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俊良这人本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己之人,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京都城,他便跟刘氏借口说是要去给薛清婉买一些小玩意来讨她的欢心。
刘氏又岂能不知晓他的心思,不过是嘱咐他一番让他莫要给自己惹出什么麻烦来,便也任由他去了。
他正在街上闲逛之时远远的就见到一个美妇人正在与他眉来眼去。他本就是一个风流成性之人,当下不疑有他,便跟了上去。
那妇人一边冲着他笑的风情万种,几乎要将他的魂给勾的几乎都快出来了。
结果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妇人是朝着人群稀少的地方而去。
在一处胡同口的时候,那妇人忽然就不见了,吴俊良急得到处去寻,结果就在这时他感觉身后一阵风袭来,还未转身便感觉脖颈一阵剧痛传来,人已经晕了过去。
晌午时分老夫人正在荣安堂内用午膳,结果就有小厮急匆匆的跑进来道,“老夫人不好了,说是大夫人的选房侄子被红粉楼的人扒光了衣服扔在门前了,说是……说是……”
老夫人气的脸色铁青,“说是什么啊?你倒是说啊!”
那小厮吞了一口吐沫有些犹豫的开口道,“说是进了红粉楼之后,没有银子被红粉楼的老鸨给扔了出来。”
“混账东西!”
老夫人的胸口不断的起起伏伏,她颤抖着手指着门口的方向道,“去,快去把刘氏给我叫来。”
很快刘氏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老夫人抓起手中的一个茶盏就朝着刘氏飞过去,结果因为力道太轻茶盏在刘氏的脚边落地,茶杯碎裂成片茶水溅了一地。
刘氏见老夫人当真是恼火了,当即陪着小心道,“母亲,儿媳也没想到这孩子竟然会是如此流连青楼之人,待儿媳将人送回金陵,定然告诫儿媳的弟弟好生管教他的。”
老夫人的脸色因为发怒气血上涌,脸色变得有着不正常的红晕,“你以为只是把他送走了就成了吗?他给镇国公府丢了这么大的脸面,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刘氏也是暗搓搓的痛恨自己怎么就把这个惹事的给弄来京城了,老夫人是最在意脸面之人,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她定然不会善了的。
她咬了咬牙然后“噗通”一声跪在碎瓷片上,顿时刘氏的膝盖处被殷红的血迹给浸湿,“母亲莫要动怒,一切都是儿媳得错,儿媳定当将这个不省心的送回金陵,母亲您要打要罚只管冲儿媳来,可莫要憋在心里伤着您自己个的身子。”
此时薛亭也从外面大步流星的走进来,原本有一肚子的火气想要冲刘氏发,见到她正跪在地上,膝下还有一片血迹,顿时火气消散了大半。
老夫人见薛亭也回来了,也就猜到怕是宫中也是知晓了此事,随即出声询问薛亭,“怎的今个回来的这般的早?”
薛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刘氏一眼,无奈的叹息出声,“还不都是因为她娘家那个侄子出的丑事,现如今宫中都知道了,御史台专门拿这件事在皇上面前弹劾我,让我在百官面前丢尽了脸面。”
听到薛亭这么说,老夫人当即慌了神,“那皇上是如何说的?可有因为此事牵连到你?”
他摇了摇头,“皇上倒也未说什么,只不过让儿子回府将家中之事处理妥当再行回宫。”
老夫人一听这话,简直要比训斥的话还要难听三分啊,这不明摆着说镇国公府没有家规呢吗?
“刘氏,你自己惹出来的事情,你自己去解决,还有从今个起家中的一切事务就交给三房跟婉姐儿去打理,婉姐儿现如今也该学会管家了,琴姐的婚期眼看着快近了,你好生准备好一应事宜便可。”老夫人一锤定音,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
刘氏张了张嘴最后都化成一句,“是,儿媳知道了。”
朝颜阁知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晌午过后了,她听闻这件事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金嬷嬷在一旁“呸”了一声。
“依照老奴看啊,大夫人想是让她那个侄子有意求娶小姐你,目的无外乎就是夫人留下的那些嫁妆罢了,可惜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薛清婉将最后一个字写完,然后轻轻吹干,看着上面写好的字道,“过些日子就是父亲的生辰了,这个字就送与父亲做贺礼吧!”
“什么字啊?让为父好好看看!”薛明从外面带着薛景走进来道。
薛清婉像是现宝一样将手中的字交与薛明,薛明拿起来不自觉的念出声来,“清都绛阙拱慈皇,鹤驾鸡鸣起未央。父子至情如一日,国家庆事冠前王。公功实作风云旧,帝学于今日月光。天寿两宫千万岁,端留元老赞明昌。”
“哈哈哈,好文采,没想到我们婉姐儿是个才女,怕是这京都的第一才女都要甘拜下风了。”薛明不无自豪的道。
薛清婉看着父亲高兴的模样,唇角上扬。
“父亲喜欢便成,也没叫女儿白费了一番心思。”薛清婉抱着薛明的胳膊撒娇道。
薛明拍了拍女儿一双如绸缎一般丝滑的柔夷道,“只要是我们婉姐儿送的,为父自然是欢喜之至。”
这时薛景小声道,“父亲,儿子也准备了父亲的生辰贺礼,只不过没有姐姐做的诗词好!”
薛明一阵大笑,然后伸手揉了揉薛景的小脑袋道,“景哥儿放心好了,只要是我们景哥儿送给为父的,为父自是高兴,快拿出来让为父瞧瞧,看看我们景哥儿都给为父准备了什么贺词?”
薛景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花卷拿了出来,然后自豪的道,“父亲,这是景儿给你做的生辰的画作,上面还有景儿给父亲题的字。”
“象服华年两鬓青。喜逢生日是嘉平。何妨开宴雪初晴。哈哈哈,想不到我们景哥儿也长进了不少,为父很是欣慰啊!”薛明今夜显得尤为高兴,一双儿女文采过人,他又如何能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