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拉过她的手,怕她把伤口给扯裂了,对尤曲淼淡漠的扫了眼,没理会,转头时又是温情满满,“你先去教导主任办公室露个面,那些人要如何处理,你拿主意就好,处理完了来学校会堂,我在那等你。”
旁边几人都很尴尬,顾依言虽然很满意云墨的反应,不过实在不好意思再待下去,点头应了,冲段老说一声转身就走。
只是,离得远来才想明白,云墨不是特意来看她的。
要说失落不是没有,只是有些事做了,就不能回头,她相信,等自己有资格那天,一定会让云墨完完全全属于她,谁也别想染指,尤其是刚刚那朵白莲花。
尤家祖孙面色不太好,段老狠狠的瞪了眼云墨,赶紧在中间和稀泥,反正这么些年,他都习惯了云墨的漠视,加上实在喜欢这小子,所以怎么样都可以忍受,他做的不对,自己也不忍心责备,就只能和稀泥了。
尤之傅也不愿意去跟一个孩子计较,有失身份,不知道是不是心甘情愿,反正顺着段老的话应了。
尤曲淼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受尽委屈的可怜样,不言不语的,让人心疼得不行。
段老尴尬笑笑,“我们快去大会堂吧,那些老家伙可能已经到了。哦,对了,”段老又看向云墨,“你爷爷说今天可能会过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他念叨好几次那丫头了,记得待会带去见见。”
云墨点头应了,几人这才尴尬的往大会堂去。
教导处,顾依言去时,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
教导主任是个严肃的中年男人,地中海发型,一张脸绷得很紧,看起来很吓人。
“你就是顾依言吧,进来。”
顾依言乖巧的喊了声“主任好,”走进了办公室。
教导主任语气不善的开口,“对于此次恶意诽谤事件,学校已经查明,背后的始作俑者王关关所行之事已经对顾依言个人和学校都造成了严重且不可饶恕的后果,系她本人已经年满十、八,具有承担法律责任的能力,为了以儆效尤,学校会对她进行严肃处理。而作为受害人的顾依言,你是否对王关关进行起诉,你自己决定。”
顾依言冷眼看向角落里狼狈不堪的王关关,没有同情,突然间也没了恨,只是觉得悲哀,觉得她这个人很悲哀,“要,并且,我身上的伤都是因为她的缘故造成的,我已经请医生开具了证明,会一并呈交上去。至于其他参与人员,我希望学校能给我一个交代。”
说到其他人,教导主任的严肃脸有一瞬间的皲裂,也不知道是不是全都出门撞鬼,学校里好多人一夜间全都鼻青脸肿,看起来惨不忍睹,问他们为什么,没一个愿意说的,这会全躺在床上呢。“这个是自然,你放心,学校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对于这话,顾依言只是听听,信就是真话,不信,就只是敷衍的场面话。“谢谢主任。”
“这是学校应该做的,还有这齐大志,我们经过了解,知道他在事情发生后的各种不作为,决定给他一个严肃警告,记大过,留校察看的处分,并且会全校通报,不知你还有没有什么其他要求?”
顾依言转头对上齐大志祈求的眼神,顿时冷笑不止,果然啊,人,就是这么犯贱。“我没要求,全听学校安排。”
教导主任很喜欢这样的办事效率,难得露出点笑来,“那行,都先回去吧,公安局的同志会将王关关带走,自己以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回吧。”
这云淡风轻的解决方式,顾依言保留意见,点头应了声是,走了。
外面的太阳很大,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伤不在自己身上,谁又能感同身受。
“依言,你怎么样,还好吧?”杨帆不知道从哪跑了过来。
顾依言有点恍惚,自己的无妄之灾好像就是他带来的,不过,却也不能把责任归结到他身上。
笑着摇摇头,“我没事,谢谢师兄关心。”
杨帆面露囧色,“对不起啊依言,这事我没想到是因我而起的,不但让你受了委屈,还受了伤,我真是……”
“没事,”顾依言不在意,“也不能说是你的错,不用道歉,人嘛,嫉妒总会难免的,不过我跟师兄关系清白,不怕被人污蔑,师兄也别太放在心上。我还得去大会堂,师兄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去大会堂?是去看绘画讲座吗?我还不知道你也喜欢绘画,正好我也要去,一起吧。”不管怎么说,这事杨帆都觉得自己有责任,想要弥补,却又找不到合适的方法,内心纠结得不行。
顾依言顿了顿,点头应了,公共场所,她也不能阻止别人去。
大会堂很大,人也不少,满满当当的,放眼望去,全是人头。不过,顾依言要找的人倒是好找,都在高台上。
只是离得远了,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应该是进行所谓的交流吧,台上老老少少的都有,你一句,我一句,有的拿出以前的画,有的现场勾勒几笔,然后有人讲解几句,大屏幕上再放些什么。
反正顾依言是一个字也没听见,一幅画也没看清,周边的人倒是热情似火一副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懂了的样,盯着台上目不转睛。顾依言不确定他们是否真的能看到什么,听见什么,又懂了什么。
仔细去听他们的谈话,不由得狂翻白眼,她就说嘛,哪那么爱画,爱的是美人啊。
确实,学画的人,身上都自带一股仙气,那些年轻弟子们的脸也长得都不错,能吸引这些怀春少年少女的视线,不奇怪。
只是,她家阿墨太耀眼了,男男女女的都盯着他不放,让顾依言很不爽。
“小姐,你怎么在这?”
顾依言愣了愣,看到来人,莫名有点心虚,“黄叔叔?你怎么在这?”她作的事,云墨没告诉云老,就怕他担心出个好歹来,她来这里上学的事,云老自然也是不知道的,冷不丁遇见,还真是有点惊吓,“爷爷也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