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歌一行三人一路急行,在天亮之前进入了无名峡谷。
接连几天几夜的奔波,就是个铁人也会感觉到累的,何况苏长歌他们不是铁人。
特别是珍妮列卡和多瓦波娜,接连五六天的长途跋涉,她们的一双脚都磨出血泡来了。可她们不敢脱鞋查看,如果看到那双脚的惨状,一定连走路的勇气都没有了。
走到平坦的峡谷里,珍妮列卡一屁股坐倒在灌木的落叶上:“累死我了。长这么大,还没有徒步走过这么远的路呢。”
多瓦波娜也揉着酸痛的双腿坐倒在珍妮列卡的身畔:“我也是。”
苏长歌也很累,正准备在离她们两米远的地方坐下,珍妮列卡娇声喊道:“哎,离那么远干嘛?怕我吃了你吗?”
苏长歌苦笑了一下,只好走近珍妮列卡和多瓦波娜坐下。
“来,”珍妮列卡抓过苏长歌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给我揉揉腿,我连说话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
若在平时,多瓦波娜肯定会取笑珍妮列卡两句,可她现在累得连说句笑话的心思都没有了。
苏长歌轻柔的给珍妮列卡按摩着双腿,问道:“你们饿不饿?”
珍妮列卡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现在我就只想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我也是。”多瓦波娜躺倒在松软的灌木叶上,双手枕着脑后:“好想念我的那张床。”
“起来,不能躺在地上。”珍妮列卡拍了拍多瓦波娜的额头:“着凉了会感冒的。”“真像个老太婆。”多瓦波娜嘟哝着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这样坐着实在是太累了。”
“这里离阿肯德邦城还有些近,我们再往峡谷深处走几公里。”苏长歌看着多瓦波娜说道:“生一堆火,然后就可以睡觉了。”
这条无名峡谷离赛拉图只有一百多公里,赛拉图上的寒流沿着康西瓦山沟透进来,一直引伸到这条无名峡谷里来了。
这里没有下雪,但气温还是很低的。
只要停下来,就会感觉到冷飕飕的寒风不断地往衣袖和裤腿里钻。
“我走不动了,怎么办?”珍妮列卡看着苏长歌虚弱的说道:“要不在这里生一堆篝火,我们在这里休息几个小时再走?”
“这里是峡谷出口。”苏长歌耐心的说道:“冒起来的烟会被守城的Y看到的。我们还是再往前走几公里。”说着,蹲在珍妮列卡面前:“来,我背你走。”
珍妮列卡刚爬到苏长歌的背上,多瓦波娜也虚弱的说道:“我也走不动了。”
“你先在这坐一会。”苏长歌转头看着多瓦波娜说道:“待会我折回来背你。”
“要不这样吧。”珍妮列卡从苏长歌的背上滑了下来:“你双手搀着我们走,一起走。”
多瓦波娜和珍妮列卡累,苏长歌又何尝不累?他也是血肉之躯。
可是在女人面前他不能露出熊样。
“好吧,”苏长歌伸出右手将多瓦波娜拽了起来:“你们搂着我的脖子,搂好了。”
峡谷很平坦,但遍地都是石块,常走的路只有两尺左右宽度。
三人并排而行,两女的半个身体势必要倚在他的身上才行。
虚脱无力的两女浑然没有意识到不雅,苏长歌也没有心情享受左拥右抱的温柔。
三人就以这种暧昧的姿态前进。
走了约莫半个小时,总算进入无名峡谷的深处。
天也渐渐的亮了起来,三人都看清了他们此时是怎样的一个粘连状态。
珍妮列卡首先忍不住笑了出来:“苏长歌,左拥右抱的感觉怎么样?很爽吧?”
