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西听不懂他们在喊什么,也无所谓,见其中一个手里已经拿上了一根大棒准备来砸她的玻璃,她长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拿出几张红票子,对着他们晃了晃。
两门神不再砸门,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什么。
但是出乎意料的,左西并没有去开窗,而是直接开了门。
下面的几个人更兴奋了,嗷嗷直叫。
高原气候怪异,白天紫外线强,能晒脱人头皮,但是晚上又冷得能结霜,所以左西里头穿一件短袖,外面套了件厚厚的羽绒服,她在这一片嗷声中,笨拙的走下了台阶。
车前那几个人也闻声围了过来,一群暗色的人,围住了在光亮中心穿着羽绒服也略显单薄的左西。
她看了眼他们身后那黑压压的大山,沉重的叹了口气,她朝车头前指了指,示意大家去那里谈话。主要现在这个位置太狭窄,不利于她发挥。
那群人面面相觑一阵,搞不明白这个女人在干什么。不过就这么个人,不担心她出什么幺蛾子。
几个人颇感困惑的转移到车前,左西也乖乖的跟在他们身后。
等到了位置,左西四顾,车头离他们还有点距离,又足够光亮宽敞,这位置不错。
她满意的点点头,缓缓拉开羽绒服拉链。
那几个人满脸疑惑要化为实质,其中两个眼神一对,又齐齐把黏腻的淫邪目光投射到这主动脱衣的女人身上。
左西把几个人眼神都看在眼里,缓缓的拉下拉链,露出把锃亮的西瓜刀。这西瓜刀足有大半个臂长,开了刃,但是看这银光闪闪的样子,是刚买来一个瓜都没切过的新东西。
她两手一掀外套,紧紧握上刀柄,刀尖朝上,双腿双手一沉,做了个武士的动作,气沉丹田大喝一声:“来!!”
那几个人都惊呆了。
他们仿佛一时没反应过来眼前这场景到底是什么意思,陷入了集体失语中。过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好歹动了动,试试探探的举起手中大木棒。
左西沉吟不语,只是把手中刀柄握得更紧。
那几个人仿佛被这动静敲得终于回过神来,脸上疑惑之外又夹杂了些不可置信,但是有人开头,他们也要上不上犹犹豫豫着。
不过,其中带了大棒子的人只有两个,其他人都是空手,因为他们拦路,司机给钱,他们放行,在这茫茫大山里,这几乎已经是共识一样的事情,多么简单,他们万万没想到有人会因为这件小事还带了把刀来拼命,简直不可理喻。
于是他们就陷入了茫茫的困惑中。
左西没去理他们丰富的表情变化,只是默默的想,什么时候动手,马步扎得有点累。
终于,对面没困惑太久,在经过长长的一阵眼神交流后,他们眼神一齐朝着左西围拢过来,两个拿大棒的领头。
左西吐了口气,手中西瓜刀一挥,对面走在最前面的人惊声一叹,朝后退了半步,躲过闪过来的刀锋。
这时,他眼神一厉,大棒挥了过来,同时口中吆喝了一声,其中几个没有拿武器的散开,看样子似乎想从后包抄。
左西并不慌乱,手中乱舞着西瓜刀,同时脚步迅速的朝车头靠拢。
几个人看计划败露,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朝左西扑上来。
左西把手中刀舞得虎虎生风,期间“邦“的一声,刀撞上木棒,她手一麻,一时有些无力,差点把刀松开。
随即而来又是“噗”一声闷响,一根棒子重重砸在她一边肩膀,这一下击打后,手突然就软了,左西龇着牙拼命在手彻底软掉之前,另一只手握住了刀把,又狠狠往前一挥,“刺啦”一声,似乎有人衣服被刀锋划破,一抹血红色沾到了挥回来的刀刃上。
那群人又是一声惊呼。
他们似乎没想到这女人会这么拼,这时候见了血,带头的两个犹犹豫豫退了两步,又退了两步,哗啦一下,人全跑进了后面那一片沉沉的黑暗中。
左西眯着眼看前方,确定是真的人跑光了,这才大喘了口气,此时肩膀处一阵闷痛随着这口气泛起来,又随着呼吸由那个点向全身散开。
但是不确定那些人还会不会回来,她最好赶紧驾车离开。
她先把刀扔进驾驶室里,用一只手抬起受伤那一边的手臂,不让它垂着以免拉扯到伤处。
但是重新爬上去时,不可避免要用到两只手,她没办法,忍着肩膀一阵阵剧痛,把手费劲的耷拉在手扶上,抬脚向上走。
那受伤一边的手因为那阵阵剧痛变得软而无力,她攀了几次没攀上去,低头想了想,突然,她扬手朝自己肩膀那痛处一劈,力道不重不轻,劈到那个痛处之后,那痛仿佛呆愣了一阵。
左西趁着那痛还没缓过来,手又能使上力的档口,几步就窜上了驾驶室,门关严窗户也关严,车也发动起来。
终于能安心的长舒一口气,把西瓜刀重新塞回了坐垫下。
路上依旧黑暗且沉寂。
但是左西没有再停下来休息,刚刚那个意外事件让她清醒很多,一心朝前开去。期间她想给言冰乐电话打回去,打了两遍,都是无法接通的忙音,再一看手机,已经到凌晨,她点开之前两个人通话时的录音,很快乐的回听着。
直到看到镇子里人造的光亮,这才安心的停车休息。
之后的一路再没有什么波澜,左西一路哼着歌开着车,来到了高原的中心点那个城市。她拖的货就要卸在这里。而言冰乐,也在这里。
高原的天很蓝,蓝的纯粹且没有一丝杂质,让人看着心情跟着开阔起来。趁着那边卸货的功夫,左西去找了个酒店开了房间,把那一套置办的东西都翻了出来,认真的装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