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看着那个双鱼镜灵也是一筹莫展,他明白这个镜灵的厉害,自己带过来的这些军队,没有一个是可以与他为敌的,即使是那些神兽,只要碰到这镜灵的身体,便会被镜灵光束伤到。
无奈之下,他只能看着军队后撤,那些投石车被镜灵毁去大半。
那双鱼镜灵不断的调整进攻方向,沿着投石车围成的阵型一路冲杀过去,为了避免更多的伤亡,所有秦军此时都已经后退两里重新列阵,那些留在原地的投石车,就变成了双鱼镜灵泄愤的主要对象。
下去十分钟之后,常怀山就回到了掌门大厅,找到祁远山汇报情况。
“掌门,下面没有可供我们逃走的路了,所有的下水管道都处于地下5米左右的深度,现在都已经从断掉了,如果想要从下水道走,那我们最起码要突围到深坑边缘才行。”常怀山满头大汗,这一趟时间紧急,他是一路小跑来回探查的。
祁远山点点头,心里正在盘算着,孔飞从楼顶来到了大厅,两人快速来到祁远山的办公室,他的那台笔记本还有一些残余的电量。
电脑的画面随着无人机的角度不停晃动,能够看出孔飞选择的路线紧挨着双鱼镜灵的身后,那里已经没有了秦兵把守。
飞出了深坑的范围之后,只见深坑边缘二百米左右的距离也全都是包围深坑的秦兵,明火执仗的紧密排列在一起。
飞过这二百米之后,火把才渐渐减少,看上去单单是那一面的秦兵,就肯定不少于一万。
自己这些人如果真的就这么冲过去,毫无疑问的会全部战死。
祁远山心里紧张的打着鼓,搞不好就得用刚才常怀山所说的方法,但他随即想到了双鱼镜灵,如果镜灵能把秦兵吸引过去,自己这些人才能够尽可能减少伤亡。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八卦禁制光幕之中也还是需要有人在,不然所有人全部一起撤离,势必会引起王翦的怀疑,到时候派人再次包围光幕的话,诛梦门也是死路一条。
这下祁远山犯了难了,但现在的时间紧急,再这么拖下去,楼下的周援朝可能就会力竭而死了。
他连续抽了几口烟斗,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来回寻找着最为合适的突围地点。
最终他做出了决定。
双鱼镜灵本来是在西南方虐杀秦军,忽然又改变了方向,向着北方冲过去。
刚才双鱼镜灵就是从北方绕过来的,那里的秦军刚刚重新聚拢到了一起,庆幸自己捡了一条命回来,却没成想那镜灵竟然又转向了这边。
守在这里的秦将一看不好,便又大叫着让手下散开,以为只要躲得远远的,镜灵就不会冲过来。
但是他想错了,这次镜灵的主要攻击对象,就是守在这里的秦军。
双鱼镜灵在奔跑中踩得大地轰轰作响,还没到预定的位置,就开始用法镜不断的发出光束,那光束直接打进了聚集在一起的秦军阵营中,每一击都会把秦军的阵营轰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守将心里麻了爪,指挥着军队再往其他方向退,但那双鱼镜灵像是盯上了这批秦军一样,不管他们往哪个方向跑,他都会很快赶上来。
“列阵,迎敌!”守将几乎是哭着下达了这个命令,他想既然左右跑不掉,早晚也都是个死,还不如拼死跟这个镜灵打上一场。
他手下的秦军这时候也已经接近于绝望了,主将命令一下,也激起了他们心中的斗志,他们的前世都是骁勇善战不可一世的大秦铁甲,现在被一个似真似幻的怪物赶得满场跑,这让他们心中也很不服。
在守将的指挥下,这批秦军不再退却,而是很快的摆了一个进攻时用的鱼鳞阵出来,虽然阵型不太严整,但这些秦兵就像是打了一针强心剂,举着长矛和铁甲,开始往双鱼镜灵的方向走过去。
鱼鳞阵是由中央的一个大阵和若干的小阵组成的,守将和更多的主要兵力集中在中央主阵中,在鱼鳞小阵把双鱼镜灵引诱入阵之后,各镇在合力击杀敌人。
对于双鱼镜灵是不是懂得阵型,以及他是不是能够被那些小阵引诱过来丝毫没有把握,但这次破釜沉舟的一战,他已经生死置之度外了。
王翦一直在观察着双鱼镜灵的动向,在双鱼镜灵刚刚转向北方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不对,这个时候双鱼镜灵转向,可能就是在为诛梦门打通撤离的通道。
他马上下令,让王贲和李信先不用管八卦禁制光幕,马上带着人马前往北面支援,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双鱼镜灵拖住,然后再让樊於期的那些神兽过来围攻八卦禁制光幕。
双鱼镜灵迈着大步冲进了北面的鱼鳞阵,在他的面前,所谓的阵型都是形同虚设,着就像是一群蚂蚁想要包围一只老鼠,除非蚂蚁跑的快,始终包围着老鼠不让它出去,直到老鼠累死,否则绝对不会占据任何的优势。
王贲和李信领着坑内将近十万的军队赶了过来,这些人把双鱼镜灵重重围住,虽然看上去像是不断的在送死,但王贲还是明白父亲的想法。
这镜灵如果能够一直维持的话,那诛梦门早就让他出来迎敌了,既然他只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才出来,那肯定是不能存在多长时间。
让自己这些军队与双鱼镜灵拼杀,其实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拖延时间,另一个就是用这些蝼蚁般的兵士的性命,去耗费镜灵的力量,直到镜灵不能再继续维持了,剩下的军队再去围攻诛梦门就会容易得多。
王贲听着战场之中不断传来的骨头碎裂声和痛彻心扉的惨叫,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王翦所在的方向。
他最了解他的父亲,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即使带来的这二十万大军全都战死,他的父亲也不会稍有悔意。
如果是他自己来指挥这场战斗,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决策,眼看着那些兵士大批的死在光束和镜灵的脚下,他的心里像是针扎一样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