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佟兰那一家子能过的如何,其实孟南珺根本就没有在意的必要,丞相和丞相夫人也是死了心,必定不会再管这一家人的死活。
回到屋里头的时候,丞相夫人正站在窗边,在她面前的台子上,那平日里头最喜欢的一盆兰花被他修剪都乱七八糟,显得还真有几分楚楚可怜然而此时却没有人在一那盆兰花如何丞相夫人满脑子都是丞相会如何处置自己的弟弟与弟媳,手中的兰花如何似乎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丞相自然也知道她虽然拿着剪刀在修剪花枝其实心思根本就不在兰花之上此时也只能是叹了一口气人我都已经赶出府去了日后断然不会成为这个福利的牵累,这些年确实是我思虑不周竟然让小弟一家做出了这种事情来日后断然不会有下一次
以往说到成像这个弟弟的时候,丞相夫人其实也不敢说的太过明白常常都是以委婉著称,然而每一次陈巷都说丞相福哪怕是养了这些闲人也无可厚非犯不着如此在意所以丞相夫人自然而然也就觉得这一次丞相必定不会盐城这一家人
可是当她知晓了丞相已经将人给赶出服去的时候,丞相夫人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不过因为他一向要强的缘故,只能是暗自咬牙流着眼泪。
陈巷见到此处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把人拥进了怀里,随后与他说道:“这世上无人能比你和婴儿更加重要何况这件事情本来也就是他们的错处我就30对他们有几分私心却也不能够容许他们做出这种事情来只是日后有何事你一定要与我说,我必定都会站在你们这边。”
两人老夫老妻也很多年了,自然不会处处都疑心对方,可是就如同对于佟兰父母的这件事情上,两人之间总归都是有一些隔阂的,所以丞相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是解释清楚了也并不是让们让人难以接受,丞相夫人想了想还是说道如今我最担心的还是婴儿那边你说咱们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有识破他们一家子究竟对婴儿做了什么事情却还要婴儿也一起忍让下去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到现在才查清楚婴儿会不会怪我吗
丞相自然也对这件事情有所无奈,只不过他想了想也就说道:“左右她误会我们也不是一时两时了,以后一起解释也好,咱们现在出现在他面前,除了惹她生气之外估计也没有其他效果。”
“可明明咱们才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啊,怎么就走到了这个地步。”
丞相又能说什么?毕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与同音之间的关系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如果说真要他想出一个理由来的话她自己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
佟兰这件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一群人灰溜溜的估计也是回去了老家,只是不知道日后的日子该如何去过罢了。
丞相这边安抚了自己的夫人,随后就去外间找了管事过来,说是没收所有给过佟兰家里的所有好处。
管事也是这丞相府里头的老人了,自然而然知晓之前丞相对于自己弟弟一家是如何的忍让,此时也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姥爷难道真要做到如此地步?”
“不是我非要做到如此地步,而是我给过他们无数的机会,他们却从来都没有珍惜过,只是将我的机会当做对他们的一种退让,所以我不可能再留这些人在我的府里,这样对我自己的家庭也是十分的不易。”
管事也明白过来。
不论是任何的关系,容忍总归都是有所限度的,丞相对于自己亲弟弟一家也是好了将近二十年,却没有换来他们丝毫的报答与愧疚之心,而是变本加厉的加害自己的家人,所以说丞相这么做也是理所应当。
只不过想到其他人在私下里头的作为,。管事还是多嘴说了一句:“既然兰小姐一家已经被赶了出去,别的公子小姐们是不是也没有留在丞相府的必要?”
