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端吓得把酒杯打翻,皇帝眼神亦是冷凝。
长白收回剑,走回到南离尘身边。
“在下敬佩,不知何时能够再讨教一二。”赵守诺躬身说道。
长白回头看向赵守诺,冷淡的说:“随时恭候。”
皇帝看向长白:“有你护卫离尘,朕也放心不少,你想要什么,朕可以赏给你。”
长白张了张嘴,才说:“属下别无所求。”
“哪有人什么不求,你直言便是,朕答应你便不负诺言。”
“属下想求万年雪莲。”
“药?朕准了。”
楚桦把空酒杯捡起,走到楚九栀身旁:“三姐姐这是何意?你不愿给我机会,就连我自己争取也要剥夺吗?”
楚九栀把酒杯放正,往里面倒满果酒,淡淡的说道:“过犹不及,四妹妹应该清楚。”
“难道不是三姐姐无能,才不给妹妹这个机会。”楚桦知自己现在没有理由再表演,心中对楚九栀怨恨不已。
楚九栀没有理会她,夹起面前的牛肉,蘸了一点醋水,用手遮住嘴巴,小心的喂进嘴里,对于楚桦的话不置一语,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楚九栀,我会证明我自己的。到时候别跪在我的面前摇尾乞怜。”楚桦心里想着,眼神不由得落在对面席位上首位男子。
太子一身黄色蟒袍,一支玳瑁簪把三千发丝束起,他抬起手里的酒杯,朝身旁的二殿下敬酒。
与太子相比,二殿下南允瑜身上多了一份纨绔之意,少了一分柔和之意。
楚九栀抬起头,顺着楚桦的眼神望过去,眼神不由得锁住位居前三的三位殿下。楚桦是在看谁?
南允珑见楚九栀看向这边,端起手里的酒水,朝楚九栀微露笑意,稍一颔首,把杯中酒喝尽。
“大哥莫是没瞧见那楚府三小姐朝这边看过来,想来大哥上次去祭拜楚老夫人,也是见过此人了。”南允瑜笑道:“这东宫一直没有女主人,怕是父皇也是有此意。”
“没有由头的话,二弟可别道听途说。”太子温和的说。
南允珑见楚九栀没有动酒杯,楚桦则是拿起酒杯隔空敬了自己。
席间谈话声,舞台上丝竹音,案桌上的菜肴香味,熙熙攘攘搅和在一起,美酒几杯入肚,人人都显得随和起来。
皇帝和身边的德妃调笑,皇后在一旁布菜,她呆着皇帝身边最久,是最了解皇帝口味的人。
白浓鲜香的鱼汤盛进金碗里,皇帝笑着喝了一口,便放置一旁不理会。
杨奉天和赵端都是笑着,一个奉承对方儿子武艺高强,有勇有谋,一个赞美对方女儿胜过男儿,冰雪聪明。
几段音乐终了,皇帝也脸红着有些醉意。
南允瑜见状,走到大殿中间。
“儿臣为父皇准备了一个礼物。”
“把礼物呈上来,朕要和爱妃分享。”皇帝笑着摸着德妃的脸。
德妃握着皇帝的手,笑道:“陛下是醉了。”
“还请父皇和众位移步殿外。”南允瑜神秘的说。
皇帝站起身,牵着德妃的手:“那各位便随朕去看看二殿下准备的礼物吧!”
“是。”众人起身。
皇帝牵着德妃走在前面,皇后和太子紧随其后。
楚九栀低着头,弓着身子。
等到自己了,楚九栀弯腰把案桌上的干果倒进福袋里,福袋装满了,就让红韶用手绢包起来。
楚桦小声的说:“三姐姐,你把我楚家的礼仪都放哪去了。”
楚九栀见楚桦桌上的干果没动,就把又绿的手绢用来包住干果。
“皇宫的干果味道不错,晚上回去了可就没什么吃的了。”楚九栀说完,便跟在队伍出去了。
红韶见那些宫女看着也只是低着头,就尝了一颗。
“又绿姐姐,你也吃一点。真的很好吃。”红韶小声的说。
楚桦皱了皱眉头,心想她就不该跟楚九栀来的,她这般作法,完全是败坏楚家门风。
众人站在大殿檐下,东看西看,也没看到所谓的礼物。
只那么皇帝正要说什么,南允瑜拍了三下手掌,宫人立刻吹灭宫灯。
整个殿堂都变得晦暗。
导火线越来越短,不断冒着火花,“嘭”的一声巨响,烟花腾空而起,在天空中绽开五颜六色烟花。
瞬息万变的烟花,曼妙地展开她一张张浅黄银白洗绿淡紫清蓝粉红的笑脸,美不胜收。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花瓣如雨,纷纷坠落,似乎触手可及。
皇帝大笑:“好好好。”
南允珊拉着楚九栀的手,指着天空中的烟花:“你看,九栀,那绿色的多好看。”
楚九栀不知何时南允珊就到了自己这里,嘴里还嚼着核桃,只是笑着。
仿佛烟火下,人们变得更加随和了。此刻可以不顾君臣之礼,可以不在意人与人之间的尊卑等级。
“这让我想起一句诗:星辰日月高天际,雪散烟花遍海隅。”太子凝望着天空。
“这是太子殿下作的诗吗?臣女敬服。”楚桦一脸娇羞,太子殿下居然自称为我。
“不是。”太子被吓了一跳,见自己身旁站在一个女子,再看自己三弟,已然站到南允珊那边去了。
“这是陛下曾经所写,描绘的是烟花绽放于海上天地之间,点点星火弥散出火树银花的浪漫。”杨黛曲解释道:“瑾哥哥,黛曲可是说对了?”
太子点头称道:“表妹对父皇的诗句很是了解。”
“臣女没有黛曲那般有福,能够时常入宫,常伴皇后娘娘身旁。”楚桦脸色有些不好,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杨黛曲应该不会看上大哥,她常伴皇后身旁,和太子又走得近,那岂不会早生情愫。
不对,她是宸王的未婚妻。皇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
“三小姐怎么会不知道父皇的诗句,儿时你和允瑟,黛曲,便是自小能诵读父皇所作佳句。”太子些有诧异。
楚桦抬起头来,直视着太子,太子不认识她,还是因为烟火的缘故,没有看清楚自己?
“瑾哥哥,你看错了,这是三小姐二伯的女儿,四小姐楚桦。”杨黛曲满意的看着这一幕,太子哥哥有很多人爱慕,这已是常事,她要做的便是让那些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女子断了不该有的念想。
“原来是四小姐,本宫眼拙,望四小姐见谅。”太子不由得多看了楚桦一眼,脑海里有那么一点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