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这样去了才有用,不然这罪不是白受了,这血可是可是要养上几个月才能养回来的。”看着清栾那担忧的模样,长安不然为以的笑了起来。
清栾叹了一声,还是听命的准备马车去了。
“吃了。”
而清栾刚一出去,宋吟之又不知从哪冒了出来,递给长安一颗裹着黑色蜡衣的药丸,面色依旧阴沉。
长安抬眸看了他一眼,接过药却是扔在了枕边,淡声道,“宋公子请出去,我要更衣了。”
“你这个样子能站起来都难吧?”宋吟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却满是担忧。
“这件事不是靠武力能够解决的。”长安抿唇,叹了一声,“这方法虽然冒险,可此时只有如此能把麻烦化解到最小。”
“你既然卷入进来,麻烦就会永远不断。我说了这次麻烦我替你惹得,我给你解决,你为何还要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宋吟之有些生气。
“莫名其妙。”长安望他一眼,摇头嗤笑一声,捂着胸口想要从床上起来,可还未坐起就又瘫倒下去。
宋吟之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把枕头旁边那颗药丸,用内力化开蜡衣,直接塞到了长安嘴中去,入口即化,连吐出的机会都没有。
长安只觉一股暖流入腹,倾入五脏六腑,刚才的疼痛都舒缓了不少。
“我去叫人。”看她脸色好了些,宋吟之才出去,唤了清怜进来给长安洗漱更衣。
因现在长安伤重,外面天气又冷,清怜可是给长安包了一层又一层,吩咐了让清怜安顿请来的大夫,这才搀扶着走出去,连马车里都垫了厚厚的软垫,叮嘱了车夫慢些行驶,这才朝着丞相府而去
“有多慢走多慢就行。”长安又道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马车按照长安的意思前进,可却在离丞相府仅隔一条街的时候停住,车夫道有人拦住去路。清栾掀了窗帘望去,在自家马车前挡了一队人马,守着一辆深蓝色的马车。
“车里可是薛长安姑娘?”一道清灵的声音传来,是郭鸾姝的贴身婢女柳绿。清栾看了一眼长安,明白其眸中之意,跳下了马车去,望着柳绿淡淡道,“不知柳绿姑娘何事?若无事还请勿要拦住去路,我等有要事在身。”
“是我家小姐想要见薛姑娘。”柳绿连忙道。
“这…”清栾面色微沉,一副难言模样。
“可是有何不可?”柳绿也是聪明人,试探的问道。
清栾摇头又点头,终是一声叹,满目无奈道,“柳绿姑娘,还请转告郭小姐,我家小姐重伤在身,行动不便。而且,还赶着去丞相府,今日江小姐可是在我们府前昏倒,江丞相要罪降,我家小姐一醒过来就道要去给江小姐看病…”
“柳绿,回来。”柳绿正要再开口,就听那深蓝色马车里传出一道清脆的声音。而后便看到车帘掀开,郭鸾姝走出来跳下马车,到了近前来,笑着道,“既然遇见了,我与长安同乘马车去丞相府,不知可否?”
“清栾,请江小姐上来。咳咳…”清栾虚弱的道了一声,便又引发起剧烈的咳嗽来,嘴角鲜血又染,正好被上来马车的郭鸾姝收在眼底,连忙上前担忧的问道,“你这怎么都咳出血来了?是江家做的?”
