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嬅闻言便不再勉强，淡笑道：“包姑娘随意。”
“多谢凌小姐。”包小恬捡了书，站了起来，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便不打扰你们了。”
“包姑娘，我送你。”凌越欲势起身。
包小恬回头，却看见凌嬅不紧不慢地喝茶，心想还是跟这样一家保持点距离比较好，便婉言拒绝道：“不用麻烦了，反正离得也不远，我走回去就好了。”
凌越唇角微抿，掩下眼底些许的失落，“那包姑娘路上小心。”
包小恬笑着点头，转身离去。
……
包小恬刚进岁寒轩，就看见长亭里那抹玉鈫蓝的身影，向着竹苑的方向出神，不知怎的，竟叫她心生几分难过。
只是想到她只是一个丫鬟，主子的事情也不好过问，便打算默默离开，等到将《徐行之游记》抄完了送给他，没准还能让他开心一下。
没想到刚从他身边经过，苏谨瑄便回头叫住了她，“站住。”
包小恬顿住脚步，转身笑着叫了声，“公子。”
“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往常清冷的声音此时却更胜一筹，透着些许寒意，只是不细心留意却依旧难以分辨。
包小恬缩了缩手，随即不好意思低下头，道：“没什么，不过是女生用的一些私物。”
惊喜被暴露就不算惊喜了，她只好扯了一个理由，虽然有些羞耻，但用在好面子的苏谨瑄身上，效果肯定不错。
只是这一次，苏谨瑄却没有她想象地那么好对付。
包小恬垂着眼睛，看着地面上的阴影离自己越来越近，甫一抬头，就对上苏谨瑄那冰冷的目光。
“你是不是觉得苏家的人很好糊弄，凭着你那一点小聪明，就能蒙混过关，瞒天过海？”
苏谨瑄一步步地逼近她，周身散发的幽冷气息让她不安，连空旷的院落都觉得逼仄，她不自觉地后退一步，贴上了身后的假山石壁，手里的书因为她的动作落在了地上，发出啪的声响。
苏谨瑄循声望去，印着《徐行之游记》的精美书籍落在地上，苏谨瑄目光冷凝，压低的声音却难掩怒气，“你到底是什么人？”
包小恬心下一惊，下意识以为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不过如果苏瑾瑄真的发现她的问题，就应该不仅仅是质问这么简单。
这么一想，她心里便安定了几分，握着因为紧张而寒湿的手，抬眸问道：“公子对我是不是有些误会？”
“误会？”苏瑾瑄凤眼微眯，露出危险的光芒，“这本《徐行之游记》只有凌家的七录书房才售，可惜数量稀少，常人根本无法购得，你若是寻常姑娘，怎么可能会跟凌家熟络到这般地步？”
“我知道自己的出身不好，苏家瞧不起我，但是这也并不妨碍我与人结交吧。”包小恬避开了苏瑾瑄的目光，有些心虚，亦有些委屈。
心虚的是自己确实用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方法才会认识到凌家，委屈的是她是因为他才带回这本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