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顾依言带着五人去打扫两间实验室,并没有用多少时间。知道云墨他们也在打扫卫生,脑子里不自主的就浮现出小阿墨拿着抹布这擦擦,那擦擦的样,莫名一阵恶寒,她家阿墨不适合做这些。他应该拿着画笔,坐在青山绿水间,自成一副绝美的画。
迅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往云墨班级跑去。一个个的小萝卜丁拿着比自己还壮的扫帚,费力清扫,里面却没有云墨的身影,段家兄妹都在,没道理云墨不在,顾依言微微皱起眉头。
“天真,阿墨在哪啊?”
“依言姐姐?”段天乐段天真不愧是双胞胎,做什么都是一起,连反应都是成双的,齐齐跑到顾依言跟前,“你们都打扫完了吗,这么快啊?”
“嗯,我们是大孩子,自然要快许多,阿墨没和你们在一起吗?”
“没有啊,云墨弟弟不参加大扫除的,是我跟天乐替云墨弟弟争取的,依言姐姐,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厉害?”段天真一副你快夸我,快夸我的样,旁边还有复制品段天乐,顾依言一阵头大。
“嗯嗯,你们真厉害。”敷衍的夸上一句,“阿墨去哪了,你们知道吗?”
“云墨弟弟去等你了啊?没去吗?”这时候,段家兄妹才真正关心起正事来,一脸疑惑。
顾依言咬咬唇,“可能去找陈叔叔了,你们快去打扫吧,早点完,早点回家,我也回去了。”
两人不疑有他,高兴的和顾依言挥手说再见,跑走了。
顾依言却没这么放心,急匆匆的往外走,她跟陈叔说了要大扫除,可以晚过来一会,陈叔不会这么早到。况且,云墨不可能不去找自己,而去找陈叔的,不会出什么事吧?
越想越担心,不自觉的小跑了起来。
学校外并没有陈叔的身影,顾依言心咯噔一沉,跑到了门卫室,“门卫爷爷,门卫爷爷,你有看到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小男孩出去吗?”
门卫想了想,“哟,小姑娘,学校里好看的小男孩不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啊。”
顾依言赶紧拿出特意给她准备的应急手机,翻出云墨的照片,“这个,就是这个,学校里最最好看的,门卫爷爷,你想想,有没有看见,就刚刚,出去了吗?”
“呀,是他啊,见过,见过,刚刚他哥哥带他回去了。这孩子长得好看,小小年纪又稳重得很,爷爷我早就认熟了,对了,我记得你不是每天都和他一起的吗,怎么今天他哥哥来接,你不知道吗?”门卫看到云墨才想起顾依言这么个人,还满心纳闷。
顾依言也没工夫郁闷自己的存在感,只是哥哥?“阿墨没有哥哥,阿墨不会不等我和什么哥哥离开的。”
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就开始掉,什么都来不及说,转身往外追。
门卫一看,一拍大腿,“完了,出大事了。”
学校外,顾依言拔腿拼命的跑,大声喊着,“阿墨,阿墨你在哪,阿墨?”
担忧急促的声音,引得行人频频回头。
“阿墨……呜……阿墨,你在哪?”伸手抹掉碍事的眼泪,继续跑。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切,一幕幕闪现,清晰无比,恐惧、伤痛、绝望,全都无比清晰。她不要,不要阿墨也承受跟她一样的痛苦。
更担心自己能幸运的回来,而云墨回不来。
“阿墨……你快回来,阿墨……”
“快,到那边巷道里去,来人了。”几个痞气十足的十二三岁少年推搡着往僻静处躲,云墨在他们手上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绷紧小脸,克制心里的恐惧和身体上的疼痛。
急速奔过的顾依言一点没发现这里的动静,在云墨满含希冀的注视下,飞速而过。在她来和不来间,云墨更盼着她找不到自己,不要出现。
“小怪物,看到了吗,现在没人能救你了,怕了吧?”少年抖腿,用手去戳云墨的肩,流里流气的表情很欠揍。
“别以为不说话就能不受苦,听说你抢我小兄弟的小女朋友,啧啧,不地道啊,瞧瞧你这弱得跟小鸡仔似得,怎么还这么不老实呢?”
“长得是不错,不过男人嘛,脸太好看了可不是件好事,今天我们就做做好事,给你毁了怎么样?”
“听说他画画挺好的,一个大男人,尽做些娘们兮兮的事,我看,手也别要了,画什么画啊。”
“就是,咱们从什么地方开始?要不先扒光了,狠狠的揍一顿,这小狼崽子的眼神太讨厌,打老实才好办事。”
几人的视线落在云墨的眼睛上,看他双眼确实如同狼眼一般,带着凶狠,又带着对自己实力评估后的隐忍,这样的眼神,比直接的凶狠来得吓人,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冲上来咬你一口,有千日做贼的,却没有千日防贼的。
“行,先揍一顿,看他到底有多烈,实在不行,就将他眼珠子抠了,看他还怎么看,果然是个小怪物。”
“啪……”
一巴掌,毫无预兆的落在云墨的小脸上,顿时高高肿起,眼睛都红了,带着不正常的红,耳朵还嗡嗡直响。云墨舔舔嘴角,尝到了腥甜的味,他很不喜欢,内心的小野兽却因为这抹腥甜更加肆意,无声吞咽,他要记住这样的味道。
这样的云墨,刺激得小混混心虚得厉害,用凶神恶煞掩饰自己的心虚,“给我揍,小兔崽子,装神弄鬼,老子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打,狠狠的打。”
“唔……”
一拳头下去,云墨下意识的闭上眼,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出现,反而出现了熟悉的怀抱和声音,“阿墨,你怎么样,伤到哪了吗?”
云墨睁眼,带着不可置信和担忧,“走,快走。”伸出瘦弱的手臂去推顾依言。
顾依言没有听云墨说什么,所有注意力都在他红肿的小脸上,顿时怒火中烧,将云墨护在身后,回身怒瞪几个少年,“你们竟然敢伤阿墨?”
小混混还没弄明白顾依言是怎么出现的,现在又被质问,顿时就怒了,“哪来的不长眼的小贱……”
“咚……”
装着好几斤书的书包一下接一下狠狠的砸在一群混混身上,将他们要出口的话也给砸了回去。
顾依言甩着书包一个劲的砸,凶狠的样不比混混弱,“我让你们打阿墨,我让你们打阿墨……”
小混混被打得嗷嗷直叫,回过神来迅速反抗,一群人扭打成一团,云墨见顾依言受伤,拎起角落里快赶上他高的一根棍子,也砸了上去。
场面瞬间混乱。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