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和方婷赶到警察局,看到鼻青脸肿的顾依言和云墨,心疼得不行,陈叔浑身散发一阵接一阵寒气,完全没在意这是什么地方,一步上前,直接出脚,将虽然伤了,却没有顾依言云墨伤得重的几个少年踹了出去,一点没有因为他们还是未成年,而脚下留情。
几个少年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在他眼里,没有女人孩子老人之分,只有敌人,动他的人的人,就是敌人。
陈叔的气势太过骇人,动作也太过迅速,警察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动手了,见势不对,赶紧围拢过来,将陈叔团团围子,“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警察局。”警察面色不善,明显的,没见他们放在眼里嘛。
陈叔冷冷扫视过去,火气还没散完,还有动手的打算。
方婷一见,赶紧上前,“别冲动,先看看依言和云墨伤得怎么样才是,万一伤到骨头或是內腑就不得了。”
陈叔狠狠蹙眉,终是收回了视线,在顾依言和云墨跟前蹲下,仔细查看,动作轻柔得与刚刚那个如同地狱出来的厉鬼,判若两人。
顾依言艰难的咧嘴笑笑,伸出红肿的小手摸摸陈叔的脸,“陈叔叔别生气,我和阿墨没事,我们可厉害了。阿墨也很棒,一点没害怕。”
陈叔心口一滞,抿紧薄唇,检查的动作更轻柔了。
方婷心酸的蹲下,揉揉顾依言的头,也想揉揉云墨,最后放弃了,“都是好孩子,是老师不好,老师看到你了,却没追上你,最后找到你们陈叔叔,接到警察局电话才找到你们,让你们受这么重的伤,对不起。”
方婷在学校门口远远的看到顾依言和门卫着急的说了什么,然后跑走了,她询问门卫才知道发成了什么,赶忙追出去,最后跟丢了,碰到陈叔,和他一起找也没找着,后来接到警局电话才匆匆赶来。
“不关老师的事,老师别自责。”顾依言笑着安慰方婷,只是脸疼,一笑就更疼了。
方婷心疼得不行,“好孩子,老师没事,你现在好好休息吧,一切有老师和你们陈叔叔呢。”
“嗯。”顾依言确实累了,也被吓得不轻,转头下意识靠在云墨瘦小的肩膀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云墨小脸紧绷,一眨不眨的看着顾依言,他伤得没有顾依言重,“她把我抱在怀里。”突然轻声道。
陈叔和方婷一愣,原来是这样才没伤得顾依言重吗?
“待会你们金叔叔要来,我先送你们去医院。”陈叔冷硬的声音中透着微不可见疼痛和怜惜。
说曹操曹操到,金秘书信步进来,看到伤痕累累的顾依言和云墨,金丝眼眶下的黑眸微微眯起,“带少爷和小姐去医院吧,这里交给我。”
金秘书出声,才让被一些列状况打击得愣神的警察同志们回神,立即道,“他不能走,在警察局动手伤人,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金秘书顺着警察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几人时,暴怒的心情瞬间平复不少,他走文人路线,不代表没有脾气,淡声道,“我已经给你们局长打了电话,这事他待会会亲自来处理,你们不信可以打过去问问,孩子需要去医院检查,耽搁不得。”
温和又不容置疑的话,让警察闭了嘴,让出一条路。
陈叔将顾依言小心抱起,看着云墨道,“能自己走吗?”
云墨点头,四人快步出了警察局。
医院一番检查,没有内伤,云墨也只是最开始那一巴掌挨得重点,有轻微脑震荡,睡一觉就好,其他地方破了点皮,全是顾依言用身体替他遮挡的结果。
顾依言皮肉伤比较重,青紫红肿会持续近一个月,严重点的是手,小拇指骨裂,难怪肿得厉害,好在没伤到经脉,她人也还小,能养好。
顾依言昏昏沉沉睡着,有些低烧,方婷帮忙在一旁照顾,云墨看了一眼睡梦中都紧紧皱着眉头的顾依言,起身去了病房外,陈叔正在打电话,说什么不知道,等他挂了电话,云墨才上前,“我想学武。”
陈叔愣了愣,冷硬的脸上闪过冷光,“很苦。”
“我不怕。”
“好。”
顾依言和云墨都请了假,在家休养,要不是自己的样子太丑,顾依言是不愿意休假的,不过,有云墨陪着,也没那么难熬。只是每天早晨,自己醒来的时候,云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回来后就是一身的汗,显得很疲惫,也不知道干嘛去了,问也不说,不过,身体却是一天比一天结实。
段家兄妹每天早晚一个电话问候,担心得不行,自责自己没有照看好云墨才会这样的。他们想来看看,被段老阻止了,免得两人去闹腾,让顾依言和云墨两人没办法休息。
方婷成了这里的常客,隔三差五的来看看两人,整个别墅的人看方婷和陈叔的眼神也越来越暧、昧,时不时还会打趣一番,方婷会不好意思的解释一番,陈叔始终保持他的冷脸,置身事外。
方婷本来是没什么想法的,听到打趣也只当是开开玩笑,没放在心上,可见到陈叔的冷脸后,莫名的觉得心里很不爽,他就这么看不上自己?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两个毫无关联的人,总会因为一个或喜或怒的情绪开端,产生一系列的化学反应。
一学期,在两人的请假中,缓缓度过,连期末考试都是在办公室里单独参加的。身上的伤还余下淡淡的痕迹,顾依言的手指拆了石膏,但还不能用力,伤筋动骨一百天,还得好好养着。
寒假里,度过了新年,迎接了新岁,两人又长大了一岁。
新年过后,便是新的学期,顾依言云墨两人重新背上书包,去了学校,两个多月的分别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很新奇。
云墨一进教室,就收到了段家兄妹空前绝后的热情环绕,各种嘘寒问暖,让云墨有种想逃的冲动。
顾依言同样受到了不少欢迎,“听说你是因为受伤所以请假的,伤好了吗?”杨超道。
“好了,就是手还不能用力,再过一个月就行了。”顾依言笑着回道,班级里的每张面孔都好似过了一个世纪才见到,莫名亲切。
“手好之前,卫生就不用参加了,我会分派给其他人的。”古板的关怀,也只有乔东东这样的老干部才做得到。
“不用了班长,我可以的,右手没事。”顾依言不喜欢搞特殊,况且,她是真没事。
杨超挥挥手,“行了行了,你的那份我给你做了就是,先说说是谁这么大胆,我罩着的人都敢打,看老子叫上兄弟不揍得他哭爹喊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