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笑着摇头,“不用陪我。”
顾依言耷拉下了脸,埋着头,掩藏好失落,这不是自己作来的吗,有什么好难过的。
云墨好似没发现,用纸巾给她把嘴擦干净,“吃饱了吗?”
“嗯,”顾依言胡乱的点头,哪还有胃口。
“那我们走吧。”
顾依言愣了愣,不解的看向云墨,“去哪?”
“我陪你去医院,你手臂上的伤必须每天换药,天气热,不能捂太久。”
顾依言眨眨眼,看云墨还是那个一脸高贵的小少爷,可她总觉得有种被耍了错觉。甩甩头,把自己都不信的想法甩掉,“哦。”
换了药,云墨又带顾依言去买了不少日用品,之前的那些被弄脏弄坏了,这么久了,顾依言也没添置,添再多也是糟蹋,索性懒得理。
云墨一想到这些天她吃的苦就浑身冒寒气,晚上将顾依言哄睡了之后,悄然起身离开。
黑夜里,无人的角落堆放了一堆的麻袋,麻袋里还在蠕动,发出呜呜的喊声。
云墨问,“一个不落?”
黑衣大叔很肯定,为了让主子消气,他还错杀了不少,“只多不少。”
“动手吧。”云墨才不管是不是错杀,冷眼旁观也是错,这些人里,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话落,一群黑衣大叔拿着手臂粗的棍子一顿乱挥。
麻袋蠕动得更加激烈,呜呜的喊声也更急促。
只是跑不了,叫不出,只能受着。
就这点,并不能让云墨解气,“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少爷放心,都准备好了。”
“明天放出去,人先别动。”
“是。”
云墨回了酒店,顾依言睡得正香,看她一张天真无邪的脸,满心迷茫,一点也看不懂她了,是想要离开自己还是愿意留下?如果她要走,自己能放手吗?如果没了自己,她又能照顾好自己吗?看她浑身的伤,自己又怎么放心?
摸着顾依言暖呼呼的脸,云墨爱不释手,又觉得心满意足,“对不起,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不会放你离开的,别想着离开,我怕忍不住伤了你。”
翌日,云墨带着顾依言去了学校,即便周末学校人也不少,或许也跟绘画讲座有关。
顾依言一踏进学校,就察觉周遭的眼神很奇怪,下意识就觉得自己又被谁给祸害了。
云墨牵紧她的手,“别怕,有我在。”
顾依言点点头,鼓足勇气进去。
偌大的显示屏正播放整个暑假里,那些角度刁钻的照片和真实照片的对比,还有当事人的视频证明。
除此以外,竟连害她的人的照片以及她各种见不得人的事,也都一、一在播放。
顾依言傻了,她费劲心思要找的证据,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了,傻愣愣的去看云墨,“阿墨?”
云墨笑笑,握紧她的手,“我说了,伤了你的人,都得付出代价,以后别傻乎乎的自己扛,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你答应过我的,我不问你,也阻拦你,但你得照顾好自己,你看看你一身的伤,照顾好了吗?”
顾依言反驳不了,只能乖巧的应是,并保证,再没有以后了。“可是阿墨,我不认识她啊,她为什么要害我?”
云墨暗暗一叹,有时候迟钝点不是坏事,“她嫉妒你跟杨帆关系亲近,这次是个教训,以后别……没事,以后多注意就好了。”
顾依言觉得他没说完的话有什么深意,只是这会很乱,想不了那么多,就是怕云墨误会,“这人就是神经病,阿墨,我跟师兄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真没事的,上次是……”
“没事。”云墨的手有点僵,默默的松开了握着顾依言的手。
顾依言心凉了半截,没事?在他心里就不算个事吗?握紧了没有温度的手,他这是又嫌弃她了吗?嫌她脏吗?
“我说怎么到处都找不着人,原来在这里。”段老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打破了即将凝固的氛围。
云墨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顾依言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打了招呼,“段老师好。”
段老呵呵一笑,“是你这丫头啊,这么久没见原来来了这里?在宁城大学读书?”
“是,当时考到了这里。”
“我可记得你这丫头是文科状元啊,怎么没在海城大学却来了宁城?”
顾依言浑身僵了僵,不敢去看云墨的脸,“就是……这里更适合我。”
段老笑笑,不纠结这个话题,“我说这小子愿意来呢,原来啊,哎,你这脸上的伤是……”抬头正好看到大屏幕的滚动播放,这才想明白,难怪云墨一来就找不着人,原来是英勇救美去了,“受委屈了吧?”
顾依言不好意思的摆摆手,“没有,都是误会,解开了就好,让段老师看笑话了。”
“你这丫头现在倒是学会客套了,行了,得空了一起吃饭,云墨来,老师给你介绍两个人。”段老指着旁边一老一少,“这是尤之傅尤大师。跟你爷爷齐名的大国画师,跟你爷爷也是朋友,你要叫尤爷爷,这是他亲孙女,也是得意弟子,在绘画上的天赋不比你低,年龄也相差无几,年轻人肯定能更好的交流。”
尤之傅双手覆在身后,啤酒肚高高的挺起,一头白发梳得油亮,双目有神,真有大师气质,“这就是云老的孙子啊,也是你嘴里句句不离的爱徒?果然英雄出少年啊,不错。”
段老客气一番,让云墨打招呼。
云墨神色淡淡,点了点头,喊了声“尤老好。”
段老面露尴尬,暗说云墨这性子实在让人捉急。
尤之傅好似没放在心里,只说,“这孩子有个性,不错,淼淼啊,还不来打声招呼。”
尤曲淼,一袭白裙加及腰长直发,妥妥的仙女姐姐打扮,不过,在顾依言眼里,这就是白莲花本花啊,瞧她在云墨面前一副温婉动人的样,就觉得做作。
“你好云墨,我叫尤曲淼,你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淼淼,很高兴认识你,希望能跟你交流交流作画,听段爷爷说,你的画很有风骨,也很俱个人气质和风格,我很好奇,不知道你能不能赏脸?”巧笑嫣然的样,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
顾依言衣服都快拧烂了,又没有发言权,只能在一旁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