官场争斗,在别人的府中安插几个眼线,丝毫都不是问题。长安在丞相府发生的事情,郭家就收到了消息,只是一开始按兵不动,到刚才的闹剧结束,知道长安出门,这才特意前来拦截。
老实的让清栾帮自己擦去嘴角血迹,长安才开口道,“我无碍,让你担心了。”
“说什么呢,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你看你都这个样子了,还要去丞相府,去什么去。”郭鸾姝凝眉。
长安眼睛微阖,微微一笑道,“江丞相权高位重,我只是一介民女,能给江小姐看病应是我的福分。”
“什么福分!”郭鸾姝纤眉蹙起,冷哼道,“她江映雪有什么金贵的,不就是想陷害你。”
“我前些日子入狱时,为了救我出来,江小姐与江丞相也有帮忙,我本就该感谢,更不要说我是行医的,医者仁心,给她看好了病,我也才好安静。咳咳…”长安摇头,目光里满是感激。
“清栾走吧。”郭鸾姝那挡路的人与马车已经让开,街道宽赏起来,该等的人已经等来,也没必要慢吞吞的了,长安给清栾、使了眼色。
“这是谁说的?”郭鸾姝面色难看起来,长安入狱这件事,江海源是求情了不错,可也就只是上了本奏折,说了两句好听话,其他的全是郭家的功劳。现在长安所感激起来丞相府来,她怎能不妒不气。
“回郭小姐,是江小姐说的,她就是以此理由请的我家小姐去为她看病,可刚一入府,不是江小姐坠湖,就是我家小姐昏倒,我们就辩驳了两句,江丞相便让府卫杀了我们,幸亏平日里有练武功,这才成功脱身。”
回答的是清栾,因为随着马车的颠簸,长安真的很是虚弱,纵使有股暖流护着筋脉,可体内的伤都是真实的,感觉五脏六腑都颠倒一样的疼痛。
“两位小姐,丞相府到了,奴婢先去敲门。”很快,丞相府的门楣映入眼帘,在柳绿的声音中,清栾也跟着跳下了马车。
进去通报的人很快又回来,而跟来的还有江海源,身后跟着十多个府卫。
“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来。”江海源沉着脸走出来,朝着身后的府卫挥手道,“把她们抓起来。”
“江伯父是要把我也抓起来吗?”郭鸾姝应时的下了马车,身姿款款笑着迎了上去。
看到她,江海源神色微变,抬手示意府卫停下脚步。他听下人报,也只是薛长安一人,可现在竟然看见郭鸾姝也在,看她从那马车上下来,显然是跟薛长安一起的,若是她真的插手,那么事情恐怕就有些麻烦了,毕竟现在他还不能跟郭伺奇正面对上。
“原来是世侄女啊。”江海源面上带笑,可却虚伪无比。
郭鸾姝上前行礼,细声道,“鸾姝听映雪姐姐病了,特地前来探望,路上的时候恰巧遇到薛姑娘,便一起来了。”
“薛长安?”江海源挑眉,目光扫过马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来做什么?”
“咳咳…”
听到这里,马车里的长安咳嗽了两声,让清栾扶着自己下了马车。说是扶着,可实际上长安整个身体都在清栾身上倚着,双腿无力,随时都要摔倒一般。
“柳绿。”郭鸾姝给婢女使了眼色去帮忙搀扶,自己转身望着台阶之上的江海源行礼道,“长安重伤在身,不停的咳嗽吐血,连站都站不稳,还担忧映雪姐姐前来给她看病,不知江伯父可否能给个软轿?”
“咳咳,让江丞相、见笑了。”长安也适时的行力,可腿弯刚一曲,整个人便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清栾和绿柳惶恐,连忙把人拉了起来。
而望着这一幕,江海源眉头紧皱,他相信绿茶绝对没有出手害这个薛长安,那个丫头虽说平时傲气了些,可那份傲气是丞相府上下奴仆都有的。本以为是她装的,可现在这模样看起来,并不像假的。
“老爷,假假真真,张御医还在府中,给她看一看就知道了。”江府的官家江岩附身到江海源耳边低声道。
江海源眸子闪烁,微眯起眼睛道,“薛姑娘这伤不知从何而来?”
“江伯父,许多人都知道,昨日薛姑娘前来为映雪姐姐看病,可却被遭到暗算,回去便昏迷不醒,今日映雪姐姐去薛府求医…”郭鸾姝挡在长安身前,声音软糯,模样乖巧,可话语却是绵里藏针。
江海源眸子暗沉,“郭尚书果真是消息灵通。”
“承蒙伯父夸奖,只是这事好像已经全城皆知了。”郭鸾姝掩唇而笑,“所以鸾姝担忧映雪姐姐而来。”
“薛姑娘如此重伤,别进了我丞相府,伤势加重。”江海源有了防备,早上江映雪去薛家的事情他已经知晓了,昨日那个来去自如的男子,竟是天下第一公子宋吟之,吟阙宫宫主,那是让五国都心忌,不敢轻易得罪的势力。可看昨日那情况,他明明是对这薛长安在乎有加。
“江丞相此言慎重,昨日她来你府中时可是完好无损,而回去之后就变成了这般,咳嗽吐血,脉象紊乱不知踪果。还望江丞相能看在本公子的面上,把解药交出来,把下毒的人交出来,本公子便不与丞相府结怨如何?”
就在这时候,一道冷清无比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不回头只听声,长安便知道是谁,眉心不由微趋,这宋吟之又来做何。可不待她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凌空而起,整个人便到了宋吟之的怀中。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