丞相听了之后稍稍还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管事突然就将这件事情扯到了其他公子小姐身上。
不过仔细想来也不是那么难以了解,丞相想了想还是轻看了一声。
“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必定也会带起一群人是这么想着的,我不知道他们究竟为何产生这样的想法,可是我不能会容忍人下去。你直接去与他们说一声,三日之内所有人都给我搬出丞相府去,否则佟兰那一家人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
丞相话虽然说的十分严厉,可是在管事这里却又有另外一番的运作,毕竟他不能让别人觉得丞相府是什么不近人情的地方,连带着自己那些亲戚也都不在留下。
于是佟兰处处加害佟瑛的事情也传得人尽皆知,他们家中原本还想要在黄都多留一段时间,可是渐渐的因为这些传言的缘故,怎么也无法在皇都之中立足,最后也只能尽早离开了皇都。
丞相府一别十几年重归清净,丞相夫人竟然觉得有几分松了一口气,虽然外头的人也觉得没必要因为这一件事情就做得这么绝,可是另外也有通晓其中道理的人觉得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他们也没必要掺和到其中,何况说到底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也一定是会与丞相一样的选择,毕竟谁也不想有害过自己女儿的人刘在院子里,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危险也不愿意。
如此一来,丞相府这件事情也没有传多久,孟南珺对此也是乐见其成。
至于那二人之间的事情,倒也不出他的意料,是沈暮江那边先想了清楚,于是孟南珺就让他等着接下来自己的安排,至于见不见佟瑛则全看他自己的想法。
沈暮江也觉得现在不是见面的时候,如果说失败了的话,岂不是让佟瑛更加的失望甚至于陷入绝望之中?
然而他是这么想着的,孟南珺也没有思索过多久同意了,毕竟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自己也不好插手多说什么。
只是令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佟瑛竟然还真会因为沈暮江久久没去见她出了事情。
高繁那边的效率也确实是不错,不过只是孟南珺刚刚吩咐了没多久的事情,竟然在第三天就有了眉目,也不知道只是用这三天时间他是如何将皇都都跑了一个遍。
不过等到那常常一行的名单都放到孟南珺手里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让他暗暗咋舌,毕竟孟南珺没有想到的是,高繁竟然还找了皇都以外两座城池所有的世家,还真让他列出了三十多个人来。
“这其中有不少年岁和丞相府中那位大小姐相近的,想来也是因为这种魂魄不全的人也就只能活到这般年岁,属下都放在了前头,请小姐过目。”
高繁做事孟南珺一直都是十分放心的,反正从很久以前一直到现在,高繁也从来都没有让自己失望过,于是孟南珺也就什么都没有多问从头翻到尾,只是目光却停留在了一行上。
“沈暮江?”孟南珺有些惊讶地念出这三个字来,还真是和沈暮江之前告诉他的三个字一模一样。
究竟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孟南珺其实自己也摸不清楚这样的事情,只不过这三个字确实是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孟南珺手指点上这三个字,随后就对高繁说道:“其他人且先不管,你先去查一查这一位沈家公子,记得要详细一些,说不定就是他了。”
高繁也算是应了下来,只不过在走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小姐难道就不觉得如果真是这么做了,就算是在和天道逆行吗?”
