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着夜深,去探望刘才人已经是第二日了。
早朝上众朝臣窃窃私语,迷离紫纱后竟是空无一人,没了乌瞿氏的垂帘听政,楚临安虽是心中纳闷儿可没了往日的压迫到是感觉是放松了许多。
谁知道刘才人所在的偏殿此时却是风雨欲来。
偏殿的寝宫内稀稀拉拉站着几个人,刘才人还未睡醒就被一股大力拉下床榻。
她一身单薄寝衣跌在地上,抬眼便看见了面色愠怒的太后。她脸上竟未出现半分惊色,像是早就料到太后会找上门来一样,还开口讥笑道:“太后娘娘好兴致,这大清早天才亮便到臣妾这小小偏殿来唤臣妾起来了。”
乌瞿氏面色不快,原本昨日楚临安地顶撞已经让她不悦了,可这大早上又听偏殿的小厮来报,说什么刘才人身子健好,昨日的重病都是假的云云,只感觉心口一堵,怒意上涌她差点被气得晕过去。
“好你个刘玉儿,如此戏弄哀家好玩儿吗?!”
刘才人娇媚一笑毫不畏惧应答:“臣妾觉得还不错。”
那一笑着实扎了乌瞿氏的眼,霎时她勃然大怒,骂到:“你个死丫鬟!别因为哀家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哦?太后娘娘看得如此明白?”面对乌瞿氏的大怒刘才人却是越发淡然,“如今我的临儿才是一国之君,本该是他的,便永远也不会是你……”
“啪!”还未让她说完乌瞿氏便一巴掌打断她的话。
长长的蔻丹刮在白皙的脸上牵扯出几道血痕,这一巴掌是十足地用力,刘才人偏了头,嘴角也破了,渗着血丝。
“呵,恼羞成怒了?”
一旁的婷儿原以为这一巴掌会让刘才人收敛,谁知道她竟还笑得出来!
这下可是把乌瞿氏气得不轻,她弯腰抬手一把攥住刘才人的下巴恶狠狠骂到:“好你个刘玉儿,白费哀家以往待你情如姐妹,你以为攀上高枝生了个龙子,就当自己真的成了凤凰了?”
“哈。”刘才人如同痴癫,“待我情如姐妹?要是如你说的那样,你也不会挑起后宫妃子针对我和临儿了。乌瞿氏,你别想了,你一辈子都逃不过花楼里妓人的命!”
这一句话掀起太多回忆,像是要把如今的景象击碎。太后顿时脸色煞白,转身走向门口的侍卫,手一扬便是抽出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刃,还未反应过来那长刃便触上了刘才人的脖子。
所有人都噤了声。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乌瞿氏拿刀,也是第一次见她这般气急败坏。
当楚临安推门进了偏殿的寝宫,便看见了这样的场景。刘才人穿着单薄跪在地上,头发凌乱、脸上几道渗血的抓痕,神色淡然,肩头搁着一把长剑,而剑柄被乌瞿氏握着。
吴恙掐着隐决跟在后面,看见这么一幕,乌瞿氏眼里满是杀意,顿时暗叫不好。
楚临安可是是出了名的大孝子,果不其然,楚临安早就将刘才人推开护在了身后,直面长刃,质问道:”母后这是做什么?”
这下乌瞿氏到是被气笑了,刀刃触上楚临安的脖颈划出一道血痕:“好一个母慈子孝的戏场,哀家这下是看得畅快!”