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不做工,没什么生活来源,一般就问下面几个儿子给。
大房乖乖将工钱上交,明明自己婆娘女儿被压榨地水深火热,却一句话不说。
二房跟她打太极,说没钱云云。
三房媳妇才因了栖水沛的闹腾被王氏打骂过,气得回娘家哭去了。
而始作俑者栖水沛还在家里,翘着二郎腿吃香喝辣,看栖多才故意请假在家,左右不顺眼,催着他赶紧回学堂挣钱。
栖多才正为媳妇被欺负的事心烦意乱,王氏还装作啥事没有地问他要钱,他索性就摊牌了。
栖多才说,“娘,五妹成天光吃饭不干活,光靠我和大哥他们拼死拼活地养着。
我们的妻儿怎么办,我身为一个男人,我妻子的丈夫,未来孩子的父亲,总得替他们想想吧。
五妹年纪已经不小了,还是嫁过人的弃妇,她本来就该让别人养的,凭什么要求我们花钱养她。”
这些话是桂圆教栖多才说的。
和栖水沛相处久了,栖多才的小心眼越发多了。
栖水沛在家里的存在,就是一个大大的拖累。
栖多才正在努力想办法甩开这个拖累。
王氏第一次被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反对,当下眼泪直飙,“儿啊!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娘我啊!你和沛儿是亲兄妹。
现在沛儿从婆家和离,她能指望的也就剩下我们这些亲人了啊!你不能不管她!”
栖多才冷笑,“我没有说我不管她,但是我不会花费我所有的精力去养她一个。
娘你自己好好想想,自打我开始挣钱养家了,你贴了多少钱在她身上,又贴了多少钱在我和阿圆身上。
五妹天天穿新衣,戴金银首饰,而我的阿圆每天还要给自己的衣裳缝缝补补,连个首饰都舍不得戴。
我这么辛苦地挣钱,不是为了养五妹一个人,她也不是我该养的,我有我自己家庭,我自己的责任。”
“沛儿年纪小,你是她哥哥,你本来就该体谅着她……”
“那我的妻子呢,我的妻子谁来体谅。娘,沛儿是你的心肝,你和爹要宠着就算了,不要强迫我好吗?我不想养她,也不愿意。”
“你说是不是桂圆那死丫头唆使你的……”
“不是!”栖多才斩钉截铁道,“是我自己亲眼看见的!
我看见了娘你的偏心,你的自私,我的心寒了,娘你知道吗?
儿子的心寒了,是真的寒了。”
他对王氏的母爱早就失望了。
从前,他是最受宠爱的那一个,王氏处处向着他,偏心他。
可现在,王氏心里眼里只有五妹一个人,所有的好,都只给五妹。
栖多才心里不平衡,不平衡的眼睛里,看到王氏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不平衡的。
他开始揣度王氏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真真假假真真,他半听半信。
“不是这样的。”王氏强调,“娘没有偏心,娘是最疼你的,只是沛儿比你小……”
“娘你别说了。”栖多才心里拔凉,“我们几个兄妹也都长大了,有了各自的家室,各自的心事,我们也该为自己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