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你个脑袋!”田穗穗毫不犹豫,照着张大金的耳朵狠狠咬了下去。
“啊……”张大金尖叫一声,当即顾不得疼,使劲地往后躲脑袋。
田穗穗不松口,狠狠地咬,疼的张大金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脸上一片通红。
“姑奶奶,饶命啊……”张大金鬼哭狼嚎,耳朵一阵生疼,像给撕裂了一般。
田穗穗猛地撒口,瞅准时机,抬脚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张大金咕咚一屁股跌坐在麦垛上。田穗穗一刻不敢耽搁,爬起身子来飞快地往地头上跑。
他好不容易获得自由,还没等缓过疼劲儿来,身上又狠狠地挨了一脚,他气坏了。
猛地站起身子大步朝田穗穗追去。田穗穗听到后面追上来的咚咚的跑步声,顿时吓的六神无主,她脚下的步子更加凌乱无序,割去的麦茬足足淹没她的小腿,跑起来吃力极了。同样趟着麦茬,张大金显然比她容易的多。
田穗穗还没跑到路边,张大金已经追了上来。他沉重粗犷的喘息近在耳边,田穗穗本能的就朝一旁躲去,可是被惹怒的张大金已经急红了眼。
他被田穗穗给咬了耳朵,今日说什么他都要得到她,不然自己岂不是亏大了。当即恶狠狠地朝旁边一扑,田穗穗刚抬起的脚猛然被张大金给死死拽住。
“啊……”又是一个趔趄,田穗穗再一次倒了下去。
这次,她的魂都被吓丢了,无望的恐惧瞬间涌上她的心头,“齐丰……快来救我……”
她歇斯底里地朝空中大喊,可是心里却打着退堂鼓,齐丰回去吃饭了,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回得来?
张大金一脸奸恶地趴在田穗穗身上,“嘿嘿,求齐丰赶过来救你,不如多求求大爷我对你疼惜一点呢。哈哈哈……”
“来人啊……快救命啊。”惊恐的泪水瞬间滑落,她大喊大叫着。心里侥幸地想着,这么宽广的麦田里一定有人听到的。
张大金已经铁了心想要田穗穗,将她往麦垛里拽,:“瞧这委屈的小模样,还真是我见犹怜……跟了爷,爷不会亏待你……”
“啊……你滚开,滚开啊。”田穗穗胃里止不住地翻江倒海。
强烈的恶心感袭上她的脑海。但是惊恐的状况让她根本顾不上呕吐。
她被张大金狠狠地压着,双手也被他死死地按着,唯有两只腿胡乱在半空中蹬嗒。
“别挣扎了小娘子。”
说着,便将全身的力气压在田穗穗身上。
忽然听到“咕咚!”一声闷响,张大金顿时身子一软,身子软绵绵地摇晃起开,最终趴在田穗穗的肩头不动弹了。
穗穗抬眸一看,自家相公一身戾气站在自己眼前,那愤怒的黑眸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
“齐丰……”田穗穗颤抖着嗓子喊道,溢满泪水的眼眸游移地转动了几下。
最终弱弱地说道:“对不起,齐丰,我……”
齐丰孔武有力的铁臂狠狠揪起昏死过去的张大金的后背,用力一甩,将他从穗穗身上甩了下去。随后再厌恶地狠狠踢打着昏死的张大金。
田穗穗惊出一身冷汗,忙出口劝阻道:“齐丰,快别打了,把人打死了可如何是好?”
齐丰若为自己闹出人命,可是会坐牢的,她这不是害了人家齐丰吗?
齐丰又狠狠地踢了几脚,发泄完愤怒的情绪,这才停了手。但那高猛的身躯仍然因为生气而隐隐颤抖着。
“他死有余辜!”他愤恨的说道,边说边蹲下身子,黑眸里的烈火看见娘子脸庞上挂着的两串晶莹泪珠时,瞬间化为无限的柔情与怜惜。
穗穗默默地埋下头去,此刻的齐丰犹如一只动怒的猛兽,她知道刚才发生的事对齐丰的打击有多严重,自己的娘子差一点被其他男子侮辱。
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哪个男人都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他伸出粗粝的大手轻轻地抹去穗穗的两行清泪,心里自责万分。
“都怪为夫粗心大意,没有留下来跟你作伴,让娘子受了惊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齐丰说着,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惊的穗穗猛地抬起含泪的双眸,只见齐丰又抬起手掌。
田穗穗猛然拉住他的手腕,惊道:“齐丰,你干嘛打自己,这件事不怪你。”
“你不怪我,可是我不能原谅自己。幸亏我来早一步,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想到这个后果,田穗穗也是后怕不已。
不过相比自己失,身这件事,打死张大金才是更令自己害怕的。
“齐丰,他……他死了吗?”穗穗的声音止不住颤抖。
“他命贱的很,这几下还要不了他的狗命。”齐丰恨恨的说道。
“那他怎么办?”穗穗担忧地看着倒在一旁的张大金,心里犹如一团乱麻。
齐丰大步走过去,一把扯住张大金的衣襟,狠狠地将他拽起来靠在麦垛上,又用大拇指掐着他的人中,把他掐醒。
张大金慢悠悠地睁开眼睛,一看齐丰那杀人般,露着凶光的眼睛,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齐丰参过军,打过仗,说不定在战场上还杀过人。
他只是想偷偷地勾搭上齐丰的小娘子,并不想明目张胆地得罪齐丰。
再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张大金自知硬碰斗不过齐丰,所以他干脆装孙子认栽。
张大金还不等齐丰出手,便已经扑通一声跪倒在齐丰面前,呜呼求饶:“齐丰,你绕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齐丰从地上捡起镰刀,往张大金脖子上一横,凶狠地龇着牙道:“说,今日动了我的娘子,留下命根子还是留下一只手?”
张大金吓的满头大汗,锋利的镰刀今日可是割了多少垄的麦子呢。只要他稍稍一动,脖子上立刻就能多出一道缝。
他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带着哭腔求道:“齐大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一时色迷心窍,动了您娘子的念头。我保证日后离她远远的,再也不敢得罪她了。求求你了……”
“不行,今日必须给老子一个说法,到底是要命根子,还是要胳膊。”齐丰沉声问道。
田穗穗看齐丰认真了,顿时也吓的不轻,她惊疑的看向自己的相公。
这时,齐丰冲穗穗眨了一下眼睛,穗穗这才知道,齐丰只是吓唬张大金,并非真的要卸掉他的胳膊腿,当即松了一口气。张大金敢对自己动一次念头,就难保不会有下一次,那句话说的,狗改不了吃屎,她必须趁着这次机会好好整一整他,以免他日后再敢找自己的麻烦。
“相公,他刚才轻薄我,你就斩了他的命根子,为我报仇。”田穗穗哭哭啼啼,一边倾诉委屈,一边撺掇齐丰收拾张大金,说狠话给张大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