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里充满控诉。仿佛每一个被负心薄情的女人一般。
“你在撒谎！”沈思前所未有的生气。
刘嫣先是微微一愣，继而面露不解：“沈思小姐，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自己深爱的人做出这种事，但是你也不能这样空口无凭污蔑吧？你有魅力这件事，我们可都知道，这一次，也不过是有人为你争风吃醋的又一笔而已。”
沈思缓缓握紧双手，最后，也只是用微微沙哑的声音道：“昨天我跟成渝去检查工厂，一开始是我要去原料室，是成渝跟我临时交换，所以这场谋杀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我，而不是成渝。幕后的主使者，绝不可能是谦墨。”
即便她对白谦墨并不能做到全然信任，也绝不相信他会做出杀人这种事。
“你这么确定吗？”一旁的白子谦闻言，意味深长的问沈思：“对一个想做这件事的人来说，不管中途有什么阻碍都一定会达成目的，你怎么能确定，是你去原料室的话，不会被人中途制止呢？”
沈思皱眉，就听白子谦继续笑道：“重要的，不是一开始的准备，而是最后的结果，在白氏集团，有能力做这件事且有动机的人，只有谦墨。”
沈思还要说什么，然后被白谦墨拉住手，制止了她。
“有结果了吗？”白谦墨转头看杨总。
而杨总刚刚挂断打给白氏集团的电话，此时听到这个问题摇摇头：“小赵说，13号你的办公室所在楼层电路故障，所有监控画面全部没有。”
“我知道了。”在所有证词都指向白谦墨的时候，他本人居然也并未着急。
“那警官，现在怎么办？我们配合调查的话，能算自首吗？”刘嫣一点都不紧张。
警察看了她一眼：“不算。”
“既然已经调查清楚，应该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吧？”白子谦一边说，一边看着白谦墨微微叹息，像是不能理解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沈思急的都快哭出来。
她不能接受成渝受到如此伤害的情况下，承担过错跟惩罚的人居然是无辜的白谦墨。
“再等等，还有一些事情需要确认。”警察说。
“还需要确认什么？现在人证物证都在。”白子谦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刘利手中有白谦墨签章的文件，一边指了指坐在椅子上的证人冯工等人。
“是需要等一等。”白谦墨握住沈思的手摇了摇，借此安慰她的情绪，然后看着警察不紧不慢的说。
“嗯？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警官觉得，现有的证据确实不足以说明指使者是白谦墨，但是对于调查的方向，也只是有一个基本的脉络而已。
白谦墨闻言，抬手摇了摇手机：“我也有一些调查结果，有人已经在带着过来，待会儿，或许我们可以一起看看。”
白子谦挑眉，下意识欠了欠身体：“要等多久？”
“十分钟。”白谦墨说。
“那就等等吧。”警官一边走到旁边，把证词中的疑点标注出来，下发给其他同事再进行调查，一边寻找更多的调查方向。
而这个十分钟，在等待中无比漫长。
“副总裁，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你当初都跟我们说好了，现在找借口跟理由开脱有什么意思？”等待中，刘嫣看着白谦墨淡然的表情终于克制不住，打破了一室寂静。
而此时，白谦墨刚刚帮沈思搬好椅子，让她坐在自己旁边。闻言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一下。回复更是懒得。
刘嫣差点被气死。
“这位先生。”谁想，无视了刘嫣的白谦墨则是把目光望向了刘利：“指使你把人关到原料室的那位，是怎么吩咐你的？原话是什么？”
刘利猛地坐立身体，下意识转头看刘嫣，发现她不能给到自己回复以后，紧张又瑟缩的看着白谦墨：“他说，让我把检查原料室的人关进去。”
白谦墨微微一顿：“他没有告诉你，来检查的人的特征？”
如果沈思跟成渝临时进行更换，那原本的目标就应该是沈思。
就算不会描述细节，不知道名字，男女总该有区别吧？
刘利摇摇头，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白谦墨奇异的笑了一下：“事关人命的大事，居然这么简单吗，那万一你关错人怎么办？”
刘利低下头，不再说话。
既然都说明了是检查原料室的人，自然只会有一个目标。谁想到会突然更换。
刘利打算接下来打死也不说一句话。不过白谦墨在问完这个问题以后，也没有再说话，审讯室再度恢复一片寂静。
“笃笃笃。”
敲门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众人看向门口，就见一个年轻的警官带着一个穿着西服，戴着厚重眼镜，拖着行李箱的男人站在那里。
“头儿，他说来找白谦墨先生。”年轻警察说。
“嗯，让他进来吧。”警察说。
年轻警官把人带到以后就此离开。
拖着箱子的男人在众人注视下走到审讯室，扶了扶眼镜自我介绍道：“我姓姜，是私家侦探，受雇佣于白谦墨先生，他让我来提交一些证据。”
警察抬头看了一眼白谦墨，又看了一眼已经打开行李箱，展示出各种电子元件设备的私家侦探姜先生，友情提醒道：“在我国，证据的来源必须合法，偷拍跟偷偷录音的文件涉及隐私，是不能当做证据的。”
白谦墨笑了笑：“我知道，但是如果内容属实的话，是可以左右法官的判断。”
警察无奈：“那就开始吧。”
姜先生没有应声，专心的把各种设备组装起来，放在桌上。
在坐的所有人，除了白谦墨，都带着几分紧张。
沈思下意识看向白子谦，就看到这个人脸上带着僵硬而虚假的笑容，目光没有焦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感受到沈思看过来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一秒恢复了温和儒雅，变脸之快，令人惊讶。
沈思脸上的厌恶已经不加掩饰，而就在此时，姜先生调整好了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