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子鱼把栖行云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给他盛好饭放在他面前,低声问道,“怎么了?你今天好像不大高兴?”
“没有。”栖行云摇头,“店里的事有点多,可能不小心把脾气带回来了。”
栖多弟听到了这话,忙说,“没事的四弟,做生意嘛,总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等这事过去了,心情就能好起来了。”
“嗯,大哥说得对。”栖行云不假思索道。
迟子鱼贴心地给他夹了菜,“你快吃饭吧,赶了这么久的路,你肯定也饿着了。”
栖行云抬头冲她一笑,“好。”
态度转变地实在太突然,迟子鱼有点接受无能。
在她印象里,栖行云一直是那种不善于表达情绪的人。
他总是木着一张脸,高兴时是,难过时也是。
但今天,他的表情好像有点超纲了。
迟子鱼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上强烈压抑着的愤怒。
而愤怒的来源,竟然是这个司伯伯……
迟子鱼有点想不大明白了。
栖行云以前和司伯伯认识吗?有过恩怨?怎么一见面就这么大的意见?
吃饭的时候,迟子鱼的视线愣是在栖行云和司伯伯两个人男人之间徘徊许久。
幸好之后二人依旧没有任何交流,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只是这两人都太沉默了。
大家都替他们觉得尴尬。
栖多弟本来还想让栖行云帮着看一下司伯伯的伤势,看到栖行云心情这么不好,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就不给四弟火上浇油了。
四弟似乎对他今天带回来的客人不太满意,也不太友好,虽然他不知道是为什么。
晚饭吃完,陈香收拾了碗筷去洗,迟子鱼也帮她把碗收进厨房。
陈香却在厨房里推了推她,“你还是去陪老四说说话吧,不用帮我收碗。
我自己来就成,我看他今天心情挺糟糕的。”
迟子鱼点了点头,“嗯。”
栖多弟也在默默把剩下的菜碗端进屋来,栖行云和司伯伯两个都坐在了桌边,谁也没动过。
倒颇有点两军对垒的意思,敌不动,我不动,反正气氛非常紧张。
迟子鱼看到这景象,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过去凑热闹。
真是纠结啊……这两人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杠上了呢。
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啊……哎哟喂!
迟子鱼咬着嘴唇想了想,决定过去缓和一下气氛。
于是她走过去跟司伯伯道,“司伯伯,我下午回家给您抓了点草药,您的腿受伤了,该敷点药才行。”
转脸,迟子鱼软软对栖行云撒娇道,“相公,我今天想给司伯伯抓药治腿伤,但是……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抓错……你……”
栖行云已经把很无奈的目光转移了过来,轻声道,“拿过来我看看。”
迟子鱼大喜,赶紧跑回屋里拿药去了,她现在进大房的家里就跟进自家的差不多,非常熟悉自然。
“喏,你瞅瞅。”
迟子鱼把自己搞来的几个药包打开来给栖行云看,“这里有三七,红花,没药……你看这些对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