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荣算一个,无俦算一个,庞宠算一个,至于赵匡胤、冉起,勉强合算一个吧,因此满打满算,天下仅仅才有五个英雄!而这五个英雄中,必然还要包含他在内!
冯翊鹏驾着坐骑,一边优哉游哉地饮着酒,一边又自娱自乐地哼起小曲咧。
突然,前方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呼号声,原是一群叛乱兵在河对岸劫掠百姓。
冯翊鹏看不过眼,咒骂一声:“特老子的,没王法了么!”
随即双脚并踢,岳海瀚擎牛登时飞奔,冲向河对岸。
叛乱见他来势汹汹,举着车轮般的巨锤,座下神牛更是惊世异兽,不禁停止劫掠,聚拢着围观起来。
“遭天杀的杂种,纳命来!”冯翊鹏暴喝一声,声震九州,气盖山河。
神牛脚下汉水飞溅,鎏金锤晃荡着熠熠生辉。
放眼望去,冯翊鹏如同挎山的巨灵,气势磅礴,撼天动地而来。
叛兵们哪里见到过这般架势?
若是与之相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众人纷纷提起兵器,四散逃命。
冯翊鹏独骑杀到,却见那几十个叛兵早已作鸟兽散,逃之夭夭了。
“特老子的,人呢?一群怂包,孬种!”冯翊鹏朝着远逃的士兵咒骂着。
老百姓们见英雄驾临,兵痞们落荒而逃,心中甭说有多高兴啦,纷纷跪下叩拜,感念冯翊鹏的恩德。
冯翊鹏下牛,扶起百姓,示意他们不必如此,继而便要离开。
一位妇人拽住冯翊鹏的袖子,恳求道:“英雄你不能走,那群叛兵夜里肯定会来报复,你若走了,我们就遭殃啦!”
冯翊鹏听妇人这么一说,心中一颤:对呀,我若是走了,叛兵回来了,他们哪里还有活路?好人做到底,我且歇上一晚吧!不给这群杂种长点记性,他们岂肯善罢甘休?
于是,无俦同意了妇人的请求,择一位农户家下榻。
夜半三更,叛兵果然复返,此次来的人反而更多了,领头的竟然是一位将领。
“还有多远?”将领侧头问道。
“就是前面的村落!”叛兵们手指着,狐假虎威地嚷嚷着。
“好!一会听我指挥,遇到男人就杀,妇女分给弟兄们享受!”
将领驱马引着四十来个叛兵,一会儿就冲到了村落。
冯翊鹏早就吩咐好农民了,夜里贼军一旦来袭,男女老幼一律躲起来,莫要反抗,他自能应付。
习武出身的人警觉性极强,冯翊鹏听到马啸声,即知叛兵们来了,话不多说,提起双锤就冲向屋外。
只听他大喝一声道:“呔!爷爷在此,不要命的都过来吧!”
叛兵们听后纷纷围来。将领更是一马当先,朝着冯翊鹏劈头盖脸地砍来。
冯翊鹏见他来势汹汹,不禁嗤笑一声,脚下飞烟嚣嚣,手中大锤狂摆,上来就是一锤直击将领心窝。
那将领反应稍慢,横刀格挡。
‘咔’得一声,大锤撞断刀柄,重重砸在将领胸口。
只见那将领被瞬间荡飞,血喷如雾,胸口尽碎,震出三丈外仍不能止,拖地而滚,身止人亡。
冲在最前面的叛兵吓得屁滚尿流,呼喊着‘将军死了’,转身欲逃。
冯翊鹏右臂一挥,顺势抛出,大锤如流星坠落,不偏不倚刚好砸中叛兵。
众人见状,谁还敢逗留?跑得慢得皆迈进了鬼门关。
冯翊鹏又杀了几个叛兵,才停止了追赶。
他拎起了压在尸体上的大锤,淬了口唾沫,呸在尸体之上,接着一脚将尸体踹了个滚儿:“看你还敢不敢为非作歹?赶紧去阎王那儿认罪去吧!”
农户们听着外面没有了动静,纷纷走了出来。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众人再次跪地叩拜,感谢无俦的救命之恩。
“大家都起来吧!天色不早了,各自回家安歇,叛兵们不会再来了!”
