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朵看着他离开,不由的下意识才脱口而出,“谢谢你,救了我。”
他还未走远的身影刹那停在那儿,这是他听到一个姑娘对他说谢谢,他在京城,不要说姑娘,连宫里的娘娘见了他都要绕着走,不由的他的嘴角微微抽动,自然而然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来。
跟在他身的两个下人,看着他这个笑意,不由的相视而看,有些不解。
其中一个人道,“这少爷可有两年不曾有过笑意。”
另一个道,“自从余姚小姐嫁人后,他就没有再笑过。”
他们说的小声,见这少爷走近后,就低头不语,只顾着行礼。
两个手下中的一个人,把马牵过来,他上了马。
转身间,他看到了这林一朵正把草药往嘴里塞,她的身后有一个婢女正在朝她走近。
他认识,林府的婢女,这两天她有上街买药材,但这药材店里并没有她要的药。
他不由的又多看了林一朵一眼,这林府的二姑娘真是与众不由。
这传闻中的林一朵怕生,性了软弱,怕事,从小带着病。
这个林一朵看起来一点也不怕生人的模样,眸子里有一种坚定,看起一病倒是真的,可这中了毒还能自己出来找解药解自己的毒,这样的人,会是传闻中的人吗?
还好他一向不相信这些传闻。
林一朵由这细风扶着回到了宅子里,见这宅子里有些破败,这围墙都是破破烂烂的。
她喝了药,加上刚才吃的草药,这毒是解了,但这咳嗽还是有些。
还时不时的,细岁有些担心地道,“二姑娘,您进屋子吧,你从小不能吹风的。”
林一朵自然不信这个邪,她道,“这个春天很不错,有风,有景,有帅哥。吹吹风又如何!”
细风不解,看着她道,“二姑娘,老爷说过,不让您出去的。”
林一朵见她在那儿瞎担心,不由的地宽慰她道,“你不说,我不说,鬼知道我出去过。口风一致就行,对了。你说的那个说是我爹的林知府是个什么样的人?”
细风看着小姐,病前可是一直不爱说话,这会儿主动问起了老爷,这样的转变,她有些欣喜,“奴婢回二姑娘,这老爷是个勤政爱民的人,破案如神,一门心思的忠君爱国。”
林一朵瞧着这一个下人,一个丫环,一个婢女,对他爹的评价应该很忠恳吧。
她打发了她回她自己的屋子里去休息。
她一个人独坐这院子里, 院子里春花烂漫,虽是子夜,但这风也是暖暖的。
她双手托着下巴,看着这院里的芭蕉干干枯枯的,正当心情还算高兴的时候。
突然眼前一晃,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她怔了怔神,见那黑衣人对她也没有采取什么举动,她道,“说,什么人,什么事?”
那人蒙着的黑面纱下的红唇轻启道,“传闻襄宁郡主的独女林府的二姑娘是个胆小怕事,病病歪歪的人,没想到,这开口,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是中了毒的模样。”
这说话的是一个女人,手中的剑已经架到了这林一朵的脖子上,林一朵有些不高兴,“你这刚射完箭,现在又来明杀。这杀手可是有忌讳的,这样一而再的执着可不好。你既然知道我是襄宁郡主的独女,又有病,还病得不清,这底细倒是摸得清楚。你既然要杀我,我也不反抗,你总要让我死的明白,是谁要杀我。”
那女人声音柔和,不由地道,“我劝你不要进京,进京你死得更快。如果你在这儿好好的呆着,好好的做人的林府二姑娘,我保你不死。这些天,秦夫人会对你出手,你要提防。”
她已经瞧见了她身上披着的披风,这月光下,清楚的看到隐隐泛着金光的龙纹,她认识这披风的主人,他的人,如果有闪失,他一定不会饶了她,她不由地道,“好自为之。”
她把剑抽走的刹那,她追了出去,大声地喊道,“有种你就别走。留下来再聊聊,我这儿正闷得慌。”
细风听到动静,跑出来,看到自家二姑娘站在门口吹风。
她吓个半死,拉了她进屋。
进屋前,林一朵捡到了一个玉牌,上面刻着,两个字余姚。
不由的想着,余姚,我还宁波呢。
一大早,细风起来,就听到院里有动静,她往窗户外一看,这林一朵一直在跑步,还用根木棒子在当剑练着,她有些不敢相信,这她从小就跟在她的身边,根本不知道她会武功,还能跑步。
不由的捂着嘴吃惊,可这面前的二姑娘,她的胸前有粒痣不会错,她在替她换衣服的时候见到过,此时,她也不管了,就当是这二姑娘的命太苦,老天爷给她这些防身的本领,这样的好事,别人碰都不碰不到,这很好。
她趴在窗户口,被这林一朵见到,唤她,边跑边唤她,“细风,快来,跑步,早上跑个步,身强力壮的。”
她吓得拼命摇头,她找个借口下了厨房准备早餐。
林一朵从井里拎了水上来洗涮,看到这细风把这早餐拿了出来。
这早餐很简单,只是两个红薯,林一朵有些不满地道,“我说细风,这我好歹也是这林府的二姑娘,这早餐就给我吃这个。”
细风有些不好意思的招了招头,声音低低地道,“二姑娘,人不知道,这我们每个月有些米面的,但不多,只够你一个人吃上半个月的,这现在是月底了,你再熬几天,老爷回府了,一定会有人送一的。”
“什么,我一个才够吃半个月,那你吃什么。”
细风指了指手中的红薯。林一朵不由的有些叹息道,“你爱吃。”
“不吃会饿死。”细风道。
“我们去街让买些吃的。走。”林一朵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发出一些声音。
细风有些惊慌地道,“二姑娘,没有秦夫人的同意,您不能上街的,不然又让她找到借口打你了。你,还是安份些的好。再说,再说。”
她有些支支吾吾起来,看着林一朵紧盯着她的眸子如海一望无底,“我们没有钱的,二夫人控制得紧。吃得用的都是等府里拿来的。”
林一朵进了屋子里,翻箱倒柜,发现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看着首饰盒里的一支玉钗,一支银钗,其他的值钱的还真没有什么。她看到了那张紫檀木的床,不由的打起了它的主意,不由地坏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