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似圈套迷雾重重
江酌2020-02-13 13:423,153

  秦长涣待她如何,沈焉知不是不知道,他对自己宠溺、温和、包容,这每一样若是与旁人说起,恐怕都会让人觉得惊诧,可偏偏是这样看起来与他并不相关的感情,他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可沈焉知却也不好意思与人明说这些,最后只有一句,“他待我不错。”

  仅仅只是“不错”两个字自是过于平淡,可偏偏周鸣柳看见了她眼角的笑意,霎时间诸多思绪涌上心头,让他甚至生出了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

  不过他将这样的异常藏的很好,那面容不过稍稍变化,随即就化作了浅浅笑意。

  “得知你要与秦王成亲的时候,我心中难免会有担忧,毕竟你与他在此之前并未有多少交集,如今听见你说他对你好,我便也能放心了。”

  沈焉知与秦长涣之间的婚事在皇都之中也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周鸣柳临走之前会听说这件事情也算是十分正常,因此沈焉知并没有立即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与他微微一笑,而后就准备告辞离开。

  既然她去意已决,周鸣柳自然不会多做阻拦,于是将她送到了门口,还不忘说道:“虞江离渟州城也不远,你若是有空,可别忘了再来看我。”

  沈焉知点头应下,却没说什么确定的话,而后就换身离开。

  周鸣柳看着她的背影,也没有立即回府,只是等她慢慢走远,才往秦长涣与高齐藏身的转角处看了一眼,嘴角慢慢牵扯的笑有些意味深长。

  这一幕落在了秦长涣的眼中,让他不得不在意,因为他能看出周鸣柳确实是对上了自己的视线,再加上那无端浮现的笑意,便更加证明了那一眼并不是无意而为之。

  “人都走远了,大哥你还杵在这干嘛?别等到回去之后她没找到人,恐怕要发觉你一路跟着她出去了。”

  见高齐并没有提起周鸣柳,秦长涣问他:“方才他往这看了一眼,你可注意到了?”

  高齐听他这么问自己,有些不明所以地挠挠挠头,“方才那丫头是往这边走的,他往这边瞧也不是不可能,何况我瞧着他就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发现你我藏身此处?我看大哥你这就是提防心太重,才会如此草木皆兵。”

  在某些细节的注意之上,高齐虽然不能与秦长涣相比,可常年在战场上培养出的警觉性,让他相较于其他人而言更多几分谨慎小心。

  可现在连他也没看出来,秦长涣也难免会有一些不确定。

  只是他也没有深究,而是与高齐很快离开了此处,争取在沈焉知之前回到暂且落脚的客栈。

  两个人一路没停,等到了客栈之中也没过多久,原本想着同样的路沈焉知应当不会比他们慢到哪里去,只是在那儿坐着等了半晌也没等到沈焉知,秦长涣便想着出去看看。

  结果刚刚起身,便见到沈焉知面色凝重,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沈焉知连他们站在面前也没注意,还是高齐上前一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才让她回过了神来。

  “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秦长涣见她明显心中有事,便问了一句,可沈焉知却对他摇了摇头。

  “也没什么事情。”这便是要隐瞒的意思了。

  秦长涣虽不知晓两人究竟说了什么,可沈焉知去找周鸣柳,显然不是只有叙旧那么简单,然而她不说,秦长涣也没办法,只能轻叹一声,对她说道:“你该对我再坦诚一些,至少让你纠结的事情,我说不定会有办法。不过你若是觉得这件事情不方便告诉我,我也不强求。”

  没有赌气的意思,而只是单纯地希望沈焉知能够多相信自己几分,因此在这句话之后,秦长涣便去牵了马,对沈焉知说道:“走吧。”

  沈焉知没能立即回应,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终究是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我只是有些奇怪,在此之前我从未与周兄说过我是女子,可他却自始至终什么都没问,好似根本不曾惊讶一般。可仔细想想,我的身份早在他离开之前便暴露了,就算他留给我的心中对此只字未提,恐怕也是在惊讶之后接受了这个真相,因此才没与你说起。”

  一番话虽说确实像是沈焉知多想,但不知为何,秦长涣又回想起了周鸣柳看过来的那一眼,然而没等他说什么,高齐便朝沈焉知翻了个白眼,回道:“八成是因为他早就猜到了你是女子。”

  沈焉知隐瞒了十多年,自然是不相信在什么都没说的前提之下,周鸣柳能够知晓他的身份,反驳道:“我爹与我相处了那么久,也没发觉我是个女孩,他与我才相识多久?哪里就能猜到?”

