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早就知道他们会带那些礼品回门，可王氏总是担心他们欺骗自己，所以非得亲眼见证了，看看他们有没有还带别的东西才行。
这不瞅不要紧，越瞅王氏越是气得双眼发直。
那鱼啊肉啊跟不要钱似的带那么大一条那么大一块走，老四家两个真是一点都不会持家！
可王氏知道自己也做不了什么。
鱼是栖行云付了钱的，肉是他自个花钱买的，野兔是他弄的，酒是栖家宝亲自给装的，有什么是她能插手的！
迟子鱼也早就发现王氏怨念不已的目光，也懒得管她能吃人的脸色。
她是不可能让王氏牵着鼻子走的，所以日后王氏跟她赌气的地方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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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今天迟子鱼回门，大家都格外关注。
这一路上，迟子鱼没少看到那些特意跑到青石路旁来看她的乡里乡亲。
看到熟悉的，迟子鱼就象征性叫一句婶子好，不熟的，迟子鱼也就赤果果地视而不见了。
其实这些人都是出来看热闹的，大家都想知道她现在跟着栖行云，是不是真的过得特别惨兮兮。
迟子鱼很反感吧，但是也不得不接受。
半路上还碰到一个哭闹不止的小孩子，他的娘亲哄不住了，便吓唬他，“你再哭，再哭我就让栖家的大魔王把你抓走！”
孩子被吓得一个哆嗦，立马就闭上了嘴巴。
妇人抱着小孩子，一手指向栖行云，“你看，那个叔叔就是栖家的大魔王，你不听话，他就会把你抓起来打你。”
栖行云的臭名在村里早就传扬地非常开了。
栖行云俊美的长相从来不是让人害怕的那种，只是他脸上一惯冷漠阴鸷的表情，让人觉得恐惧。
大人们经常管不住自家小孩了，就要搬出栖行云来说教，说小孩子再不听话，就让大魔王过来收拾它。
栖老四生的残暴冷血，会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也是没个定数。
人们就怕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小孩子看到栖行云面无表情地路过，确实好像会吃人的大魔王。
吓得赶紧闭上眼，哇哇地大声哭喊，“娘亲！我要回家！我不要大魔王抓，不要，呜……”
妇人就心满意足地哄了它，“哦……宝宝不哭，我们现在就回家去……”
……
大魔王？
迟子鱼掩着嘴偷笑地肩膀一抽一抽的。
她不知道原来栖行云还有震慑小孩的作用。
“可是笑够了。”栖行云突然就道。
他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声音淡淡的。
迟子鱼便识趣地端出一本正经，“那我不笑了。”
迟子鱼也只是看热闹不嫌事多。
他怕是不高兴了。
被人当着面说自己的坏话，想来心情不会多好。
自觉做错了事的迟子鱼开始自我反省，步伐越来越慢，最后就跟不上栖行云的步子掉队了。
栖行云背着篓子远远地走在前面，蓦地顿住脚步，转了身等她。
为了配合她的步调，他走的并不快，偏偏迟子鱼两手空空还越走越费力。
迟子鱼无意间抬头，就发现栖行云正等着自己，却是一句话也不说，颀长的身影就那样伫立着，神情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