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行,要么老人说呢,这缘分来了啊,是真挡不住,谁能想到阿姨念叨了七八年的事儿了,你吃个面条能吃出个媳妇儿来?我说怎么老婆饼里怎么没有老婆呢,合着在你这碗豚骨拉面里呢?”每天被工作搞到秃头的老大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话多到好像回到了那个做课题、打游戏、聊未来的大学时代。
“什么媳妇儿老婆的,我人都没见着,要不你以为你这咖啡是怎么变常温的?”梁宇然说到这里,又觉得有点儿沮丧,是没上班儿啊还是不干了啊?应该不至于才开店几天就离职吧?
老大一听这话,立马做出捶胸顿足之状,好像梁宇然这厮给他丢了多大人一样,明明自己也是只单身狗,但是因为梁宇然的首战告败,便让其他单身狗感受到了巨大的愉悦,这种心情怎么来形容呢,就比如说有几个住得特别近的小学生,都没及格,家长问起来的时候压力就小点儿,反正点了谁谁都没及格嘛!但是如果这几个孩子里有一个人考了一百分的话……这日子就很难过了对吧……
现在的老李就是没及格的那群孩子中间的一个,而梁宇然就是突然发奋读书让人觉得都能及格然而最后还是没及格甚至还比平时考得更差了的那个孩子,一个……牺牲小我成全大家的孩子,想到这儿,老李不禁笑出了声……“哎呦你让我怎么说你啊老三,你说你啊,要学历有学历,要工作有工作,要房有房要车有车关键你特么长得还帅!你怎么就找不着媳妇儿呢?哈哈哈哈哈!!!”
“你差不多行了……这话还一套套的跟我妈似的,我也没别的意思,谁说我喜欢她了?我连她叫什么多大了都不知道,我刚就是出去散散步,不行啊?谁说我找她去了?谁承认了?”
“诶行行行不说了行吧,小脾气上来了还挺带劲,我这不是活跃活跃气氛吗,行了到点儿了,会议室走起吧?”
“嗯……”梁宇然也站起来,确认了一下方案无误,抱起电脑就往会议室走去。室外的阳光打在他的办公桌上,那杯爱恋桃红抹茶拿铁被照得更加红扑扑的,可惜的是,上面的奶油已经开始化了。
会议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回到办公室的梁宇然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办公桌上的那杯拿铁,上面的奶油已经基本化没了,桌面上还有一摊水渍,他把电脑放好,插上电,看了一眼那杯拿铁,想了想还是拿起来扔到了水房的垃圾桶里。
另一边,午阳刚干完于洋那个活儿,又在家躺了几天,躺到不知道初几周几星期几那种,每天吃饭全外卖,喝水全靠杨奉清给的那两箱气泡水,过上了非常快乐且没有心理负担的废物生活。直到牧飞尘的电话打过来:“午阳,你在家吗?”
“小飞飞你这个问题太让我伤心了啊,我这种废物不在家还能在哪儿啊~”
“那我过去找你吧。”
“干嘛来啊?我们家厨房可经不住你再煮一次面了啊……”
“……我去接你,一起回老宅拿车啊。”
“哦……”午阳一听老宅尾巴就垂下来了,立马老老实实:“那行……谢了啊。”
牧飞尘时间意识很强,挂了电话半个小时以内就敲响了午阳家的门,这会儿午阳还原样趴在地毯上数手指头玩儿呢:“门没锁!直接进来吧!”他抬着脑袋喊着。
“还趴着呢?”牧飞尘坐在了沙发上,看到午阳这个样儿似乎没有一点儿惊讶,非常淡定,他要是有女朋友,肯定不会因为女朋友口中的‘我还有五分钟就好啦!’这种话而生气的。“起来吧,马上就天黑了,拿完车一起去吃个饭?”
“吃饭?那行!”午阳爬起来,跟关了几天大狱似的一听见出门吃饭眼睛都放光:“那正好咱们开车出去,走远点儿呗,别在家门口吃了,我呆的都快发毛了!”
“行啊,你也是的,想出去吃饭自己不是也能去吗?”
“我不喜欢一个人出门啊!诶我先去洗个脸刷个牙!”
牧飞尘看着午阳跑去卫生间的背影,刚才他那句脱口而出的话大概就是真实的心情吧,不喜欢一个人出门……
牧飞尘站起来,静静地看着这个被布置得十分不错的单身公寓,因为是租来的房子,所以硬装不能改动,于是午阳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软装上,细致到什么程度呢?如果是个不了解情况的人进来,怕是会以为这是个女生的房子吧,柔软、明亮、温暖……或许这就是午阳对于一个家的想象,他把心中对于家的所有渴望都具象化了这个租来的房子里。
“诶走走走!我完事儿了!”正看着,午阳已经火速换好了一身衣服搂着牧飞尘走出了家门,为了拿完车之后方便,牧飞尘今天也没开车,俩人叫了个车就到了老宅楼下,正好还碰上了拿着清洁用品刚从楼门里走出来的葛梦梦。
“小哥哥!帅气的小哥哥!你又来啦?怎么回事!是不是在考虑卖房啊?卖房或者租房一定要找我哈!你这么稀里糊涂的必须得有我们事事圆满房屋租赁旗舰店的专业人士才能为你解决买房卖房租房的一切事宜!我名片你是不是扔了?来来来再给你一张!拿着拿着!”
午阳挺喜欢葛梦梦身上这种永远不会降温的生命力,他笑着把名片接过来,问道:“诶梦梦,我问问你,我怎么就稀里糊涂了?”
葛梦梦一抬头,指着三层透出隐隐微光的阳台:“你都几天没回来了?灯还开着!你说说你不糊涂谁糊涂啊?”
午阳一惊,抬头看向自己家的阳台,果然有灯光,从这个角度,应该开的不是客厅的灯,是厨房或者玄关的?他明明关了灯的,等等,他……关了吗?那天梦醒之后自己走得急,的确不太记得是否关了灯,他和同样严肃的牧飞尘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大步跨进了漆黑的老楼楼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