  高齐耸了耸肩,“你爹那是不是老眼昏花我不知晓,不过我也听人亲口提起,他第一眼就瞧出了你是男扮女装。”

  说起国公的不好,沈焉知自然是有些恼怒,正想让他别掺和上自己的亲人,就见秦长涣瞥了高齐一眼,语气冷淡地吩咐道:“去将马牵过来。”

  高齐自知说错了话,摸了摸鼻子就躲了过去。

  “若是十分熟悉的人,反而不会有这么诸多怀疑,毕竟你娘说过你是男孩,你爹便认定了你是男孩。既然不会怀疑,便也不会注意到那些细节,可与你认识不久的人,或许就能在不经意之间瞧出端倪,更何况男女之间的差异总是越长大越明显,你那朋友认识你的时候,你已是少女,能瞧出几分也不一定。”秦长涣为了安抚沈焉知,难得地说了这么多,可话一出口,却更觉得自己反而是将事情说得更加麻烦,于是又添了一句,“当然他不惊讶,更大的原因或许是并不在意你是男是女。”

  这番话多少算是个解释,沈焉知听了进去,也就没怎么在意,可秦长涣却因为这件事情对于周鸣柳更加怀疑了几分,不过他什么都没和沈焉知说,毕竟离开渟州城之后,周鸣柳便是无关紧要的存在了。

  话说完不久,高齐久牵着两匹马回来了,对二人说道:“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赶紧走吧。”

  沈焉知应下,上马之前先是从袖中将那不大的卷轴拿了出来,准备装在自己的行李之中,只是那卷轴才刚刚被她拿出来,秦长涣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沈焉知吓了一跳。

  “怎么了?”沈焉知不解问道。

  “这幅画可否给我看看?”

  画像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东西,沈焉知没多想,就递到了他的手边,口中还不忘解释道:“这画像中的女子名为孙婧,是我一个玩伴,两年前她离开了,没说自己去哪儿,仅凭我的能力找不到她,便托着周兄也替我打探一下。”沈焉知想起秦长涣也去过庆陵,对孙婧的事情便没多赘述,而是接着说道:“前段时间周兄说他或许是有了孙婧的消息,便是得到了这幅画像,我瞧着确实是与她有不少相像之处,应当就是她了。”

  在沈焉知说话的时候,秦长涣已经将入手的卷轴打开,熟悉的画法以及熟悉的面容,正是他曾在苏骞那里见过的。

  这应当是出于苏骞之手。

  “他是否说过画像的由来?”

  沈焉知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回答到:“周兄说他的人寻到了南面边境,正好曾经收留孙婧的那户人家的家主是会作画的,便画了一副。”

  对于周鸣柳对沈焉知的解释,秦长涣其实是不大相信的,因为从卷轴到画像,无一不是出自苏骞之手,他能确定自己没有认错,那么只能说明周鸣柳纯粹是在欺骗沈焉知。

  可他为何要说这个谎?

  秦长涣没想通,正在此时高齐打断了他的思索。

  “咱们还走不走了?”语气之中明显带着一些不耐。

  秦长涣从卷轴之上移开目光,对沈焉知说道:“这幅画像不如给我,我也好让我的人也去找一找。”

  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秦长涣也找过孙婧,是为了沈焉知也是为了苏骞,只是即便他的人遍布天下,却终究是不能寻找一个人的下落。

  他也曾疑惑过,就算孙婧已经死了,也不可能在这世上不留下丝毫痕迹,而如今原本该被苏骞妥善保管的画像却出现在周鸣柳的手中,便更将这件事情绞成了一堆迷雾。

  沈焉知对于他想要帮忙的举动,先是心中一暖,而后就摇了摇头,“周兄那边说已经找到人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带到虞江去,便不必麻烦你了。”说着又觉得自己未免有些不识好歹,又补充了一句:“如若他找的人不对,我一定会求你帮忙,到时候你可要帮忙。”

  虽是这么说着,可秦长涣明白沈焉知心里是有多迫切地想要找到孙婧,所以不管周鸣柳有什么心思,在他将孙婧带回来之前,秦长涣都不会轻举妄动。

继续阅读:【五十】混乱中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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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知公子非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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