孟南珺哪里又会想不到这些?毕竟从小到大她所学的就是出去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间的东西,才能保人界一片祥和。可是那书里头说的确也不错,天道有所疏漏的地方,他们也可以钻个空子,只要没有对任何人产生不好的影响。
孟南珺不得不说自己是被那两人之间的感情感动到了,究竟是要有多大的执念,才能够在这个世间一直留存,这么多年都还保持着本心,她甚至是想象不到沈暮江这么多年以来所受到的种种遭遇。
可他仍然保持着这样一个魂体的身份留在佟瑛身边,一直到现在也不愿意离开,一直到现在也愿意为她着想。
他所求的也不过只是跟他长相厮守罢了,甚至如果说让他付出全部,沈暮江恐怕也是甘之如饴,可是这天道也没有明说不容许他的存在,否则也不会一直到今日还没有收了他去。
“这件事情你先去办,如果真的因为逆了天道而要受到一定的惩处,那么我绝对不会再继续下去,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尽可能的帮帮他们,只是仅此而已。”
高繁也知道自家小姐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被人左右,所以此时也只是摇了摇头,最后救准备按照他的说法去打听打听。
只不过刚准备出去,梨书就端着饭菜进来了,微微蹙眉说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吃完饭再去做,总是这样忙前忙后的,我都不知道你究竟忙出个什么来了。”
看着他的面色明显是有些不好,孟南珺估摸着两人估计也是闹了什么别扭,于是就准备先撤了再说,然而饭菜都已经摆上桌子了,梨书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他离开?于是又让她坐了下来。
孟南珺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只是坐在那儿等着,也不知道梨书究竟在生什么气。
高繁似乎是没有感觉到这么多,稍稍问了一句梨书有没有别的事情,得到了一个没有的回应之后直接就离开了,留下梨书恼火不已,还惹的孟南珺忍俊不惊。
“你又不是不知道它是什么样的一个性子?有些事情你与他明说不就好了,何必这么藏着掖着的闹得你自己也不愉快。”
“直接就这么说来多没面子?小姐看他什么时候有事情直接告诉我了?我倒要看看他还要瞒我到何时。”
孟南珺听着这些话也莫名其妙的,于是问道:“他到底是哪里惹得你不高兴了,你且与我说说?”
梨书听到这里就觉得自己来了嫡妻,于是说道:“小姐你是不知道,他也就今天回来了一趟,估摸着是有事情要与你说,所以才会一大早的就等在家里头,前两天可是没与婢子说过一声就直接出去跑了两天婢子这大晚上的可算是等了她许久,若不是知道他的本事,恐怕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事情。”
梨书说着说着还能哼的一声,显然是已经十分生气。
孟南珺还真是难得看到梨书会因为高繁的事情发一通脾气,现在看着还有些稀奇,不过虽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性,笑完之后她却还是不得不为高繁说说话。
“前两天我拜托他一件事情,也就是找找和咱们年纪相近的男子,他因为惦记着我之前的吩咐所以稍微走的远了一些,你又何必因为这种事情来怪对于他?”
梨书听了之后眼睛一瞪,不过这一次倒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实在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如此简单。
“那他怎么从来都没有与婢子说过?”梨书想着想着多少还是有些生气,不过没有之前脾气那么大了。
孟南珺想了想两人之间的性子,于是说道:“如果不是他与你说了你却没有注意,那就是他觉得这件事情没必要你来操心,一晚上没回来估计也是迫不得已。高繁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让他去花楼里头走一遭他必然是不愿意的,你还有什么放心的?”
梨书想想也正是这个道理,毕竟两人也算是从小长到大的,每个人是什么样的星星他们彼此都知晓,只是多多少少还有些恍然。
“婢子就是觉得哪怕现在与他成亲了,却还是没有一个准确的感觉。”
孟南珺听着他这番话有些好笑,“这每天晚上人都躺在你身边了,你却还说没有感觉,莫不是晚上做的事情少了,叫你到现在还没有初为人妻的感觉吧。”
这番话刚刚一出口,梨书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等到片刻之后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脸上就是一片羞恼之色,
“小姐也是与我一般年岁的姑娘,怎么好说这些没羞没臊的话?这若是让夫人知晓了,可不又是得罚你。”
提到许久没见的孟夫人,孟南珺面上的笑意就是微微一怔,不过因为他们离开了确实有一段时间,孟南珺只要能够确定他们安全无虞就已经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强求过多。
倒是刚刚不小心提起了孟夫人的梨书有些手足无措,赶紧道:“老爷和夫人一定不会有事的,此番丢下小姐也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小姐也别太在意了。”
孟南珺知道她是在为自己着想,于是也朝着她微微一笑,“他们离开必定有他们的意思,我且等着就是,这天大地大的有的是他们逍遥的地方,这家主之位留给我之后,他们也能好好的游山玩水了。”
其实这也不过只是她心中的希冀罢了,孟南珺对于自己的父母还是有十分了解的,孟家如今是这么样一个情况,他们必定不会安安心心的去游山玩水。
不告而别,只会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并且这件事情还不能和孟南珺说起。
想到这里就有些愁人了。
“行了行了,这种事情我纠结也没有多大作用,还是说你那件事情吧,怎么嫁人都已经好一段时间了,还觉得自己不是高夫人?”
