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山看到上面的字迹,一口咬定:“就是这个字迹。宸王你看这里,陛下的字迹在写竖的时候,会超出一般的范围。属下断然不会认错的。”
“本王可没有说这是当今陛下的字迹!”南离尘语气淡淡的,像是要看透面前的中年男子。
“当年,我分明见到的。”贺山语气有些激动:“宸王,你难道是忘了当年的事?”
楚九栀突然来了兴致,这宸王都不生气,倒是守城统领这般激动,一看就是不知其中真伪。看来,这字迹里定然还有什么别的秘密。
“本王自是不会忘。”南离尘牵着楚九栀的手,走下了城楼。
贺山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由得扯出一个苦笑来,他们怕是不知道,十年前的阴谋,会在十年后重现。
贺山招来侍卫,问道:“夫人可离家了?”
“离开了。”侍卫把一封信奉上:“走前夫人让属下把这封信交到统领的手里。”
贺山拆开书信,上面写着:夫君,妾知你有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十年前的秘密已经不是秘密了,你掩藏不了的。纵然妾回娘家,君要妾命,届时不过是一语罢了。望夫安,妾候夫归。
侍卫指着城楼下的马车,说道:“夫人的马车。”
贺山把信纸撕得粉碎,随后往天空中一撒,风卷走了纸屑,洒落在各方。
“该走的人留不住,该死的人活不了。”贺山叹了一口气,对于当年的事,他清楚的知道,明王这是翻旧账来了,即使他成了帝王,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我威胁到南家江山的人。
贺山不知道宸王会如何?他只需要等,等皇帝熬不住那一刻,他便可以带着秘密去寻找夫人了。
侍卫也没有多问,只觉得一向洒脱的统领,眉间多了一份忧愁。
南离尘坐在马车里,只觉得此刻思绪一片混乱。
父王当年不是明王杀的?那会是谁杀的?
楚九栀祖父母无故死亡,只给皇帝留下两张信纸,这两会不会就是同一个人?
那有到底是什么人能够驱使一国之主去做杀人之事?又是用什么方法去驱使的?
“阳谋!”楚九栀说道:“比起阴谋,阳谋更加恐怖。就算是前面是万丈深渊,这个人还是会跳下去的,而跳下去的人还会对此人感恩戴德。”
听到这里,南离尘的思路瞬间清晰了起来。
明王杀父王是为了皇位,而那人替明王杀了人,明王顺理成章的成为皇帝。成为皇帝的对那人感恩戴德。正应了楚九栀所说的阳谋论。
而皇帝变得依赖那人,那人给出指令,让他按照诗句的里名字去除掉威胁帝位的人。皇帝按着诗句的提示杀掉了那些人。
皇帝的位置变得更加稳固,南国也顺利的发展了起来。这样皇帝会感恩于那人的帮助,但皇帝也不蠢,事后发现这件事的不简单,才想着要挖掘出来这个人。
“几乎找不出来这个人。”南离尘说道。
“不会。”楚九栀问道:“这个人可否就是白发?”
“嗯。”
“他做了那么多恶事,心里过不去,会不会想要补偿什么?”楚九栀说道:“他间接杀了我的祖父,他带走了我,弥补这些年对我的愧疚。他杀了宸太子,但在你身体种下蛊毒,这样皇帝知道你没有威胁性,就放过了你。”
“丫头,你知道他是谁?对不对?”南离尘抓住楚九栀的手,激动地说:“他在什么地方?”
“不可能。”楚九栀摇晃着脑袋,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不可能,怎么可能,师父不可能害祖父的!”
楚九栀捂着心口,只觉得心口堵塞。
南离尘抱着楚九栀,安慰道:“丫头,没事的,一切有我。我会寻出那个人的。”
“设局!设局!”楚九栀重复这两个字:“一定是皇帝在算计你我,他给你滔天的权利,其目的就是让你除掉师父的。”
“让你师父出现,这件事就能解决了。”南离尘语气柔和,轻轻的抚摸着楚九栀的秀发。
“师父不可能出现的。”楚九栀说道:“他十年没有离开那里,我相信不会是他的。或许是有背叛了师门的人,不管是为了什么,我都要找回来。”
“好,我们一起找。”
两人回到王府里,楚九栀就直接回倚翠小楼睡觉了。
楚九栀闭着眼睛,南离尘守候在一旁,迷迷糊糊之间她像是看到了一个紫衣男子,一头银发,嘴角带着笑,只是她看不清楚他的容颜。
不管她怎么用力,楚九栀无法回忆起那个人的容颜。自己的记性向来是不差的,怎么会出现以往的事情。
一睁开眼,也只有南离尘在。
“南离尘,我们该说清楚了!”楚九栀认真地说道:“我们是盟友,不应该有隔阂。”
“你在意的人,是不是宫里的那位?”
“宫里没有我在意的人。”楚九栀有些不明白南离尘话里的意思。
“南允珑。”
“他于我而言,不过是普通朋友罢了,我对允珊是什么感情,对他就是什么感情。”楚九栀淡淡地说:“南离尘,你这是在吃醋?”
“本王爱吃醋,有何不可?”
“宸王倒是有趣的紧。”楚九栀笑道:“王爷莫不是真的假戏真做爱上我了?”
南离尘捏着楚九栀的下巴,噙着一抹笑,在楚九栀额头上印下一吻。
“丫头不爱任何人,那为何不给本王一个机会呢?”南离尘认真的说:“本王句句珠玑,上一次的也是真的。”
南离尘松开楚九栀的下巴,想要楚九栀给他一个答案。他和楚九栀都属于一类人,正是一类人,反而是不好相融。所以,他想要楚九栀表明态度。
“何以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