅府的礼数,鎏霜自会放在心中,姨娘为太傅府日夜操劳,便不劳烦您来提醒了。”
说完,应鎏灀衔起茶杯,吹了吹茶渣,轻抿一口尚带着余温的茶。
堂中静的异常,良久,堂外忽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应鎏灀看了几眼,只见着一年过花甲的老人款步走来,后面跟这个穿着白衣的年轻人,手中捻着一把折扇,素衣傍身,书生气息尽显。
应鎏灀见着自家父亲倒是情绪不变,只是看着身后季宇淇跟着,眼神莫名的冷了几分。
若非季宇淇两年后始乱终弃,贪图富贵荣华,应鎏灀的马车亦不会在路上出了事,落得个坟骨无归的下场。
只是不曾想到,她竟会来到应鎏灀十五岁的光景,既知悲戚,便不会重蹈覆辙。
算了算日子,圣旨这几日也该到了,倒时好戏上演,自己也算是为应鎏霜出口恶气。
应枭走近,应鎏灀端着被热茶走到了应枭跟前,方才面色的冷漠烟消云散,她本就长的不赖,近人些,倒是让人见了心生疼爱。
“深秋露重,爹爹早朝归来,还是快快喝口茶暖暖身子吧。”
应枭看着应鎏灀这副模样,眼底划过几丝错愕,她的性子自己的知道的,今日怎么有些反常。
“好好好。”应枭笑着接过了茶,何语看了却气的咬牙,应鎏灀本为山村农妇所生,身份卑贱,若非老爷念亲,她又怎有理由夺了玲瑛大小姐的身份。
应鎏灀从始至终不曾看那少年一眼,那人似是有些沉不住气,便开口问着:“小姐身子孱弱,时候还早,为何不多歇息歇息。”
应鎏灀闻言,这才看了那人一眼,屈屈身子,也不算失了礼数。
“今日祭祖,本就是大事,起早些自然是应该的,难不成要学玲瑛,日落三竿,才肯起床吗?”
听了这话,何语脸色微变,看了应枭一眼,见他目光始终落在应鎏灀身上,也只敢在心中怪自己女儿不争气罢了。
季宇淇听了这话,勾唇一笑,不在搭茬,拿着折扇的手却微微握紧。
“宇淇唐突,冒犯了大小姐。”季宇淇还算是知规矩的模样,躬躬身子,以示歉意,只是心中不解,自应鎏灀半年前落水后,便性情大变,不愿再与自己亲近,生疏了不少,若是如此下去,自己攀上太傅府的算盘,还不落了空了。
“话说,我应家祭祖,本不该外姓人来,今日季公子忽然拜访,难不成想入我应家门楣?”应鎏灀问着,想起他日后对着应玲瑛谄媚的嘴脸,便觉得恶心。
“宇淇莫要站着了,快快入座吧。”也不等季宇淇说话,何语便替他解了围,应鎏灀也没想太过刁难他,不过想出口气罢了。
“是我叫宇淇来得,方才下朝时遇上了。想着日后也是一家人,便叫他跟来了。”应枭说完,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应鎏灀心底一阵苦涩,早已到了承欢膝下的年纪,却要为应家上下奔走郁郁而终,倒也是叫人心疼。
“一家人?难不成爹爹要将玲瑛嫁出去了?”应鎏灀的语气中虽然带着几丝玩味,应枭听了,端着茶杯的手仍是抖了抖。
“爹爹。”老远的便听着应玲瑛的声音传来,何语听了,脸上的阴霾散了不少,起身迎了出去。
待到何语走到了跟前,伸手攀住了应玲瑛的胳膊,低声提醒着,语气似乎多了几丝责备。
“知道今日祭祖,也不知来得早些。”说完,应玲瑛抿了抿嘴唇,继续道,却未放低音量。
“爹爹又不会责怪。”应玲瑛自小便会识人眼色,深得应枭的喜爱,平日里性子自然也是娇纵了些。
“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应枭的声音传来,交谈间,两人便到了堂中。
应玲瑛见着应鎏灀,眼底泛着几丝嫌弃,也顾不得季宇淇在场,脱口道:“你怎么也来了?”
应鎏灀闻言,站起了身子,走到应玲瑛身旁驻足,轻声道:“我为太傅府大小姐,为何不能来,你身为应府小姐,却姗姗来迟,叫上下百口等你,倒是好大的排场。”
“你……”应玲瑛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何语暗自拉住了手,示意她莫要任性,她这才稍稍作罢。
“时辰不早了,也该动身了。”说完,应枭走了出去,身后随行的丫鬟小厮无数,早该安排妥当,却为车马之事出了差错。
若是按着规矩,应枭与何语坐在前面,本无异议,可到了第二辆,应玲瑛死活不肯与应鎏灀同乘一辆,应鎏灀便想到第三辆紧随,却又不想与季宇淇走的太近,便骑着马走在后面,古代女子本不该抛头露面,却别无他法。
应鎏灀骑着马,看着前面的几辆马车,抿了抿唇,叹息几声,也是无奈,看了看天空,想着自己出事之时,天也是蓝的。
她还记得,那日自己深夜出了急诊,还未到医院,便与一辆轿车相撞,醒来便到了这位叫应鎏灀的身上,想着也是巧合,竟叫自己重活一次。
许是时间出了差错,应鎏灀离开时应是两年后,自己却到了两年前,这两年诸多变故,也不知是否会因为自己的到来有所改变。
想着,目光随意的飘向了人群,只见着一个似是有些熟悉的背影闪过,一时出了神。
“小姐,你当心些,莫要分心。”青荷在一旁小声提醒着,应鎏灀点了点头,目光却仍在人群中思索着。
“你可要戴好这面具,若是被人发现了,岂不是空亏一篑了。”
角落,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对着脸上带着面具遮面的男子说着。
“知道了。”那人虽嘴上迎着,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应鎏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