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渊沉不是故意的,是意外,可也知道,小骨不会相信。
“登徒子!”
萧兰骨气得头顶冒烟,用力地扣他的手背,扣出血来,最好扣烂了。
他挪开手,把她转过来,“好了,我们好好谈。”
“你先放开我。”
她气得快要吐血,好在他松了手,她立马起身。
却在瞬息之间,她抓起书案的木盒,往外飞奔,匆促地开门。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听到这道沉凉的声音,萧兰骨知道他很生气,骇然地转头看去——
她看见了什么?
慕渊沉电射闪移,残影暴掠,一眨眼的功夫都不用,他就已经飞到她面前。
她惊讶得魂不附体,愣愣的。
他把她按在房门,激狂地吻她,却闻到一股呛鼻、难闻的气味。
大蒜?
她吃了大蒜?
只是停顿瞬间,慕渊沉不管不顾地啃咬她的粉唇。
萧兰骨郁闷得快哭了,这熏死人的气味,他也能下得了嘴?
出来前,她故意啃了一根大蒜,没想到慕太子这么重口味。
唇被他蹂躏得有点疼,她正要咬他,他及时地撤了。
“你以为本宫会介意?还是以为本宫是那种肤浅的人?”慕渊沉语声暗哑,气息粗重得令人脸红心跳。
“琉氓!”萧兰骨愤恨地瞪他。
他把她的纤腰按在怀里,狂怒地吻她,似要撕碎她的甜柔。
她无奈地缴械投降,“我答应你……你快放开我……”
慕渊沉捏着她的下巴,眸光灼灼,“不要提前跟楚玉珩说。明日跟着本宫,不能离开半寸。”
萧兰骨敷衍地点头,终于得到自由。
“春猎后,本宫会把玉簪还给你。”
“你最好信守承诺。”
出了海棠小筑,她用力地擦嘴。
狼七在后面跟着,直至她进了院舍才回来复命:“殿下这么逼迫她,其实是要保护她,殿下为什么不跟她说清楚?”
“她会说出各种理由拒绝本宫,最大的理由就是,她有本事自保,楚玉珩也会保护她。”慕渊沉也很无奈,“她不想欠本宫恩情。”
“殿下当属下什么都没说。”狼七觉得,殿下太难了。
翌日。
巳时还没到,参加春猎的学子齐聚校场,东方学监适时驾临,说了一番鼓舞士气的话,全场沸腾。
萧兰骨心事重重,进山林了再跟楚玉珩说吗?
他会不会气疯了?
阮楚楚呆萌地问:“兰骨,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楚玉珩听见了,紧张地问:“丫头,若有事,你一定要说。”
萧兰骨摇头,“没事。”
她如芒在背,总觉得有一道目光盯着自己。
一转头,她就看见不远处,慕渊沉站在骏马边,摸着骏马,安抚它。
他身穿雪色骑装,昔日冰洁矜贵的高岭之花,多了几分飒爽、神武。
另一边,慕澜凤和琅嬅公主、萧令婉、锦绣郡主在一起。
他也换了骑装,几朵梨花恰到好处地点缀着,依然是全院女学子眼里高贵的芝兰玉树。
琅嬅公主和萧令婉对视一眼,眼里流闪过一丝恨意。
原本,慕澜凤不想参加春猎,被亲妹缠得没办法,才报名参加。
全院的女学子沸腾了,疯狂了,都跑来校场看慕太子、兰王殿下,某些人后悔没有报名参加春猎,懊恼死了。
去年,慕太子、兰王殿下没有参加春猎,她们不能欣赏他们的马上英姿,今年终于有机会,她们还是不能欣赏,扼腕叹息啊。
楚玉珩听见一些女学子议论自己,有点得意。
东方学监压压手,说了春猎的规则——
可以组队,每队猎的野味多、寡,猎物的品种新鲜与否,是评判的标准,前三甲可获得丰厚的奖赏。
随着一声令下,众人策马向后山进发。
后山东北四十里外是一片广袤的山林,那里有不少飞禽走兽。平常,那片山林有人看管,不会让凶猛的野兽离开那片山林惊扰、祸害天潢书院和山林下的村民。
不多时,十几支队伍来到山林边界,整装待发。
韦队长受东方学监所托,是学子们的后援,提供一切帮助,保护学子们。
楚玉珩笑道:“丫头,山林里猛兽多,你不要离开本王。”
萧兰骨看见慕太子驱马前来,欲言又止:“殿下,我……”
“怎么了?”
“我不能跟你一队。”她觉得对不起他,言而无信的感觉真不好。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太小了,楚玉珩没听清楚。
“她说,她要跟本宫一队。”日光落在慕渊沉的深眸,桃花潋滟,动人心魄。
“你放屁!”楚玉珩不客气地骂道,拉住她的缰绳,把她的马拉过来。
慕渊沉剑眉轻扬,“小骨。”
萧兰骨心里不愿意,但也无奈,“殿下,我已经答应他了。”
她扯过缰绳,来到他身边。
楚玉珩气得炸了毛,“慕渊沉,你威胁丫头是不是?你卑鄙!”
慕渊沉云淡风轻道:“小骨自愿的。”
慕澜凤看见这一幕,玩味地勾唇。
慕渊沉对萧兰骨还真是不一般。
萧兰骨给楚玉珩使了几个眼色,他才没有闹起来,可是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
“慕太子,就你和丫头吗?”他看看慕渊沉的周边,忽然问道。
“本宫一人足矣。”慕渊沉淡漠道。
“本王加入你这队,你想要多少人,本王就带多少人来。”
“人多了,累赘。”慕渊沉一脸的嫌弃。
萧兰骨恨不得揍他一拳,怎么说话的?有娘生、没娘教吗?
知道他狂妄,却不知道他这么狂妄。
楚玉珩怒火滔天,恨不得跟他打一架,“慕太子,我们打一架,谁赢了,丫头就跟谁。”
慕渊沉看她一眼,她立刻对楚玉珩道:“殿下,下次还有机会。你别生气,你要多打一些猎物,赢得奖赏。”
楚玉珩纵然愤怒,但也不想她为难,拼命地忍下怒火。
今日,他一定要赢慕太子!
百余人策马飞奔,浩浩荡荡地进山林,寂静的山林热闹起来,飞禽走兽纷纷逃散。
看见百余人一眨眼的功夫都不见了,萧兰骨不解地问:“我们不走吗?”
慕渊沉让骏马信步溜达,“不急。”
“飞禽走肉被他们打完了,我们打什么?”
“本宫带你从另一条路走。”
“抄小路?”萧兰骨惊奇地扬眉。
“跟上。”
慕渊沉突然策马从左侧小道驰骋而去,她连忙追上去。
飞奔了两刻钟,他们终于停下来。
萧兰骨看见一只雪白的兔子在草丛里优哉游哉地闲逛,弯弓搭箭,瞄准——
与此同时,他也弯弓搭箭。
她以为他射的是兔子,却是天上的飞鸟。
这一刻,她看见,他的目光凌厉如鹰,杀伐果决。
利箭离弦,兔子中箭倒地。
萧兰骨下马去捡兔子,却看见不远处掉落两只飞鸟,被一支箭贯穿。
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