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偏偏是蛮不讲理,“他讲去呀!有本事到我面前来讲!我管教我儿子儿媳妇管他屁事!我对亲家怎样我自己心里有数,用得着别人多嘴吗……”
王氏话音未落,栖行云便起身离了席。
“诶,你去哪儿?”迟子鱼也跟着站起来。
她听王氏的话也是听得火冒三丈,但是还在斟酌着该怎么回嘴怼她才好。
栖行云头也不回地走了。
桌上便安静了一会儿,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明所以。
王氏又被栖家宝瞪了好几眼,不过她才不在乎。
“老四媳妇,快去把老四叫回来吃饭,听爹的话,明天你们就带鱼回去,别管你娘胡咧咧。”栖家宝跟迟子鱼道。
迟子鱼没有回答。
这鱼她可白受不起了。
栖家的任何都是王氏一个人的,她拿什么王氏都心疼,这样小心眼的婆婆也是绝无仅有了。
很快栖行云就回来了,一钱银子啪地一声扔在王氏面前。
栖行云冷着脸道,“买两条鱼,够了吧。”
王氏见着好就赶紧收钱,却是没好气地小声嘀咕,“这家还没分这心就往外跑了,有钱藏私怎么就没钱上交……”
王氏这抱怨是很没底气的。
家里成员赚的银子都是要上交的,不过是二八分。
王氏八,成员二。
栖行云每次打猎赚的钱都上交了,通常给自己留的分量二都不到。
至于他为什么能自己攒钱,那是因为他一个人,日子过得格外粗糙,很少在外头花钱。
栖行云并不理会王氏,便坐回去吃饭了。
他吃的飞快,头也不抬的,不一会儿就撂下碗筷下了桌。
迟子鱼匆匆吃了晚饭回去,栖行云已经躺床上睡下。
栖行云一生气,连带着他们小屋子的气氛也不对劲。
迟子鱼想同他说什么来安慰,却也找不到合适的词。
王氏这样恶心,她也是气得不行。
罢了,以后同她斗的日子还长着呢。
迟子鱼赌气地把被子一蒙。
睡觉去,剩下的事以后再说。
–
翌日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吃过早饭,迟子鱼便要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娘家去了。
栖行云找了一个竹篓子过来,篓子底部覆盖上几层树叶,便把那只灰毛的野兔给放进去了,再盖上盖子,防止野兔偷跑出来。
那两条鱼自然也要带走的。
摘了棕榈叶子穿鱼鳃而过,再打上一个活结,方便拎在手里。
二人没怎么耽搁,把要带的东西都带齐全了,便锁了屋子要出门。
栖行云背了篓子又拎鱼拎酒肉的,迟子鱼怕他不好拿,便要从他手上拿点东西过去拎着。
栖行云没给,他一个人拎了两手的东西。
王氏早早地便坐在屋檐下,手里端着簸箕,挑拣着里头晒干了的黄豆。
黄豆经过了好几重筛选,还剩下一些细碎的壳渣,只能用手来挑了。
王氏的心思不在黄豆上,手里一边扒拉着黄豆,眼睛一边不住地往栖行云住的那边瞟过去。
等栖行云和迟子鱼经过了,又装作认真挑选黄豆的样子,眼角却微微上斜,锐利的眼神直往这两人身上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