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让所在的房间一阵鸡飞狗跳的时候,足疗部另外一个房间内,浪哥的哥哥郑宽正在跟自己好不容易拉来的金主在聊天。
郑宽是土生土长的珠市人,他的经历,其实远没有外人传的那么玄乎什么港城堂口的红花双棍之类的,纯属子虚乌有。
事实上,这些年,郑宽一直都在深市混。
几年前,郑宽独自一人去了深市打工。
因为天生一副好皮囊,运气又不错,被一个五十多岁的富婆看中了,这几年就一直跟着富婆。
富婆的家底,来自于死掉的富豪老公,自己也不是什么叱咤商界的女强人。
坐吃山空,加上生活奢靡,富婆的那点积蓄,眼看着越来越少。
郑宽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享受过有钱的生活,有习惯了不劳而获的日子,郑宽自然不想再回到过去那种要啥没啥的穷苦生活中去。
虽然这些年不愁吃不愁喝,富婆对他也不错,出手很是大方。但郑宽之前生活得堪称无忧无虑的,压根没有什么忧患意识,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一点钱都没攒下。
不过,平时的“仗义”,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郑宽想要做点买卖,还是有相应的人脉资源的。
意识到自己的好日子快到头之后,郑宽便开始寻找未来来钱的路子。
折腾了半天,还真让他给找到一条。
深市跟珠市一样,同样是口岸城市,连接港城。
郑宽发现,口岸附近有一桩生意非常好做,那就是抵押车的买卖。
抵押车这种东西,成本非常小,通过各种途径将车收上来,稍微拾掇拾掇,转手一卖,就是好几倍的利润。
毕竟这个年代,港城的开放程度,远不是内地可以比的,豪车众多,很多车子的类型,内地压根没有销售渠道。
一台不知道转过几手的“豪车”,在车行轻轻松松就能够卖到原价甚至是更高的价格。
发现这条生财之路之后,郑宽便开始找朋友合计。
首先,开店的本钱,他肯定是没有的。为此,郑宽想办法忽悠住了富婆,找了朋友演戏,带她去看了自己在深市选好的“店址”以及一些渠道商。
郑宽的这个做法,自然是让富婆心花怒放。
显然,郑宽能够为她着想,让她很是激动,毕竟富婆也不傻,知道郑宽之所以愿意跟着自己,只是看上了自己的钱。
现在郑宽能够为自己出谋划策,所图的只是可怜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富婆顿时就以为郑宽是自己的真命天子,答应了郑宽要钱的要求。
但实际上,郑宽真正选好的店址,其实是在珠市。
珠市是他的老家,熟门熟路,狐朋狗友众多。而且,当初他出去打工的时候,用的是假身份证,富婆压根不知道他真正的老家在哪里。
在珠市开店,可以一走了之,甩掉很多麻烦。
最重要的是,这个时候珠市的抵押车市场,几乎还是一片空白,但是郑宽发现,在这个地方做抵押车的生意,前景远比深市广阔多了。
郑宽虽然不学无术,但还是有些小聪明的。
他从小就游手好闲,交的朋友,自然也不是什么正经货色。
这些朋友,虽然做大事有点指望不上,但小道消息特别灵通。
前段时间回珠市跟朋友喝酒的时候,郑宽就听到一个消息,说最近去澳城玩的内地老板越来越多。
不仅仅是那些有钱的老板,就是普通的小康之家,也愿意去体验一波。
每天去澳城的旅游团,不知道有多少。
其中,有很多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结果输得倾家荡产。
一个在澳城看场子的朋友说,他们老板一个月起码能收几套房、几辆车的抵押条子。
听到这个消息,郑宽就激动起来。
这种抵押车,以后必定会越来越多。但是,说实话,车子对于澳城的那些老板们来说,压根不值几个钱。
收过去,过关又是一件麻烦事情。车子基本上都停在口岸的停车场,任凭风吹日晒的。
只要自己能够拿出钱来,不用很多,就肯定能够将这些车收到手中。
到时候,转手一卖,岂不是美滋滋?
虽然这种抵押车,大多不是什么豪车,可是胜在便宜量大,管够自己吃饱。
接下来,郑宽便留在珠市,跟澳城那边的老板接触谈判。
但让他有些无奈的是,那些家大业大的老板,压根不理会他是哪根葱。
收车可以,但必须是照着条子上的价格,一手钱一手货。
郑宽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再谈也没什么结果了。
但是时间不等人,自己能够意识到的机会,别人就意识不到?
这个时候,只要有一个强力人物站出来,将这个生意谈成了,以后绝对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郑宽各种托人,想要找一个在澳城那边能够说得上话的强力人物。
忙活了有小半个月,结果一无所获。
就在他急得团团转的时候,自己的弟弟郑浪引荐了一个贵人给他。
据说这位贵人是金陵人士,在澳城那边,人脸儿挺熟,因为家里面在金陵的势力挺大的,所以澳城的老板们,挺卖他面子的。
开始的时候,郑宽还没敢相信。
毕竟,自己弟弟是什么德行,没有什么人比郑宽更加清楚。
如果他只是不学无术的话,这个弟弟简直只能用“人渣”来形容。
他做的很多事情,就连郑宽这个亲哥哥都看不过眼去。就这种人,说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都是抬举了,又能够接触到什么真正有能量的人?
然而,和弟弟口中的贵人接触过一次之后,郑宽就有点相信了。
他回头又私底下让人查了一下对方的底细,发现确实跟弟弟所描述的一样,对方在金陵很有势力,在澳城也有很大的面子。
只是他的性格比较奇葩,而且爱玩机车,所以才会跟郑浪认识。
第一次见面,郑宽只是简单跟对方说了一下,如果店开成了,他愿意给对方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毕竟开始的时候并不托底,郑宽也没说出自己的底限。
他哪里做过什么生意?只知道这种紧要关头,有人愿意帮他,付出一点代价不算什么。
实际上,郑宽心中的底限,是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