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我们快走吧。”楚玉珩感觉到强烈的危机。
“本王与萧姑娘约好了,萧姑娘,走吧。”
慕澜凤拉着萧兰骨的小手,径自离开。
楚玉珩看着他们携手的日爱昧姿势,剑眉跳了跳。
丫头什么时候和兰王这么熟了?
若不熟,丫头不会让男子拉她的手。
昭元公主不由得花痴起来,这对男女真真好看,一个仙气翩然,一个清美娇艳。
突然,她打了个激灵,呸,想什么呢?
萧兰骨木然地被兰王牵着走,不由自主地凝视他的大手,他的肩背,他的侧颜……
这一幕,美若画卷。
她的心,醉了。
一座茶楼的沿街窗口,慕渊沉拿着茶杯,看着街上那对男女,桃花眸扫过一缕森凉。
他缓缓饮茶,尔后离开窗台。
案上多了一只茶杯,人已不在。
酒楼雅间,慕澜凤跟伙计点了八道菜,然后斟茶给萧兰骨,“先喝茶。”
萧兰骨的心情恢复如常,豪爽道:“多谢兰王殿下为我解围。”
“你怎知本王不是真心想与你一道用膳?”
“啊?”
“难道你没有将本王当作朋友?”他一本正经地问。
“……”她尴尬地笑。
“好了,本王不逗你了。”慕澜凤莞尔一笑,“用了午膳,喝了茶,我们一道在城里逛逛,可好?”
“好。”萧兰骨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好像有点甜滋滋的。
“既然是朋友,那么,以往的不愉快,就让它们随风飘散,如何?”他举起白玉杯,与她相碰。
“好。”她端起白玉杯,叮的一声,碰了一下。
以茶代酒,情谊初定。
这时,雅间的门开了,一人堂而皇之地走进来。
雪色锦袍张扬地飞起,气势迫人。
他们不约而同地转头,萧兰骨心神一颤,好像做了亏心事,莫名地忐忑起来。
慕澜凤的脸庞波澜不惊,眉睫微抬,“太子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慕渊沉在她身边坐下,“三皇弟,我们兄弟俩许久不曾一道用膳,今日是个好机会,不是吗?”
萧兰骨低头默默地饮茶,好像闻到一股火花四溅的气味。
“在书院有那么多机会,太子殿下倒是挑了今日。”慕澜凤清冷地勾唇。
“你该不会怨怪本宫不请自来吧,自家兄弟,至于这么不给面子吗?”
“不敢。”
“本宫竟不知,你与本宫的书童这么熟,相约一道用膳。”慕渊沉瞟她一眼。
萧兰骨怎么听怎么觉得他这话阴阳怪气,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羞恼道:“你非要揭人疮疤吗?”
慕澜凤善意地提醒:“太子殿下,对待姑娘要温柔点。”
慕渊沉针锋相对道;“总好过有人把不怀好意当温柔。”
萧兰骨怎么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吱吱地响。
过了半晌,伙计送来三道菜。
慕渊沉夹鸭腿给她,慕澜凤也夹牛肉给她,“兰骨,这是这家酒楼的招牌菜,尝尝。”
她颔首,先吃牛肉。
一双筷子突兀地袭来,夹住她的筷子,下一瞬,快到嘴的牛肉被抢了。
慕渊沉优雅地吃了牛肉,“味道尚可,还可提高。”
萧兰骨瞠目结舌,这也可以?
“兰骨,有人心智不全,净做些十岁孩童都不会做的事。”慕澜凤也不生气,清风霁月道。
“对,幼稚。”她附和道,就是要气死慕太子。
她和兰王殿下用膳,他来凑什么热闹?
慕渊沉没想到她会帮着兰王,气都气饱了,面上却不惊不怒,盛了一碗滋补的鸡汤递给她,“喝吧。”
萧兰骨接了,却放在一旁,“现在不想喝。”
好像,气死他,也挺好玩的。
慕澜凤又给她夹菜,她甜美地笑,津津有味地吃。
可是,刚要入嘴,又被某人夺了。
慕渊沉虎口夺食,把慕澜凤给她夹的菜都抢过来,还称赞说好吃。
真是欠揍。
“你有完没完?做这么幼稚的事,有意思吗?”萧兰骨气哼哼道。
“当然有意思,抢来的东西才香。”他沉缓道,“本宫记得年少时,本宫喜欢一样东西,过不了几日,这样东西必定会出现在三皇弟的寝殿。”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兰王殿下,真的是这样吗?
慕澜凤眉眼如画,轻笑溶溶,“太子殿下该不会以为是臣弟跟父皇讨要,从你手里抢的吧。”
“本宫记得很清楚,十二岁那年,父皇赏给本宫一匹烈马,若本宫驯服了,便是本宫的坐骑。”慕渊沉又道,“本宫驯了三日,烈马终于臣服于本宫。没想到,过了两日,这烈马竟然变成三皇弟的坐骑。三皇弟,你该不会忘了这件事吧。”
“臣弟自然记得。其实,太子殿下误会了。”慕澜凤云淡风轻地解释,“当时太子殿下身子骨弱,那匹马性子刚烈,父皇担心你因此受伤,就把那匹马赐给臣弟。毕竟,当时臣弟的骑术比太子殿下强一些。”
“只要贵妃吹吹枕边风,你这个得宠的三皇子什么得不到?”慕渊沉的语声含了一丝讥诮。
萧兰骨闷头吃着,他们兄弟的家事,她一个外人实在不好置评。
慕澜凤端起酒杯,“看来,太子殿下对臣弟误会颇深,也怨念颇深,臣弟向太子殿下赔礼致歉。”
慕渊沉剑眉轻挑,“不必。本宫的红颜知己,三皇弟也看上了,想效仿年少,横刀夺美?”
慕澜凤湛湛轻笑,“太子殿下这话就不对了,兰骨与你是知己好友,就不能跟别人往来了吗?再者,她是否与臣弟结交是她的意愿,谁也勉强不了。”
萧兰骨觉得此言有理,慕太子太霸道了些。
她和兰王殿下结交,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管得真宽。
“此言不差,只是本宫担心,小骨单纯,看不透某人的城府。”慕渊沉盯着他,目色寒凛。
“就算你与兰骨相识在先,但也没有资格管她交友的私事。”慕澜凤眸光温和,却是绵里藏针。
萧兰骨心力交瘁地扶额,最不喜欢这种事。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凌厉起来,如冰如火,好似随时要把对方劈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