冯翊鹏说罢,领头回到屋中入睡,农户们将尸体掩埋之后,也随即散去了。
……
是日夜,华州关帝庙中,三人围坐在一起,中间立着一件兵器。
这兵器浑体铜黄,斧柄长约两米,鱼鳞状密纹,头尾皆穿龙身。斧头立有獬豸,斧齿乃象牙状,两侧各有一对互斥的金角奇兽。
其中一人弹指磕在斧面上,却听‘嗡嗡’回响,不绝入耳。
“大哥,这个‘盘古辟天斧’不光形状奇怪,这质地亦是非同一般呀!”陆鸣川吃惊地望着神兵。
“你小点音儿,别走漏了风声!”陆枕风神色慌张地向四周望了望。
“怕什么?大哥都没说啥,你倒是瞎操心!”陆鸣川不屑地翻个白眼。
陆惊鸿看这宝物入了神,听到两位弟弟争吵才作罢。
“都别嚷嚷了!三弟,你赶紧把它套上,免得节外生枝!”
陆惊鸿这次干了一票大买卖,姚堡主至死都不能想到,被他密藏在地窖里的上古神兵竟然落入了陆泽山庄的手中。
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陆鸣川按照大哥的指示,正要包起,却听庙门处传来一阵阴恻恻的奸笑。
陆惊鸿三人甩头望去,只见那人非是别人,正是姚堡主!
陆惊鸿大吃一惊,神色恐惧地叫道:“他不是死了吗?”
“是啊!”两位弟弟同样甚是疑惧,难不成见鬼了吗?
却见姚堡主晃晃悠悠地迈来,长裤飘地,根本不能确定他有没有脚!
“你~们~拿~我~的~还~我~”那声音凄惨哀婉,犹如冤死的厉鬼一般。
陆鸣川与陆枕风吓得冷汗涔涔,慌忙地摇晃着陆惊鸿:“大哥,怎~怎么办?你~你说话啊!”
陆惊鸿做贼心虚,竟真以为是恶鬼纠缠,却又舍不得神兵,唯有硬着头皮喝道:“大不了与之拼了,敌不过再逃!”
三人执起宝剑,步伐一致,三剑齐飞,攻向姚堡主。
姚堡主双眼紧闭,七孔流血,衣衫破旧不堪,无一处不沾满血迹。
他头一歪,双臂挥舞,鲜血喷飞,残肢断臂竟一同拋向三人。
三人登时用剑格挡,胳膊坠落,鲜血染衣,无不毛骨悚然,惊恐万状。
“这~这东西不是人,是鬼!”陆鸣川尖叫着,吓得完全变了调。
陆惊鸿与陆枕风同样害怕得紧,是呀,人哪儿会将自己的血与胳膊拋飞?
三人不约而同地绕开姚堡主,落荒而逃。
那‘鬼魂’也不追赶,貌似执念于神兵。
三人跑出千余米后,望着身后没有鬼影,这才停下脚步。
“二哥,你去看看,拿东西追没追过来?”陆鸣川浑身颤栗,哆嗦着念道。
陆枕风摇摇头,怼道:“你~你怎么不去?我不~”
两位弟弟吓破了胆,只得一齐望向陆惊鸿。
陆惊鸿刚才过于紧张,没有察觉出异样。此刻他静下来想想,忽而觉得不太对劲儿!
刚才的‘鬼魂’身形与姚堡主明显不符,无论是体型还是身高,莫非~莫非他是别人易容所为?
他登时大呼不妙,急冲冲地折返回去。
二人见大哥赴险,自己岂能苟且,遂一同追随而去。
待三人再次返回关帝庙,却见神兵连同‘鬼魂’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
六月二十八日正午,源州城鼓风楼,一位身披胡服的散发之人正死皮赖脸地缠着一位彩衣女子。
“来呀,美女,陪我喝一杯!”这胡人身子消瘦如柴,左手握着一只银枪,右手欲拽女子。
女子晃袖,飘然喝退。
“你若再纠缠,休怪我动手了!”女子转过头,右手握剑,怒目呵斥。
男子先是错后一步,慌了下神,接着鼓鼓掌,兴致勃勃地笑道:“呦呦呦~还急了呢!别说,你这一急,反倒更添几分神韵。好极好极!”
一旁吃酒之人看不过眼,起身横手阻拦:“你这人好不讲理,人家姑娘都懒得理你,你怎么还没不知羞耻地纠缠个不清?”
胡人倏地面色铁青,眉头紧皱,瞥向冉起:“他狗儿的!关你鸟事?我劝你少管闲事,饶了老子兴致,老子一枪戳死你!”
那人听后,哈哈大笑,挺身向前,歪着脖子道:“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戳死我!”
胡人气极,轻蔑地发着鼻音:“臭小子,报上来路!”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灵璧堂——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