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知道吗？我暗示，会这段时间对沈思动手，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去保护沈思，他的保护，会让沈思怀疑，会让白谦墨跟沈思互生间隙。”
“虽然有些可惜，这件事还在准备阶段就被打断，但是成渝既然出了事，如果物尽其用，让沈思怀疑是白谦墨动的手，那这场感情就很完美了。”
沈思死死握紧双手。她觉得手心有些麻木。
她还记得，白子谦不久前曾经给他们放过一份录音，正是这份成渝的录音，让她跟白谦墨之间产生了间隙。
也是因为这份录音，他们都开始怀疑成渝。
现在想想，这一切又多么的可笑。
“可以了。”当这份录音走到最后，白谦墨主动喊了停。
姜先生按下暂停，关掉文件夹，重新打开那几份照片。
“这一张，发生在工厂事故不久，这是两位当事人打电话的模样。”姜先生一边展示照片，一边介绍。
“这一份，是白谦墨先生早上到晚上的行程表，上面有足够的人能为他作证在场证明，根本没有时间去做这件事。”
他一件一件对照片进行解释。
而那些照片，无一例外都是偷拍。
但，其实根本不需要他介绍，那几份录音已经足够说明白子谦的所作所为。
在坐的四位证人也是神态各异。
在有些木讷的冯工身上，在听完这些故事甚至带着两分诧异。
他接受命令时，是经过第三方转述，而命令人在他的认知中是白谦墨。白谦墨在吩咐他引开范宏时，是以公事的口吻。
他作为下属，自然要配合，所以他对这件事究竟产生了什么样的后果，是直到被抓起来以后才知道。
现在得知绕了一圈居然是想杀人，也是有些后怕。
而负责安检的小哥呆呆的看着手里的文件，表情奇异而纠结。
这份文件是别人递给他的，所以他一直以为，让他做这件事的人就是白谦墨。可直到此时，才确定始作俑者是白子谦。
尤其是听完白子谦的录音以后，对此又愤恨又惊惧。
他害怕白子谦的狠毒，也惊惧于自己居然也差点杀了人。但整体感觉还好，只是人有些挫败。
冯工跟安检都是不了解情况下犯错，但是刘嫣兄妹两，就跟他们完全不同。
刘利从一开始就是紧张而迷糊的。
从他的行为看，他所接到的所有命令都来自白子谦，后来稀里糊涂做完事，现在又被喊来这里。
虽然指使他的人身份完全变了，但对他来说丝毫不存在影响。
他几乎已经可以被判定为故意杀人，也可能会蹲大牢。
想到这里，刘利看着一向疼爱的妹妹，心里闪过巨大的不满跟厌恶。
如果不是刘嫣，他现在应该还在白氏集团的工厂。
虽然有时候，工作经常会显得重复而机械，但是工资高啊。
眼看着自己老婆都没娶，孩子都没生就要被抓去坐牢，想想都很难受。
至于刘嫣，再也不富刚才的气势，她眼巴巴的看着白子谦，想从他身上找到一丝可靠跟慰藉。但是并没有。
他连自己都自身难保的情况下，显然对她没有任何在意跟善意。
白子谦面无表情坐在那里。仿佛刚才听到的一切都跟自己无关。
“杨总。”
在一片沉默中，白子谦低声道。
“有事吗？”这件事上，被打击的不轻的杨总几乎是艰难万分的问道。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面目跟方式来面对白子谦。
从一开始，他是知道白子谦有些个人方面的问题。
但是不涉及人品的问题，或许都不算大问题。他可以试着接受，自己的上司是一个性格有些怪异，目标有些强烈的人。
但是不代表他能赤、裸、裸的接受这份恶意。
仿佛突然得知自己从小被赋予希望的儿子赌博吸毒无恶不作一般。
他是看着白子谦长大，看着他接手白氏集团一路走到今天。
可他发现，自己从未了解过白子谦。
在今天揭开这份面纱以后。他也不觉得白子谦会找他说话。
而现在，他第一个找的人就是自己。杨总不知道为什么。他甚至不想说话。
“看在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今天的事，在离开以后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可以吗？”白子谦平静的说。
杨总脸庞微微抽搐：“这样，有什么意义？”
他看重的东西从来都是本质，白子谦既然原本就是这样恶毒的人，不管怎么掩饰都无法遮挡，而今天发生的这一切，迟早会被所有人知道。
他不想着对自己伤害的人道歉，反而第一时间掩藏这件事，杨总是真的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白子谦微微一笑，跟白谦墨相似的脸庞上，带着几分释然跟坚定：“因为成渝的原因，现在白氏陷入巨大的舆论，并且可能因此伤筋动骨。如果再传出来，白氏现在的总裁是一个恶毒的杀人犯，白氏集团可能会就此毁掉。”
“我可以坐牢，但是白氏不能有事。”白子谦说。
一直以来，他对白氏的重视就胜过一切。
“何必呢。”杨总像是瞬间苍老了几岁一般，低下头喃喃道。
看到他这副模样，白子谦知道杨总已经答应了自己，于是他把目光落向了自己小瞧了的白谦墨。
“这些录音，我能保证，当时在通电话时，并没有人在身旁，也没有监控的存在，你是怎么收集到的信息？”白子谦问。这也是他一直不明白的地方。
如果电话这么容易被窃听，他早就被白谦墨整死十几次。
“并不是窃听系统。”说话的人是一直默默操作的姜先生，他看了一眼雇佣人，发现他不反对以后，对此进行了解释：“如果有成熟的技术手段，是可以做到拦截信号进行窃听。”
“所以这些录音，是从沈小姐出事后，以白子谦先生为范围，从所有跟你打过电话的人那里，拦截到的内容。”
白子谦闻言，沉默了下来。
他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天衣无缝，而这样超脱他们斗争范围的技术，就像bug一样存在，然后撕开了他所有的伪装，就此暴露在所有人眼皮底下。
“你为什么会被谦墨雇佣？”白子谦问。
但凡身边有类似的技术，他都会对此进行防备。之所以会中招，则是因为闻所未闻。
姜先生扶了扶眼镜，道：“因为白谦墨先生付了足够的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