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定下来了
灵铛2020-02-06 16:352,455

  专业的刑侦人员总是有办法让该开口的人开口的,大约陈秀娟也需要一个宣泄的途径。亲手凌迟了亲生儿子的那个女人可以说是她多年压抑生活后瞬间爆发出的另一形态,是每个人人性中都会包含的阴暗面的瞬间成长,如今坐在警局里的陈秀娟回复了大部分理智,她虽表示仍然不后悔自己的行为但颤抖着的双手和一夜白了的头还是暴露了内心的煎熬。

  两天后,特线处的成员们和王云东都聚齐儿在了午阳的狗窝里,他和牧飞尘坐在二人沙发上,邵兴浩与裴童一人占了一个豆袋儿,申雪宁靠在窗口,王云东趿拉着自己新买的大logo拖鞋在女神旁边用同款姿势站立着,明明是一屋子年轻人却安静得很,只听午阳来回来去倒腾嘴里的那根小木棍,‘咔嚓咔嚓’的跟狗啃骨头一样,牧飞尘盯着眼前的地板,抬手把午阳嘴里的木棍抻了出来,同时塞了一根棒棒糖进去,语气有些严肃:“现在的植物都是喷农药长大的,你以后要少啃一些。”

  午阳‘嘎嘣’一口把棒棒糖咬碎,又开始咬棒棒糖的棍,牧飞尘扶额,罢了,总比外面捡来的木棍要好……

  “你们说,那个阿娟真的是陈秀娟当初被黄连卖了的闺女吗?我觉得那俩人除了名字里都带娟以外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了!”午阳看着茶几上放着的二人照片,一个是不符合年纪的苍老麻木,另一个是不符合年纪的成熟妖冶,怎么也看不出流着同一种血液的母女之相啊。

  “张局不是让老王把冯娟给带回来了吗,她是怎么说的?”靠在窗边的申雪宁问道。

  “她说倒是说了不少,但是没什么有用的,交代了好多无关紧要的,什么黄志勇兴趣怪、陈秀娟做的腊肉好吃什么的……哎你可别提了,老张差点儿跟她玩命!”午阳说着说着捂住了自己的脸,感觉好像是忍不住笑,却又觉得讨论这种严肃问题的时候笑出声实在不太好。

  申雪宁挺不喜欢他这个不正经的模样的,接着问:“怎么说?”

  “就……因为的确没什么关系,人家也不算涉案人员嘛,老张就跟经办人打了招呼单独找冯娟问的话,结果聊了半天那姑娘非得往老张身上贴!哎呦说什么老张是她喜欢的类型,还叫老张叔叔!我的妈呀老张跟我说这事儿的时候那脸还气得跟死茄子似的呢@!”

  午阳这么一说,话题自然就带到了冯娟身上,大家才知道这个在某个软件上人气颇望的小姐其实家境不错,父母都是文化人,也有自己的事业,甚至现在他们还以为自己的女儿在国外在读研究生,每天的电话都是按着时差打的!

  “那天你们不正吃着呢吗,我跟小飞飞看见她了,凭借我们超强的雷达信号就觉得那姑娘出现次数太多了绝对得有点什么事儿,于是就坐她身后,听见她打电话了,应该就是给爸妈打,还特意换了个手机,我们俩清清楚楚听到她说什么刚起床要上课了之类的,啧,你们说这干什么不好,不想读书就跟爹妈直说,干嘛非得干这个?你说是不是小飞飞!”

  牧飞尘点头,那天午阳去找老张的时候他正好没事儿,也跟着去了,还顺便跟杨奉清聊了聊午阳的事情,说到心理自然就提到了那个差点儿把老张鼻子气歪了的冯娟。

  “我和杨叔都觉得冯娟的情况不算什么奇怪的事儿,就像她交代的那个秘密,基本上就可以断定是给她造成了童年创伤的罪魁祸首。”

  本来在一旁玩儿你拍一我拍一的邵兴浩和裴童像好奇宝宝一样听到‘秘密’两个字就插上话来:“什么秘密啊?都童年创伤了?”

  午阳和牧飞尘对视一眼,由牧飞尘开口道:“冯娟小时候被多人性侵过……男人女人都有。”看着提问的那两个小孩儿倒吸了一口气,他略带沉重的继续说道:“很不幸,冯娟在五六岁的时候,她的父母就去另外一个城市创业了,把她寄样在了母亲的大姐家里,也就是冯娟的大姨,即便创业初期困难重重但是为了女儿在别人家里能生活得好一些,他们还是每个月足足地往大姐手里寄生活费,据冯娟说,数额应该是他们能拿出的最多了,但是没有爸妈护着的孩子总是难以保全自己的,更何况她才那么小。”

  邵兴浩这才反应过来,‘哐哐’捶着墙面,气得声音都高了不少:“卧槽!你别告诉我她大姨也跟那姓黄的老混蛋一样把那么小的孩子给卖了吧?”

  牧飞尘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的确是买卖,但却不是一次性的。”

  申雪宁抱臂走过来:“什么意思。”

  牧飞尘继续道:“冯娟的大姨以打麻将为掩护,定期在家里组织牌局,表面上是牌局实际上是让那些人方便挑选……想要谁,是的,除了冯娟,她大姨自己的儿子,平平,都是可以‘出借’的货品。借出不可超过二十四个小时,但是可以过夜,所以往往那些买家都是白天过去打麻将顺便挑选孩子,下午带走,第二天上午再差人送回来,那些人非富即贵,在被发现之前,冯娟的大姨已经靠这个在他们那个城市赚出了两套房产。”

  “之后冯娟的父母花了大把的时间和金钱去治疗她身体和心理上的创伤,但很显然,身上的病治好了,心理并没有,当然冯娟的父母并不知道自己女儿心理的病症从来都没有治好,甚至已经发展到了无法离开这种暗中做这种交易的程度。”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申雪宁问道。

  “不,也不算,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是受害者对加害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加害者的心理,但冯娟显然早已真正脱离了被加害的环境,也无加害者的威胁,比起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为了在加害者手下求得一条生路,冯娟更像是主动寻找加害者。”牧飞尘回忆着自己和杨奉清的交谈,继续道:“其实这种心理也有相关真实案件。我之前在新闻网站上看到过某一个国家的一个年轻女孩儿,生来的梦想便是做女忧,并且一直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参与那种片子的拍摄,成年后担当主角发了碟片,还提醒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如果如果要看片儿一定要注意名字,否则如果买回自己的片子让他们受到冲击她概不负责。”

  裴童感慨道:“这个世界也太玄幻了吧……”

  牧飞尘摇摇头:“还有更玄幻的,也是国外,有个人声称自己的毕生梦想便是被判无期徒刑,他希望自己的一生都可以住在监狱里。”

  他们谈得正欢的时候,午阳皱着眉头看手机,几分钟后用语音回复对方:“知道了,我明天就去。”

  牧飞尘问他是谁,午阳看着众人:“老张,通知我陈秀娟执行死刑的日期定了,让我去问问她最后一顿饭想吃什么。”

继续阅读:第76章 憨批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我给死刑犯做饭那些年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