梨书也不再提之前的话题,而是有一些埋怨的说道:“他又不是什么官家老爷,婢子嫁给他也不过还是一介草民,哪里就能称得上夫人了?不过婢子总觉得哪怕成亲之后他对我还是那番不冷不热的样子,好像我们之间其实并没有那么多话所说一般,婢子瞧着老爷和夫人可是有说不完的话,老爷如果去了哪里一定也会和夫人说上一声,但凡哪天如果在路上耽搁了,回来都要好好解释一番,生怕夫人生气。但夫人其实也不会生气,老爷也知晓这一点,却还是每次都不厌其烦地解释,这样才算是夫妻吧。”
梨书其实没怎么见过新婚之后的夫妻该如何生活,也就只是看见了孟老爷和孟夫人之前相处,所以就觉得这应当是每对夫妻都该做的事情。
可是对此孟南珺其实有自己的见解,于是就耐心与她解释了起来。
“你别看我爹我娘是这样的相处方式,其实你也知道我娘本来就是一个寡淡的性子,表面上看来对我也是严厉大过于宠爱,他们之间关系之所以如此融洽,也就是因为我爹喜欢粘着她,其实说与不说都没有关系,我娘自然都放心他在外头做了什么。”
“婢子自然也是放心他在外头做什么的,就如小姐方才所说的那样,他那样一个闷葫芦根本就不会在外头拈花惹草的,本事也不小,也很难会遇到什么危险。可是担不担心一回事,说不说又是另外一回事,婢子总觉得好像不说这些话就少了几分的亲近。如果还像是之前那样相处的话,那成不成亲又有什么区别?”
“那你觉得高繁对你是不是成亲之后更亲近了一些?”
面对孟南珺这一句问话,梨书就纠结了起来,先是应了一声,随后又连连说着这不一样。
孟南珺自然知晓她说的是哪里不一样,于是无奈的止住了他的话,随后就做了一个总结。
“你与我娘的性子不同,高繁也不是我爹那样的性子,所以你们二人之间的相处必定不能按照他们那样。不信你仔细想想,如果有一天高繁也跟你腻了起来,你是不是也会觉得不习惯?”
“再说我爹接触的都是那些东西,他出去说是做生意了,说不定路上就会降伏几只恶鬼,我娘虽然不说,担心也只是在心里头,我爹自然要跟她说明白。不是怕她多想什么,而仅仅只是让她心安罢了。
你说你这样大大咧咧的性子,高繁去再远的地方你也只有相思的份儿,久而久之他自然觉得你不会担心那么多,所以也不会与你解释,如若你觉得这样不好,下次与他说明就是,只不过别像我爹娘那样相处,东归也是不适合。”
孟南珺说完了这番话之后,见梨书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就知道她心里头终究是明白的。
于是她接着又提醒了一句,“你可别打算就这么与他生闷气让他自己想清楚,毕竟你之前也说了他就是个闷葫芦,你还能指望着哪天他开窍了不成?更何况如果他有一天开窍了,你还得担心他会不会在外头拈花惹草,这又是何必呢?”
这句话一说出来,梨书也就明白自己用错了法子,也正如孟南珺刚才所说的那样,高繁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歪心思,自然也就不会让她担心。何况他这么生了一天的闷气,高繁那边却好像是毫无所觉一般,也是让她憋的有些难受。
“等到今天晚上他若是回来了,婢子就把事情仔仔细细跟他理一遍。”梨书这么下定了决心。
孟南珺却朝她眨了眨眼,“那我估计他今天晚上是回不来了,因为我叫他去的地方估计还挺远的,这么一来一回总得一天过去了,晚上也尽量叫他不要赶路,所以今天晚上还是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