苏长歌脸一红,赶忙松开了托住两女身体的手。
两女身体失控,自然而然的搂紧了苏长歌的脖子。
苏长歌不堪重负,三人一起倒在了地上。三人这次倒下,最为悲催的就是多瓦波娜了,她被压在最下面的时候。屁股落在了一块有棱角的石块上面,屁股被石块的棱角咯疼了也就罢了,压在她上面的苏长歌还好死不死的用右肘撞了一下她那肉嘟嘟的胸口。
“哎,刚才是你们俩一起把我扳倒的好不好?”苏长歌从地上坐起来,对一脸幽怨的多瓦波娜说道:“怎么怪起我来了?”
“就数你最没良心。”多瓦波娜红着脸道:“把人家压在下面也就算了,干嘛还要用肘撞我的胸啊?”
“我擦,你占人便宜还袭人家的胸?”珍妮列卡翻身坐起来,伸手就拧住了苏长歌的耳朵:“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苏长歌一脸委屈的打脱了珍妮列卡拧住自己耳朵的手:“是你们需要我搀扶我才扶你们的好不好?你们把我拽倒了我还没怪你们呢,你们反倒怪起我来了?”
“算了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珍妮列卡装作很大度的样子说道:“多瓦波娜是我的闺蜜,就让你占一次便宜好了。不过,可不能有下次了哦。”
“……”苏长歌被珍妮列卡的一番话弄了个满脸通红。
世间唯女人和小人最难缠,横竖都是她们有理。
多瓦波娜本来想怼珍妮列卡几句的,见到苏长歌满脸通红的样子,又忍住了已经涌到嘴边的话。
“懒得跟你们一般见识。”苏长歌生气的站了起来:“你们在这待着,我去捡些枯柴来生火。”
目送着苏长歌的背影消失了,珍妮列卡凑近多瓦波娜悄声问道:“哎,他除了撞你的胸,还对你做了什么没有?”
“没了。”多瓦波娜鬼使神差的为苏长歌打起了抱不平:“你太过分了。他搀扶我们也是一番好意,你怎么能对他这么凶呢?”
“喂,我说你不是喜欢上他了吧?”珍妮列卡一脸诧异的看着多瓦波娜:“怎么为他说起好话来了?”
“他是个男人没错,但男人也是有自尊的。” 多瓦波娜说道:“再说了,我们累,他就不累吗?我看他也只是咬牙撑着。我们不该动不动就责怪他。他是你的心上人,你就一点也不心疼他吗?”
多瓦波娜的话说到了珍妮列卡内心的最柔软处,回忆起跟苏长歌相处的点点滴滴,一股暖流从心底升了起来。
爱情这玩意很怪,说来就来了。
它只需要一个契机。
半个月前,珍妮列卡对苏长歌的感觉还是爱恨交加,现在她对苏长歌的感觉只有爱没有恨了。
也不知那些恨意是从什么时候消失的。
没有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没有山盟海誓的郑重表白,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苏长歌当作了自己的男人。
有时候她也会纠结,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妹妹也深爱着苏长歌,可是感情这种东西似乎是不能让来让去的。
她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没人给她答案。
多瓦波娜看着呆呆出神的珍妮列卡轻轻叹了口气,当爱情来临,再怎么彪悍的女人都会变成了多愁善感的小女人。
苏长歌很快就捡来了一大捆枯柴,将其放在地上,抓过一把枯叶,拿出防风火机点燃了枯叶。
珍妮列卡还在发呆,多瓦波娜看了一眼苏长歌,没说话。
苏长歌有些奇怪的看了两女一眼,起身折了一些树枝放在两女的脚旁:“坐在上面吧,会舒服些。”
珍妮列卡和多瓦波娜也不客气,拿过那些枝叶放到了各自的屁股下面。
苏长歌看着越烧越旺的火苗说道:“是不是该找点什么东西来烤着吃呢?”
“附近的树林里应该有野薯,烤熟了很香的。”珍妮列卡看着苏长歌问道:“你知道野薯吗?”
“知道啊。”苏长歌道:“能吃的野薯有四五种。但是现在都落叶了,怎么找得到?”
“那就别去找了。”多瓦波娜道:“静静的休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