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走近皇帝,笑着说:“这让臣妾想起陛下曾经所作的一首诗。”
“姐姐说的是那句“星辰日月高天际,雪散烟花遍海隅。”此刻可真真的应景呢。”德妃笑着指着天空:“陛下,你瞧,多美。”
“你还能记住,朕倒是忘了。”皇帝看着德妃,语气柔和:“朕便再做一首。”
“好。”德妃收回手指:“那陛下和妾身共作一首。”
“朕让你,你先。”
德妃松开皇帝的手,走下台阶,忽然转过身来,吟诵一句:“幽兰露,如啼眼。”
皇帝走到德妃身旁,吟道:“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
皇后握紧拳头,指甲扎进手心,她丝毫不觉得疼痛,她才是那个和皇帝坐拥天下的女人。她是一国之母,皇帝的妻子,百年之后要和皇帝合葬的女人。
该结同心,也该她,不是面前这个女人。她连禁足的赵淑妃都比不上,凭什么和皇帝结同心。
南允瑟扶着母亲,小声的安慰道:“母后,没事的,有女儿在。”
皇帝淡淡的说:“皇后累了,允瑟扶她回去吧!”
“臣妾不累。”皇后推开自己女儿的手,笑道。
烟火也到了末尾,宫人们重新点燃宫灯,整个殿堂亮了起来。
皇帝牵着德妃,说道:“这后面的事就交给皇后了。朕倦了。”
“恭送圣上。”众人屈身。
皇后慢慢的起身,走到众人面前:“本宫为各位准备了礼物,大年初一会有宫人送到府上。”
“恭送皇后娘娘。”众人道。
大多数的人都清楚,皇帝不爱皇后,不宠淑妃,独独对才从冷宫放出来的德妃情有独钟。不仅夜夜留宿在她哪儿,更是在人前人后表达对她的宠爱。
赵端和杨奉天第一次没有互相猜忌,毕竟,他们只会为了自己的妹妹,而不是他人。他们想的更多的则是皇帝。
南允瑟看见秦时轩看着楚九栀,不由得不悦。
楚九栀和南允珊一道走下阶梯,宫人提着宫灯走在前面。
红韶拿着手绢咬着干果,南允瑟身边的宫女看见红韶手里的手绢,立刻夺了过去。
干果掉了一地,红韶被吓得跪在地上。
宫女紧紧握着手绢,生怕证据消失不见。
南允瑟从宫女手里抽出手绢,看到上面那一个木字,不由得握紧拳头。
南允珊和楚九栀转过身来,见到此般情况。
南允珊走上前扶起红韶:“姐姐怎么约束手里的人?像个强盗一般抢夺,也不知道是姐姐是这样,还是狗奴才模仿主子。”
南允瑟心下肯定那个给秦时轩送荷包的人就是楚九栀,但是这件事也不可现在闹开,日后她有的是时间去收拾楚九栀。
“三小姐倒是好好管教手里人,莫让奴婢失了分寸。”南允瑟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嘴巴毒辣,也不和她正面起冲突。
“是本公主见着丫头聪明,便赏了吃食。倒是姐姐,这话若有所指,是在宣誓主权吗?”南允珊眼神阴厉,仿若一只暗夜里的毒蛇,谁敢靠近,就咬向谁的脖子。
南允瑟走近南允珊,伸手就是一巴掌。
南允珊被吓得闭上眼睛,红韶摸着自己的脸,一声不吭的站在南允珊身旁。
南允珊睁开眼,看着南允瑟,露出笑意:“你便是不敢动我,才打一个丫鬟。”
“本宫是在告诉你,不是不打你,作为姐姐,是有权利教你如何尊敬姐姐的。只是今日你无错,本宫在惩罚犯错之人。”南允瑟收回自己的手:“即是你赏的,本宫不说什么,但是,宫里是有宫里的规矩的。走路不可食物,任是父皇也没有这般。本宫相信,九栀不会说什么的。”
楚九栀打开福袋,慢悠悠的朝自己嘴里喂进一颗干果。
“本王也想尝尝丫头袋子里的食物。”南离尘淡淡的说,仿佛他只对这食物感兴趣。
楚九栀只感觉自己口中一点腥咸,心下怪罪南离尘吓着自己,才导致自己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长白立刻走上前,从楚九栀手里拿走了福袋。
“也让太子殿下尝尝。”南离尘咀嚼几下就咽下。
太子哪里不知道南离尘是在否定自己的妹妹,倒是自己妹妹怎么做出这番事情。即是五妹妹赏赐,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可,何必争这一时长短,更是不该动手。她堂堂一个公主,动手简直和市井泼妇无异。
“时轩,世子妃醉酒了,还不扶着回侯府。”太子打着圆场。
南允瑟哪里不明白南离尘是站在楚九栀那边的,只是何时南离尘识得楚九栀的,还是说,南离尘目的只是和自己作对,才站在楚九栀那边的。
秦时轩连连扶着南允瑟:“夫人,我们回去吧!”
太子走到楚九栀面前,淡淡的说:“三小姐,允瑟便是这个脾气,你不必挂记于心。”
楚九栀微微抬眼,露出一个笑容来:“自是。”
南允珊把楚九栀送到马车边,才说道:“我有的是机会收拾她。你呢,早些回去,早早休息。”
“公主回去吧!九栀明白。”
楚桦恭敬的朝南允珊说道:“我会把姐姐照顾好的,公主不必挂心。”
南允珊转身就走,没有回楚桦半句话。
楚九栀不由得想着公主还真直接,喜欢讨厌都表现在脸上,邪恶和害怕都能随时展现,皇家有这般纯粹的女子,倒是意外。
马车平稳的朝楚府行驶而去,楚桦一想到太子把她认作是楚九栀,心里就不痛快。若是自己能上去表演,太子定是能注意到自己,慢慢的,他会熟悉自己,以致于后来爱上自己。
楚九栀撩起帘子一角,任由风吹进来,她需要静静,南允珊身边的丫鬟为什么要找茬,南允珊这般作法也是不合理。她需要思考,理清其中缘由。
手绢不在红韶手里了,所以,她的目的是手绢吗?
楚九栀揉了揉太阳穴,这也不对,怎么对一个手绢有兴趣了。难道是看不惯自己,故意找茬的。也只有这么一个理由了,也不对,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做,唯一做过的也是归还信物。可这样,南允瑟不应该更高兴吗?
“啪!”楚桦把帘子关上,楚九栀的手摔在木板上,瞬间就红了一块。
楚九栀看着手,眼神变得阴冷,仿若海底的寒冰。
“我,我怕冷。”楚桦梗着脖子大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